他低头给自己点了根雪茄,手在抖。
    又担心雪茄熏到姜宝梨,抽了两口,赶紧杵灭了烟头。
    “是……是……你说得对,保护不了自己孩子
    的父母,哪有资格为人父母呢。你不原谅他们……是……是可以理解的。”
    姜宝梨好奇地望着覃御山:“覃先生,您怎么了?您怎么看起来好像要哭了?”
    “我……没事。”覃御山摸出手巾,擦了擦眼角,“我想到自己的女儿了,她大概……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吧,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听他聊及他的女儿,姜宝梨来了几分好奇心——
    “覃先生,您的女儿,听您说她是早夭去世了,是生病了吗?”
    覃御山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时候,我是混迹码头,给人当小弟的。那时候,我力气大,身手好,人品也还过得去,承蒙我大哥看得上眼,让我做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帮他赚了很多钱,后来他把码头渔场和周边的娱乐生意都给了我,那年代多风云啊,都是刀口舔血混出来的,仇家当然也多,后来我老婆孩子,让仇家给带出海给……”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再婚,就是放不下她们。每天晚上闭上眼,她们的脸啊,就在我面前晃啊晃……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她们复活,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我的命……去换!”
    他嗓音颤抖着,说不下去了。
    姜宝梨看得出来,他是动了真感情。
    可惜没有如果,斯人已逝,谁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安慰他道:“覃先生,您女儿在天之灵,如果知道您这么想念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会吗?”他希冀地望向姜宝梨,“如果你……你是我的女儿,你会原谅我吗?”
    姜宝梨沉吟片刻,对他说:“您这样懊恼,这样想念她,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会理解您的。”
    ……
    司安娴站在雅典娜包厢门口偷偷摸摸地观望了许久,被站在门口的保镖撵了好几次,让她不要鬼鬼祟祟地偷听。
    凶巴巴的。
    司安娴撇了撇嘴,摸出手机,转头给司渡发了一条消息,八卦这事儿——
    aria:“奇怪嘞,前面我跟你说,我们团里很喜欢你的那个小姐姐berry,被一个看起来超有钱、包了我们最贵的雅典娜包厢的中年老男人给叫到包厢里去了,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不晓得在聊什么,也不让人进去,连走廊上都不能有人走动,太奇怪了!”
    aria:“我有点担她啊,她不像是那种傍富豪的女人,别是老男人要强迫她吧!”
    司渡没有回她的消息。
    司安娴知道她哥的性格,从来不会多管闲事,十有八九懒得搭理她的消息。
    她一个人在门边干着急,低头给姜宝梨发消息,问她情况。
    jj:“我没事啊,放心吧,这位先生很好的,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
    aria:“什么正经人,会把你一个人拉倒包厢里去聊啊!还聊这么久,不会是看你漂亮,想包养你吧!你可长点心吧!”
    jj:“没这种事,放心放心你。【摸头】”
    既然这样说,司安娴也就不瞎操心了,回厅里彩排去。
    不想,没二十分钟,她便看到司渡大步流星地走进艺术大厅。
    西装革履,风尘仆仆。
    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步履明显慌急,藏都藏不住。
    “人呢?”
    司安娴愣愣地放下小提琴:“诶?你怎么来了?”
    “人呢?”
    “什么人啊?”
    “刚刚你说的那个女人。”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问姜宝梨呢!
    “噢!”司安娴连忙说,“在雅典娜包厢,我带你过去!”
    她带着司渡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包厢里门口的保镖已经撤走了,司渡推开房门,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刚刚还在里面的,聊了半个多小时呢。”司安娴挠挠头,“估计这会儿……可能已经散场了吧?”
    说话间,看到姜宝梨从洗手间走出来,纸巾擦干了湿漉漉的手指尖,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aria,司渡?”
