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人为散布了病毒,并且趁乱将基地?里的一帮科学家?连带着重要研究样本一起?掳走了。
    末世之中?,通讯沟通不流畅,很多人是到了基地?才听说有这么个信奉「病毒崇拜」的宗教组织,而且在近几年见?已经默不作声?地?扩大了势力,竟然让北美基地?的许多免疫者?都吸引入了教,并且毫无征兆地?发起?了这次叛乱。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现在他们都还没完全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我真就?想不通了。” 那个年长些的军官咒骂道:“在基地?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这群狗日的怎么就?想不开要搞这些幺蛾子?吃饱了撑的吗?嫌人死得还不够快、赶着让这个物种去投胎是吗!”
    年轻军官默默听着他的咒骂,心里也有些认同。退一万步说,基地?里的普通人也就?罢了,毕竟人关久了会出些精神问题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这么多免疫者?也跟着叛变他是没想到的,也实在理解不了,这些免疫者?到底是图什么……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快追回那些被挟持的科学家?,要知道那里头?不仅有北美基地?的重要科研人员,也有他们远东基地?的人。
    年轻军官看了眼?远处重重叠叠、山峦起?伏的森林,有些担忧地?道:“这里地?形复杂,如果他们占据高处地?形,容易遭遇伏击,不知道先遣部队找不找得到人……”
    闻言,年长些的军官摆了下手,道:“这你不用担心,魏老大亲自带人去追了,听说差不多要追到了。”
    “哦。” 年轻军官听了,完全放下了心来。
    接着低下头?,看了一眼?被扔在雪地?里的烟头?:
    “上校,你还是把烟头?捡起?来吧。” 他说:“随便丢烟头?破坏自然环境,还有造成森林火灾的危险。”
    年长的军官听了,猛地?瞪起?眼?睛,低头看向已经在雪地里浸湿的烟头?,心想这他妈的还能燃起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骂,就?听到年轻军官轻轻说:
    “乱扔烟头?是要扣纪律分的。” 他道:“现在我们的周末总结都是魏老大签字。”
    年长军官:……
    “……现在的小鸡毛崽子,真是反了天了,都管到领导头?上来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却终是低下了头?,将被雪水泡湿的烟头?捡了起?来。
    ·
    同时,山区中?,一声?枪声?响起?。无数飞鸟被惊起?,乌压压的一片飞向天际。
    魏长川放下枪,看着最后一个仍在抵抗的免疫者倒在雪地?上,金属的弹壳随着尸体倒入雪地?里。鲜红的血液从男子杂乱的红棕色的头?发下漫出,在被军靴踩踏地布满污浊的雪地上再增添了一层血红。
    山谷中?弥漫着水汽,让血腥的气?味更加明显,雪水融化汇集流入河道,溪水透着些微的粉红色。
    雪地?上红红白白,十几具尸体横竖倒在山谷间?。
    数天内,他们一路追踪,最终在河谷中?追上了叛军。真正的交火只持续了半天,叛变基地?免疫者?里有一半持续抵抗,另一半选择投降,此时正被军官押械蹲在山壁旁。
    形势已经非常明了。
    魏长川转头?,看向最后一人,眸色冰冷:“你就?是‘导师’?”
