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樱是幸运的,毕竟能跑出来就是幸运了,还很幸运(倒霉)的撞到冕下,冕下刚谈妥一笔合作,大生意,心情颇好的溜达着回酒店,莫名其妙被撞不说,这撞的人还抱着她不撒手了。
    “白寒樱?”仔细搜索了记忆,朱映柳从旮旯角落里找出点印象,白家旁支的小女儿,她在哪家宴会上照过面,记不清了。
    白寒樱眼里只剩了冕下,烈火焚的她失去理智,踮脚就吻了上去,“冕下。”
    朱映柳真的懵,怎么突然亲上来了,方察觉到怀里的人烫的不像话,滚热的身体,热气烘出了平日浅幽不易察觉的香气,这会子从领口透出来,够馥郁馨香的。
    这还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鲜嫩,柔弱,灵动,腰肢落到她掌心,像执着一株花。
    白寒樱热的要命,一边贪恋冕下身上的凉意,一边急迫的脱自己衣服,细碎的亲吻不停落下,“冕下,冕下……”
    只有冕下能救她。
    这谁能拒绝,朱映柳自认不是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七情六谷.欠的,她都有,这软玉温香狠狠勾动了她的心。
    冕下从不虐待自己,拦腰抱起白寒樱就回了房间,开启她艳色无边的夜宴。
    然后第二天一醒,发现白寒樱享受了她的服务,居然一声不吭的跑了,朱映柳坐床上茫然无比,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敢白女票她。
    作为冕下,她实在没好意思去找人要个说法,她不要脸的吗?
    再遇见白寒樱,是学院什么晚宴上,冕下十分不屑,一个个的,校门还没出,先学了一身社会作派,搞什么晚宴,还什么交际联谊,叫她她就去吗?
    不知道冕下的时间多值钱吗?
    但冕下口碑不错,皆得益于她的装模作样,朱映柳应卯似的露了个脸,给这什么晚宴提升了一下规格,准备离开时看见白寒樱混在人群里,搁角落站着,非常回避她的眼神。
    嘿,冕下的小爆脾气能忍?
    朱映柳当即就留下了,不去理会各色奉承,专拣阴暗角落堵人,“白寒樱,你敢跑试试。”
    “在这等我。”
    白寒樱被她一句命令钉在会场,哪里都去不得。
    小样儿,还拿捏不了你了,看见白寒樱乖乖听话,朱映柳心头舒畅,果然她还是很有威严的冕下,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和慕名而来的什么人畅聊了几句,虽然她压根没记住是谁。
    连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忘了。
    她只记得白寒樱在等她。
    面子给足,冕下准备撤了,多的是殷勤人类要送她,朱映柳神色一敛,温度骤冷,“有人等我了。”
    攀不上,众人讪讪止步,看冕下目标明确,等着从角落里慢吞吞不大情愿蹭出来的女孩子,连头都是低垂的。
    但那又怎样,她还是带走了他人望穿秋水,可望而不可即的冕下。
    白寒樱任劳任怨把冕下运送回专属客房,酒气熏染,沾到她的衣服上,连带她都仿佛醉了。
    冕下故意折腾她,把全身重量都交给白寒樱,她那小胳膊儿哪里撑得住,还好床大,垫子也软。
    把冕下和白寒樱放一起,这和老鼠进了米缸有什么区别,白寒樱也是鬼迷心窍了,这美艳惑人,还不设防的冕下就近在咫尺,她实在没忍住,很轻,很轻的吻了一下。
    白寒樱以为醉酒的人感知力下降,不会察觉到轻若无物的吻。
    可朱映柳又没醉,她就是小气,故意折腾白寒樱的,倏的睁眼,盯住被当场抓包的偷香贼。
    白寒樱在这瞬间落进她的眼睛,像落入一汪深渊海水。
    气氛陡然紧张,空气焦灼,有莫大的危险在酝酿生出,朱映柳的手掌贴上白寒樱的后脑,微微施力,迫使……不,是遂了她的意。
    白寒樱是亟待燃放的烟花,只需要一点引子。
    冕下的动作就是那截引线。
    白寒樱伸手托着心上人的脸,像崇爱神明那般爱她,把身心都献上。
    于是第二天冕下又发现人跑了,完全不意外,也不茫然,坐床上冷笑了一声,“呵。”
    白寒樱,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
    可这种事又不是她说了算,白寒樱给出的回答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五,六,七……直到无以计数。
    朱映柳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追逃游戏,她气的要命,对白寒樱围追堵截,各种纠缠,致使流言大起,八卦纷纷,随便找个人都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冕下不找情人,如果她想要情人,满大街的人都要抢着排队报名,但问题是她不需要,她找的是爱人。
    可白寒樱只肯当情人,只谈风月,不论人生。
    白寒樱始终都不肯点头。
    还能怎么办,又不能逼她,朱映柳看见白寒樱怏怏的模样,就觉得是自己罪过,她皱一皱眉头,就好像自己罪大恶极,她不展颜,冕下要花一天的时间去思索分析。
    冕下深刻觉得上辈子欠了她。
    也不知道都欠了什么,反正是欠了她,朱映柳想,怕不是欠了情债。
    眼看着百校联赛快开启了,朱映柳不能把脸丢到校外,想方设法坑蒙拐骗,管他呢,先骗个老婆回来,趁白寒樱神志不清,先把证领了。
    领了她想赖也赖不掉。
    聪明人做事就是这么有效率。
    联赛到中期,诸位天才也都忙起来了,朱映柳终于把心神放到了赛场上,白寒樱也终于松一口气。
    白寒樱对冕下无所事事,整天纠缠她极为不解,问她:“你怎么都不要上课的?”