    司安娴连忙走上前,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随便聊聊。”姜宝梨谨慎地望了司渡一眼,“aria,你怎么又和他……走到一起了。”
    “那个……是因我……”
    “我来找安娴。”司渡攥着司安娴纤瘦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抬起下颌对姜宝梨说,“接她下班。”
    姜宝梨被他这句话刺了刺,看看他,又望望司安娴。
    瞬身不自在,不舒服……
    “aria可能不知道。”姜宝梨维系着体面,笑着对她说,“司渡是我以前的学长,也是我的前男友。”
    司安娴蓦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司渡:“什么!什么!你竟然有过女朋友!你都没跟我说!omg!”
    她哥这种绝世自闭的寡王,居然还能拥有女朋友!
    还是她的偶像姐!
    他何德何能!
    他配吗。
    难怪,难怪刚刚看到她的短信,这么心急火燎地跑过来。
    还装得毫不在意的样子。
    差点让他演了。
    “你没有跟aria说过吗?”姜宝梨反问司渡,“没跟她说我们以前的事?”
    “我正要跟她坦白。”司渡面无表情地说完,牵着司安娴的手离开了音乐大厅。
    司安娴想对姜宝梨说什么,步履踉跄,一个劲儿回头。
    却被司渡很强硬地拽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姜宝梨感觉有点虚脱。
    很难过。
    已经是竭尽全力去争取,抢夺……
    但真的,好累啊。
    ……
    迈巴赫车上,司安娴发泄般地抱怨司渡拿她当挡箭牌的事儿——
    “我跟她关系超好的,要是因为这事儿她跟我闹崩,我跟你没完!臭男人!”
    “我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一定要!”
    司渡冷淡地睨她一眼:“你还想不想继续呆在乐团?”
    “啊啊啊!你竟然用这个来威胁我,你还是不是我哥,是不是人!”
    司渡懒得理她发疯,只说道:“不想被你爸逼去考公从政,就给我闭嘴。”
    司安娴呼出一口气,气呼呼地靠在车椅上,无话可说!
    的确,这个家里,唯一能压得住司莫池的人,也就是司渡了。
    她可不能得罪他。
    “难怪之前我爸跟我吐槽,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把和乔家的联姻都闹崩了。”司安娴撇撇嘴,“我还以为是你的拖延政策呢,没想到啊,我哥居然这么痴情,连司机都来不及叫,亲自开车过来,英雄救美呢!”
    司渡没应声,启动引擎,将迈巴赫开了出去——
    “刚刚,和她在包厢里聊天的中年男人,是什么人?”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听别的同事说,对方姓覃,颇有来头的。”
    第74章 想你“弄疼了,司渡!”
    沈嘉青的生日,沈毓楼提前了两天做准备工作,购买了全套露营装备,生日礼物还送了沈嘉青一台五位数的无人机,把沈嘉青给乐坏了。
    去南郊山的路上,他爱不释手地玩着无人机,甚至在车里都迫不及待想要放飞。
    打开车顶天窗,四扇螺旋桨嗡嗡嗡地扇动起来,差点儿把身旁的沈真真头发卷进螺旋桨!
    “你要死啊!”沈真真破口大骂,“你再玩!再玩我把你这破玩意儿丢出去!”
    沈嘉青关了无人机,撇撇嘴:“你敢,我哥在这儿!”
    “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沈真真上前抢夺沈嘉青的无人机,沈嘉青被她压在身下,嗷嗷地叫:“哥!姐,你看她!”
    副驾驶的姜宝梨闭上了眼,懒得管他俩。
    从小到大就不对付,不过再怎么打,怎么闹,他俩终归是亲姐弟。
    沈毓楼呵斥了一声:“你们两个,系好安全带,坐好。”
    沈真真虽然泼辣,终究还是惧怕沈毓楼,狠狠剜了沈嘉青一眼。
    沈嘉青不服气地对她吐舌头,扮鬼脸。
    透过后视镜,姜宝梨望向沈真真。
    以前有沈亭山的家教严格管束,沈真真还算正常,现在沈亭山住院了,她的穿着打扮
    越发张扬,左边手臂一大片的刺青,下唇还套了个银质唇环。
    接触到姜宝梨的视线,沈真真像应激的猫,直接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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