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想不通, 但看着虞宴那张脸,看着看着...恺撒选择原谅对方这并不用心的“选址”。
    一会搞得搞得不会掉下去吧...
    那还要搞吗?
    嗯, 当然要搞。
    可这回还要躺着吗?
    艹!绝对不要,上次那样子他*的蠢死了。
    恺撒的内心戏丰富得像是即将要登台表演的马戏团, 彩球和飘带乱飞。
    可飞着飞着, 一个自从见到虞宴后就被他抛到脑后的事,猛地将他砸了一激灵。
    虞宴耐着性子看着雌虫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红一会白, 唱大戏似的。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 恺撒却是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二话不说竟是要扯。
    虞晏:?
    相较于恺撒那常年一身黑的装扮之外,虞宴自从进了神殿, 便摆脱了那套质量良莠不齐的仆役装。
    而神官们在发现雄虫的爱好之后,送进宫殿的除了那源源不断的稀有烟草, 便是设计精巧繁杂的服饰。
    或是拖地的绸缎长袍,抑或是裁剪恰当的枪驳领上衣。
    一个两个都像是竞赛似的互相攀比, 阁下明天会穿谁的衣服几乎成了部分神官们的赌注,不少幸运儿甚至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只不过虞宴对神官门的癖好丝毫不知,但因为这几日是雨天的缘故, 他多披了一件淡咖色的毛织披肩,而此刻那件衣服的扣子刚好被恺撒扯掉了。
    “叮咚——”
    在他抬头的瞬间,那粒可怜的金琅丝纽扣恰好将地面砸出了一声脆响。
    恺撒:...
    虞宴:...
    恺撒虚虚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面上划过一抹尴尬, 但那点不自在很快便消散在了雌虫的脸上。
    他心虚地将虞宴被弄皱的领口理了理,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
    “我先帮你脱。”
    虞宴把就差将不自在贴在脸上的雌虫从头打量到脚,左手微抬,食指抵住恺撒的手腕往旁边推了推。
    “不用。”
    “别害羞啊,阁下...我伺候你。”
    恺撒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他左腿抵在虞宴身下的椅垫上,低头便要凑过去。
    可偏偏虞宴就这么不闪不避地望着他,倒是把他看出了几分没来由的心虚。
    “我没说我要脱。”
    虞宴像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似的,一双笑眼盯着神色莫名的雌虫,眸中的神色却是一点点深了下来。
    恺撒憋了半天没说话,到最后显然是有了几分乱砸盘子地摆烂架势,索性皮笑肉不笑地耍起了无赖。
    “怎么,你要穿着裤子弄我啊,阁下..看不出来啊,你玩这么野,要我现在趴下吗?”
    虞宴没接招,语气平静地打断了雌虫还要喋喋不休的口水话。
    “刚才不是还很急吗?殿下,您现在话怎么又这么多了。”
    他伸手将雌虫青筋凸起的手团在了手里,手指慵懒地在那只略微湿润的指缝间穿梭。
    就当虞宴摸到一处有些突兀的触感时,刚要垂眸去看,恺撒却猛地挣开了他,动作大得有些奇怪。
    雌虫抿了抿唇,竟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
    他略显焦躁地挠了挠脖子,含混地应了一声。
    “现在就现在,你这有毯子吗?”
    “这鬼地方今天下雨。”
    恺撒补了这一句话后,若无其事地瞧着虞宴的神色。
    对方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当恺撒还想说些别的什么之后,就见虞宴终于点了点头。
    “在我卧室。”
    雌虫像是刑满释放的犯人,神情都轻松了不少,可还没待恺撒乐呵呵地从椅子上收回腿站直,胸口处就是一凉..
