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眯了眯眼睛。
    这条项链很不一般呐。
    她笑着夸道:“应小姐人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应宛灵腼腆回了句:“谢谢。”
    作为这场宴会的中心,应宛灵自然是要压轴出场,不过在场人多眼杂,并且经家庭医生预计,应宛灵很可能就在这两天出现分化倾向。于是她只在宴会上出现一小会儿,尽量远离人多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应宛灵同徐甜和她之前的一些朋友叙完旧,聊了会儿天后,便有侍者来请应宛灵等人前往宴会厅。
    挑高的宴会厅穹顶吊着巨大又璀璨的水晶灯,下面的人低声细语地小声交谈着,混在缓慢悠扬的管弦乐中。每个人都衣冠楚楚,优雅闲贵,唯有侍者在不同的区域穿梭。
    最前头稍高一点的台面上,两侧肃然立着几个不太显眼的保镖。而随着人群视线开始朝一个地方汇聚,这个大厅的焦点也出现了。
    应宛灵站在其上,身边是应笙。
    两张有些相似的脸一出现,下面立刻陷入某种沉寂。
    应宛灵笑得礼貌,视线往下看了一下,匆匆略过某一瞬间的时候却又止住。
    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但她又不清楚到底熟悉在哪里。
    于是应宛灵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迎着面前眼花缭乱的灯源和光束,以及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按照早就打好的稿子以平静的姿态介绍着自己。
    结束后,应笙又将她带到身边,见了几个重要的人。
    过了半小时左右,应笙才松口可以让应宛灵回去休息。
    提着裙子,应宛灵连连摆手就离开了。
    景相要比应宛灵想象中的大,这座庄园城堡里的道简直交错凌乱到不行,让她有些头晕了。
    或许是保持体态和站太久的原因,应宛灵总觉得自己颈后酸软发热,凭空生出一股不适感。
    连带着全身都热了起来。
    她微微喘着气,感觉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
    想休息了,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廊道内地面铺了繁复花纹的深红地毯,应宛灵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不过正因为这条走廊足够安静,面前拐角处的惊叫声才会如此清晰。
    “啊!”一道惨烈的男声响起。
    应宛灵顷刻间顿住脚步,她抓住手包的手指泛白,耳尖微动,屏息凝神地听着前面的动静。
    她听到另一道不同于前面那道雄浑的男音响起,带着狠厉。
    “你别怪我,谁让机会只有一次,你死了我会好好给你烧纸的。”
    接着是重物被推倒的声音,不过这声过后就再没响动,反倒是面前拐角,应宛灵对着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并在拉长放大。
    那个人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整个大脑顿时断了弦,应宛灵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慌乱地退后一步,转身就想拧开最近房间的门。
    但手臂却被什么东西紧抓住,随着在空间中突兀响起的“咔嗒”声,她被人拽进了另一个漆黑的房间内。
    面前顿时陷入纯黑的境地,应宛灵心脏跟过山车一样飞驰上山顶,她几乎全身血液凉了个透彻,头疼脑热。
    手臂被人扣着,稳稳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一股馥郁清香瞬间将她围拢,应宛灵吸了吸鼻子,有些熟悉。但她再嗅,又没有了。
    身后人扣住她手腕压在腹部,将应宛灵按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也扣着应宛灵,让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应宛灵死死压住喉咙里倾泻出来的惊叫声,颤抖着声线,试图和背后这个人说话。
    “你是谁?”
    “嘘。”身后人突然在应宛灵耳边提醒着。
    恰巧,她们进来时拧转把手的声音和门的碰撞声响起来倒是十分清晰。应宛灵很快便听到了外面传来持续的拧动把手,尝试开门的“咔嗒咔嗒”声。
    那个“杀人犯”发现了在场有第三个人,并试图一个一个地推开门找到她们!
    应宛灵几乎心要提到了嗓子眼。
    黑暗中,她悄声问身后人,“门反锁了吗?”
