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琴酒叫过来给某些不爱惜身体的人一个教训。”
    “哦哦,原来……欸——?!小哀你说叫谁?”
    ……
    北海道某处。
    天空飘落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银发男人靠在路灯下,黑色大衣的肩膀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手指间的香烟即将燃尽,掉落的一点烟灰眨眼间被冷风吹散。
    路过的行人脚步匆匆,没一个敢在他周身几米的范围内停留。
    琴酒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和朗姆之间的斗争,已经逐渐摊在了明面上。他从合作者波本那里拿到了宾加的情报,得知对方最近有在北海道这边出没。
    宾加是朗姆的得力下属,要是能干掉他,朗姆也会大伤元气。
    他给了宾加一枪,但还是被人跑了。
    啧,命硬的老鼠。
    手机忽然响了下。
    [有时间通话吗?——s]
    琴酒直起身子,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眸色渐深。
    是雪莉。他和她交代过,如果发现莱蒙的踪影,哪怕只是一点可能的线索都要马上联系他,所以这是发现他了?
    想到那个昏迷两年,醒来的当晚就失踪的银发少年,琴酒就气得咬牙切齿。
    喜欢失踪喜欢跑是吧,被他逮到,就马上弄死他,变成一座坟就老实了。
    琴酒给雪莉打过去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找到他了?”
    “嗯,找到了。不过你先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有些事要当面和你说。”
    后面的话压根没怎么进琴酒的耳朵,他脑子里只飘着前半句——找到了。
    呵,终于找到了。
    top killer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体贴和忍耐全给了某个银发少年。
    他忍耐他的害怕,涨得发疼也只是并着腿磨出来;
    他忍耐他的退缩,用狙击手的耐心等着他放松警惕自己靠近;
    他甚至该死地忍耐着他了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像快死了一样睡了两年。
    杀手第一次尝试为人筑下温暖而庇护的巢。
    那个人却头也不回地弃如敝履。
    那他也没什么好继续忍耐的了。
    在把他c死在床上前,无论如何,这次他都不会再停。
    殊死反抗他也奉陪。能死在一张床上,后来人也会觉得——
    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
    等伏特加做完收尾工作,到达约定的会和点时,看到的就是琴酒大哥站在路灯下,脸上露出放肆而冷酷的笑。
    那通常是大哥杀爽了的表情。
    又要收尾善后了吗?伏特加谨慎观察四周,寻找尸体可能的所在。
    “伏特加,你在那儿发什么呆,滚过来,该走了。”
    “来了,大哥!”伏特加赶紧回神。
    路灯打下的暖光也没能驱散银发男人周身的寒冷,冷白的皮肤泛着寒气四溢的雪色。
    但伏特加跟随琴酒多年,早就学会了从细枝末节处识别对方的真正情绪。他敏锐地感觉到大哥这会儿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不,考虑到刚被宾加逃走,他们白跑一趟的背景,这种心情好得已经有些诡异了。
    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伏特加小心地问。
    “回东京,坐最近的航班。”
    ……
    刚刚爬上床躺好的知花裕树猛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嘟嘟囔囔:“谁在想我啊?”
    可能性过多,想不出来。嘿嘿,太受欢迎真是没办法。
    给自己盖好被子,知花裕树美美地进入了黑沉的梦乡。
    第144章
    知花裕树按照约定,在安顿好自己后,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发出了做客的邀请。
    两人欣然同意,不过因为白天还要上班,做客的时间只能定在晚饭的时候。
    苏格兰要为恢复身份做准备,一早就离开了家,在公安那边完成对他的审查前应该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但家里还有诸伏高明在。
    他最近在东京警视厅这边交流学习,所以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诸伏高明否决了知花裕树外卖订餐的提议,表示:“交给我来做吧,既然有客人要来,怎么能只给客人吃买来的成品。”
    “好耶!高明哥最好了!”知花裕树就等着这句话呢,殷勤地跑去给诸伏高明揉揉胳膊捏捏肩,好不谄媚。
    诸伏高明和苏格兰不愧是亲兄弟,两人做饭都特别好吃。实不相瞒,自打知花裕树醒过来后,就一直惦记着吃两人做的饭。
    诸伏高明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喜欢的话,我可以一直做给你。你身体刚好没多久,去起居室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的高明哥!我已经完全好了,现在身强体壮,健康得不得了。”
    知花裕树的保证没能取信于诸伏高明,他被强硬地推出厨房。
    黑发男人神色平静地解释:“小树,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没办法专心做饭。”
    “欸?”知花裕树伤心委屈,“我知道我不擅长这个,但我很乖,不会捣乱的。”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叹气,不得不说得更明白。
    “小树,不是在责怪你。”哪怕已在知花裕树面前失态过很多次,要明白无误地说清楚这件事还是让成熟稳重的黑发男人感到一丝窘迫,“我很想你,会忍不住想吻你。”
    再多的话不能细说。
    诸伏高明总不能再告诉对方,在曾经的梦里,他是如何将他架在流理台上,弄得满厨房都是水。
    无论是说还是想,都太过冒犯。
    “哦……哦。”知花裕树不吭声了,耳垂爬上薄红,僵着手脚,机器人似的挪回起居室。
    也不能闲着什么都不做,知花裕树看了看时间,先把起居室打扫整理了一下,又拿着除草机清理了庭院里的杂草。
    阿笠博士也在除草,满脸凝重,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知花裕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吓了对方一大跳。
    真的是一大跳——以阿笠博士的体重,能跳那么高真的是很害怕了。
    “啊是知花啊,抱歉,因为你也是银发,我还以为……呼……太可怕了,要不然我还是去外地躲一躲好了。”阿笠博士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
    知花裕树:?
    “阿笠博士你没事吧?要是遇到危险的话要赶快报警啊,警察会保护我们的。”知花裕树满脸正气,“博士你要是觉得去警视厅麻烦,可以今晚到我家来,有好几个警察会来踩点碰头,你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啊哈哈,谢谢,没事,小哀说没事,不会死的。”
    知花裕树:??
    他没太当回事,只叮嘱阿笠博士注意身体,不然小哀又要唠唠叨叨了。
    他应该当回事的。
    ……
    晚上八点左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到了。
    太阳已经落山,天气阴沉,月光也被遮蔽,空气里透着隐隐的水汽,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一场大雨。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知花裕树老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看了眼餐厅旁的窗户。屋里亮堂,外面漆黑一片,导致窗玻璃上都是餐厅内景象的反光,看不到外面有什么。
    他记得餐厅的窗户正对着阿笠博士家,阿笠博士家就只有阿笠博士和小哀而已,他为什么会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看?
    是错觉吗?
    知花裕树搓了搓手臂。
    “冷吗?”萩原研二把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动作温柔地披在他身上。
    餐桌上另外两个男人顿时一起抬眸看过来,那道窗外的可能存在的目光也瞬间变成了尖刺般,刺得知花裕树下意识一颤,躲开了萩原研二为他收拢领口的动作。
    “我、我自己来就行。”
    萩原研二也没强求,收回手指,对着另外两人笑了笑。松田阵平小声吐槽幼驯染:“太会装了……”
    知花裕树又用余光偷瞄了眼窗户,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身上缠绕,掐着他的脖子,抚触他的身体,似乎正一点点将他剥开。
    其他人都没有反应,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
    所以真的是错觉?
    知花裕树又打了个颤,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一顿饭没少吃,却多少有点食不知味。眼看着要下大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没多留,吃完晚饭便告辞了。
    临别的时候,萩原研二顺便邀请知花裕树有空回家看看。
    “妈妈很想你。”温柔的紫眸男人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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