    这天真到智障——不含贬义,仅仅是天才的反面——的问题给冕下乐了一整天,朱映柳很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用很风流的眼神打量,就像色鬼在考虑从哪里下嘴,“你不会以为我还要学习吧?”
    “我当教授都行啊老婆。”
    “校方求着我留下来,不提前毕业就是为了联赛,为了争夺名次,我这等聪明人,一百年也不见得出一回。”
    “校方哪里肯放。”
    “当然也不能算作弊,因为我确实没到毕业年限。”
    “老婆啊,你知道这一届联赛有多腥风血雨吗?”
    “众多天才井喷出现,全都扎堆了,我是西部代表,殷谦东部代表,赵云歌南部代表,江竹静北部代表。”
    “除此外,还有姚青弦周栖时,新一代天骄,战绩可观;厉生山厉在水,出道之战碾压全场,让众多泰斗级评委直呼邪门鬼才;许夏蝉,一个人挑遍全专业,从无败绩。”
    “俞桃花,道上浑名俞不还,说找她单挑的专业赛手,有一个算一个,来一个杀一个,杀的那叫丢盔弃甲,无人生还。”
    “这都是头茬,你以为二茬就是二等人才吗,不是的。”
    “二茬替补头茬,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水土不服的,上不了赛场,二茬子就上了。”
    “施越溪,钱承,宋鹤归,逾白,江川,陈惊春……”
    朱映柳说书似的报名字,“随便哪个拎出来,都是一方巨擘,学坛霸主,杀疯了的存在。”
    “施越溪钱承师从谢北楼,谢北楼可是引领一个时代的天才大佬。”
    “宋鹤归也不差,他私人导师是向桐江啊,这家伙堪比暗黑学阀。”
    “逾白江川陈惊春什么的,听说都跟随过柳星横一段时间,星横教授那个魔鬼手段,直接就是天才制造机!”
    “老婆,你知道吗,上一个众神时代还是新旧交替的那个时期,我看现在开始,就是新的众神了。”
    朱映柳说:“因为这一届学子赛手实在太逆天了,等闲都请不到评委,谁能评判这诸多天才,万一水平不过关,被学子驳倒在赛场上,一世清名都毁了,晚节不保就更惨了。”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所以国际校联请动执徐出山,请动摩阿萨下凡,请动星辰众神院,请动尤利斯以数百年底蕴做资料库,赛场上一切技术支持由星海莉莉图全权负责,顶级网域的租金按毫秒算,每分钟都是天文数字的价钱。”
    白寒樱听的是灵魂震撼,朱映柳老神在在的说:“我看国际校联起码五十年的金库积蓄都要填进去。”
    五十年?
    一百年的积蓄都要一夜之间败光。
    这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百校联赛,前无古人,后基本上也没来者了,规模空前浩大,甚至校赛期间,众行业都要为此让步,全都靠边站。
    “嘀——”
    朱映柳收到了最新消息,冷笑一声,“呵,白以方也来了。”
    白以方,白色的恐怖又要笼罩全场了。
    冕下参赛去了,为了荣耀,争夺四方,白寒樱是普通人类,参与不了这诸神之战,顶多在观众席上加油。
    但是看都看不明白。
    那种每个字都懂,合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无法理解。
    但是她知道,她看见,赛台上她的冕下如同太阳,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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