    导师是这个宗教团体中?的人对头?目的尊称,而这个教唆了这么多免疫者?叛变的宗教头?子自己的真身竟然只是个普通人。山谷中?的众人看着魏长川枪口下的白发杂乱,皮肤褶皱,双眼?浑浊的老人,都有些无法?相信他就?是制造这场大叛乱的罪魁祸首。
    ‘导师’跌坐在雪地?上,自知颓势,呼吸有些急促,用浑浊的眼?睛盯着魏长川,胡须跟着杂乱的头?发一起?颤抖:
    “你、你——” 他颤颤巍巍地?指从山谷入口一直绵延到近前的尸体:“对同族如此屠戮!你知道他们多稀有吗?他们是被病毒选中?的、在终末之时的幸运儿——”
    他神叨叨地?嘟囔着众人半懂不懂的话,最后对魏长川发出谴责:“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闻言,周围的士兵都面露讽刺,感情基地?里无辜被感染的人就?不算是屠戮了?不过在这群极端宗教份子眼?里,或许在感染中?死去的人都是活该。
    不过有战力的免疫者?本来就?没多少,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对人类整体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损失。
    魏长川垂下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很年轻,躺在雪地?里,面容青白。魏长川曾为许多免疫者?提供过训练,透过学武,他依旧认出了其中?不少人的脸。
    “我很遗憾。”
    他淡淡道。
    接着收回目光,低头?换下弹夹,上膛,空弹夹无声?地?落在雪地?里,他的枪口抵上老人的额头?。老人浑身一颤,似是这时才意识到死亡的来临,不可置信地?看向军官冷峻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孔:
    “等、等等——” 他的瞳孔极具缩小:“难、难道你不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我——”
    一声?枪响。老人脑后射出血线,向后倒在雪地?上,成为了众多尸体中?最不堪的一具。
    魏长川没有停留哪怕一瞬,收起?枪,跨过尚且温热的尸体。他身后的士兵无需命令便迈步上前,开始清理战场。
    山谷间?远离溪水的高地?上支起?了一个简陋的帐篷,魏长川上前,撩开布料,便间?里头?三三两两坐着十几个被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学家?,所有人都被捆绑住,隔着层层防护不太看得出他们是否还活着。
    魏长川转过目光,看向角落里一个身形微胖,戴着眼?镜的男性——正是上次飞到格陵兰岛为闵疏做检查的王博士。
    此时,王博士正瞪大了眼?睛,被堵住的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他还活着,魏长川快步上前,用军刀割断了王博士身上的绳索,将堵在他嘴里的布条拿下:“王博士,久等了——”
    然而就?在这时,王博士忽然暴起?,一把揪住了魏长川的衣领:“你怎么在这儿?!”
    魏长川完全没想到这一出,面露诧异。
    “谁叫你来的?”
    王博士整个人都快炸了,脑门上全是急出来的汗,接着面前男人的领子前后摇晃:“我不是传讯叫你留在格陵兰、一定要保护好?闵疏吗?他人呢!”
    魏长川眉头?一蹙,接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大变。
    王博士看到他的反应,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但很快想到了现在应该立刻做的事,一把放开了魏长川登时后,往他身上用力一推:
    “立刻回去!” 他的语气?急促而紧张,道:“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闵疏!听明白了吧,现在他是最重要的!”
    ·
    闵疏是被一阵婴儿的哭声?吵醒的。
    刚出生的婴儿,哭声?却很嘹亮,遥远地?穿过门板传到他耳边。
    闵疏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见?了面前的熟悉的陈设。他还在那栋屋子里,春天已经很接近极昼,日照的时间?变得很长,闵疏看着窗外灿烂的日光,不是很能确定现在是否已经过了夜。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接着传来几个男人不耐烦的咒骂声?。
    意识到婴儿还活着,闵疏松了口气?,接着他低下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针头?依旧埋在他的手臂中?,但向连的导管和血袋被取走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闵疏抬起?头?,便见?门被打开,奥古斯丁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你醒了?”
    闵疏抬头?看着他,警惕地?没有说话,他可还没忘记之前奥古斯丁是怎么一副癫狂的样子。
    奥古斯丁似乎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应,他走近,在闵疏面前蹲下来,将一个餐盘放在他面前:“吃点东西?吧。”
    闵疏低头?看向面前的餐盘。不大的盘子里装着简单的食物,都是北美基地?提供的物资里的。有两片面包,几片烟熏三文鱼,两片芝士,两个水煮蛋,上面撒了些胡椒粒。
    闵疏:……
    好?典型的北欧食物。他看着餐盘,不合时宜地?想道。
    或许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奥古斯丁道:“不想吃?” 说罢往盘子上看了一眼?:“我可以把鱼换成火腿。”
    “……没有。” 闵疏摇了摇头?,不觉得火腿跟熏鱼之间?有什么好?挑剔的。他现在受人控制,也由不得他挑不挑的。闵疏觉得头?有点晕,不知是因为被抽了血还是后颈被手刀了两回,但他现在确实应该补充些营养。
    于是他低下头?,拿起?面包小口吃起?来。面包和鸡蛋的味道不算太糟糕。只是等吃到烟熏三文鱼的时候,他的表情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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