    颈间忽然感受到一股微凉气流,应宛灵寒毛卓竖,她听到一道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或许。”
    应宛灵:“……”。
    那躲这里有什么用?现在去反锁弄出来的声响还是会被发现,不去等对方开门进来还是死路一条。
    应宛灵身体有动的倾向,想上前去将门反锁。
    可才动了一下,就被身后的人半抱着进了临近的衣柜。
    衣柜门倏然关闭,被挤在一个狭小空间内,应宛灵几乎头皮发麻。
    腰间有一双死死锢住她的手,掌控着她不让她动,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房间的门把手忽然转了下。
    清晰的声音在寂静中突兀响起,应宛灵浑身都僵硬了。
    她甚至不敢呼吸。
    门外的人拧了下把手,但死死反锁着的锁没让他拧动半分,于是应宛灵轰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几乎要将门锁也给拧掉的暴力晃动。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打开门。
    于是门被狠狠一撞,后来就没有了动静。
    应宛灵吐出一口浊气,忽然想起来她还没脱离危机,才缓下来的心脏又跳起来。
    被压在这狭小空间内,甚至一个衣柜里塞了两个人,混着木质的闷散味,同着莫名出现的那股清香,应宛灵的体温迅速攀高。
    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暂先清醒一下。
    转移着话题,应宛灵问:“外面……?”
    “还在,别出去。”身后人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又倾身而下,将身体贴近应宛灵,眼下是猜不透的汹涌波涛。
    “他还要处理他弟弟的尸体。”
    应宛灵屏息,面前一片漆黑,颈后的胀痛让她有些迷糊的大脑清醒了一会儿。
    难耐地轻轻喘了几口气,应宛灵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不对劲。
    黑暗中,她预估身后人的位置,抬手,用手肘撞击了身后人的腹部。
    “——嘶”
    忽而,一声因为疼痛而压不住的原声声线在应宛灵脑子里炸响。
    这声音太耳熟,熟到应宛灵一下就能认出来,同时心底也悄然松了口气。
    她瞪大眼,惊讶地说出这人的名字。
    “萧旋?”
    吃痛声戛然而止,随即而来的是在应宛灵腰间更加重的力道。
    萧旋死死地圈住应宛灵,连头也压在她肩头,呼吸声也随着应宛灵紧张的身体起伏。
    “……”
    认出来是萧旋后,应宛灵忽然不害怕了。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迎来的是暂时被忽略的情热的反扑。
    沉默了大概三秒钟,应宛灵有些虚弱地说:“放开我。”
    好奇怪,颈后被萧旋压着,丝丝缕缕的酸痒几乎游走在四肢百骸,活跃着她的全身血液。连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有多滚烫,奇怪。
    她是要分化了吗?
    可是分化准备期还没到呢,所以这是分化准备期吗?
    应宛灵迷迷糊糊想。
    放松的神经和身体迎来来自腺体的某种“反噬”,像火一样燎遍了应宛灵全身,就连因为不安而抱着她的萧旋也察觉出来应宛灵身体异常的温度。
    她面色凝重了些许,一手将应宛灵揽在怀中,一手推开衣柜门,准备将身体滚烫的应宛灵放置在床上,还开了灯。
    知道是萧旋的那刻应宛灵就松懈下来,也无力抵抗腺体带给她身体上的折磨。
    萧旋的体温比起她的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冷冷白玉床。
    她此时脑袋晕乎乎的,双手揽住萧旋,自发将灼热的脸贴到她锁骨处,寻求一丝慰籍。
    应宛灵也不愿意放手。
    萧旋眉眼凝重,她观察着怀里的人。
    应宛灵此时有些虚弱,皮肤潮红,泛着被蒸透了般的粉色,乖巧埋在她怀里,不动,只是用脑袋轻轻蹭她。
    萧旋在应宛灵身上闻到了一缕淡淡的味道,让她瞬间愣住了。
    应宛灵进入分化准备期了……
    分化准备期和正式的分化期相似,但完全不同。前者时间短身体反应弱,稍强的只有和分化期相似的发热无力症状,期间溢出的信息素基本没有特别味道。
    分化准备期只是一个分化期来临前的特别信号,在分化准备期后的半个月内,分化期会出现。
    看着怀里虚弱的应宛灵,萧旋动了下,她需要联系人。
    毕竟除了自己外,她还没有任何帮助别人的经验。
    应宛灵很不舒服,尤其是大脑知道被她强硬留下的人是萧旋时,好像就陷入了某个不可踏出的漩涡,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难受了。
    她完全忘记自己要和萧旋保持距离这档事,察觉到萧旋要走,应宛灵揽住萧旋的手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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