    随之而来的布帛撕裂声清脆得惊人。
    “嘶拉——”
    虞宴十分自然地趁着他刚放松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扯开了恺撒胸前的扣子,扣子在地上弹了几圈,雌虫胸膛上错综交杂的鞭印甚至还没淡去。
    尽管通过上面那些飞速愈合的皮肤组织可以判断,恺撒正在紧赶慢赶地修复那些一眼望过去就很骇人的伤口。
    可虞宴的突然袭击还是让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久前在神殿内部印上的烙印,就这么毫不遮掩地显露在了雄虫面前。
    虞宴看着那半截纵横交错鞭印,即使此刻对方的衣着尚显完整,但从那些延伸至布料深处的印子,还是不难看出雌虫身上的伤是一个多么恐怖的量级。
    而对方就是顶着这么一身伤,嬉皮笑脸地和自己开着玩笑。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语气里也没了往日斗嘴时的轻松。
    “我记得我们分开的时间并不久,殿下。”
    虞宴仔细地端详着恺撒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他甚至觉得无从下手,这一幕让他恍恍惚惚又想起了在皇宫时的那一晚。
    在那个星星都很少的夜晚,恺撒也是顶着这一身恐怖骇人的伤口。
    独自蹲在喷泉旁独自缠着纱布,动作粗暴得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他甚至开始觉得对方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习惯或许一方面是因为性子急,另一方面可能则是恺撒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算重,什么又算轻。
    毕竟他对于自己身上受的那些随时可以要了一个他性命的伤痕都视若无睹,甚至..习以为常。
    “神殿请你观什么光,殿下,这样观光?”
    恺撒抿着唇不吱声,就当虞宴以为他是在想借口的时候,对方却是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
    “我现在身体素质好了不少,一会就看不见了,这些东西不会停留太久。”
    “你觉得我在嫌你丑,恺撒?”
    虞宴几乎要被气笑了,他拽着恺撒的领子匠人拉了过来,手指略过那些刚刚长好的肉芽,神情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我前面和你说的话,你有哪怕听进去一个字吗?殿下,你是不是应该适当地学会听些人话。”
    雌虫被那只手指弄得身子发痒,却仍旧梗着脖子顶了一句。
    “我还不够听你话吗,你骗着撕了我衣服,我不也没说什么吗,阁下!”
    “那你一开始和我说了实话吗,殿下?”
    “只准你撒谎吗?”
    “那你撒谎时就应该不被我发现。”
    恺撒瞪眼瞧着他,虞宴眯着眸子,却是揪着恺撒的领子往下又拽了些,直接将话挑明。
    “神殿愿意让你畅通无阻的进来是因为‘观光’吗?我真是好奇...你的性子是怎么忍受神殿施加在你身上的鞭刑的。”
    见恺撒面上划过一抹惊愕,在对方要出声辩驳之前,虞宴就冷声打断了他。
    “不用狡辩什么,神殿的鳞鞭是什么味道,那是你自己亲口说过的话,你记性不好不代表我记性不好。”
    说到这,恺撒就不再吱声了,只是仰着那双赤色的眸子。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拽着他衣领的雄虫,半晌竟是古怪地笑了一声。
    “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心疼我吗,阁下?”
    虞宴懒得理又莫名其妙抽了疯的雌虫,将手一松,便收了敷在对方伤口处的那道精神力,任由对方站直身子,提起茶壶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
    恺撒仰着头,笑着将茶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喝吗?”
    “距离你上次受伤到现在,时间刚好隔了九个月。恺撒,在这期间你甚至赢了一场战役,有了新的攻绩。更何况就现在联盟军和神殿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来看,我实在不觉得神殿会顶着得罪联盟军的风险对你动手。”
    蒙托的四个皇子之中,除去达伦不提,林斯、乌尔都和恺撒都是已经迈入成年期的雌虫。
    林斯自小接收着传统的神官培养,跟在弟弟达伦身边负责的衣食住行。
    但是林斯卓越的精神力水平依旧让不少倾向神殿的派系选择站到了他这一边,并由衷期盼着这位殿下能够像他的父亲一样,对神殿始终保持着亲和态度。
    而乌尔都这位二皇子相较于他的兄弟们则略显平庸,但是残暴的性子和斗鸡遛狗的奢靡纨绔作风,还是让不少希望牵制皇室权力的贵族蠢蠢欲动。
    至于恺撒...
    虞宴望着顶着半扇破衣服,此刻却荣光焕发地凑在自己身旁的雌虫,手指随着思考,规律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恺撒自小就跟在弗朗斯的身边,让人瞠目结舌的战功和过于迅速的攀升速度,几乎让他牢牢将第一军握在手里。
    不出意外的话,元帅弗朗斯在彻底进入湮灭期之后。
    这个位置迟早要落到恺撒的头上,当然这还是在恺撒不动别的心思的份上。
    可显然,就先前的经历来看,恺撒这个歪心思早就打到了蒙托的身上,甚至演都不打算演,就差将“我要谋权篡位”这几个字贴脑门上了。
    神殿在昆提斯指控案的前提下,恰巧又碰上了伦德斯家族的丑闻。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去找联盟军的不痛快,更何况算算时间,丢了心脏这件事安谢尔估计已经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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