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亓官殊也已经做好了完全暴露自己,随后引来追杀,无法去找到校草的后果。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躲过这道追问了。
    左右都是要和这群人打上一场的,也就没必要顾及那么多了。
    只是可惜,还没有知道校草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找到那些被绑走的无辜女孩。
    暗自对校草和女孩们抱歉,亓官殊将灵力运转到极致,随时准备动手。
    身后的那个护士,果然没有相信亓官殊这句托辞。
    她按在亓官殊肩膀上的手,猛地用力,几乎是在用力的同一时间,护士的指甲唰地变长,深深刺入亓官殊的肩头。
    整个肩头都被指甲穿透,鲜血也在顷刻之间快速染红衣服,顺着指尖滴落。
    在亓官殊的鲜血流下的那一刻,整一层的护士和病人,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终于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看上去有些像诡异了。
    这些东西的眼神中流露着毫不遮掩的贪婪和渴望,连吞咽的声音都一点不掩饰,身体开始扭曲,一个个朝着亓官殊的位置,包围过来。
    而刺伤亓官殊的那个护士,更是直接双眼突出,在嗅到了带着诱惑的鲜血气味后,下意识就想要朝着亓官殊咬去。
    护士的嘴越长越大,嘴角直接咧到耳根处,露出了腥臭尖锐的獠牙。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亓官殊冷哼一声,灵力疯狂流转,开始凝成陌刀。
    可是他才刚做出一个抽刀的动作,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按住了手背,紧跟着,就是身后那个护士的痛苦尖叫声。
    “啊啊啊!!——”
    声音尖锐刺耳,亓官殊下意识想要龇牙,可是刚才按住他的那只手,又离开手背,在亓官殊想要发火的时候,捂住了亓官殊的双耳。
    与此同时,亓官殊听到了一句冷淡的声音:“闭嘴。”
    ?!
    听到这句声音的亓官殊,也不顾肩头的疼痛,猛地转头望去——
    封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亓官殊的身边,他双手贴心地捂着亓官殊的双耳,眼神却阴冷地凝望着一只已经被削成两半的护士。
    “你也配伤他?”
    在护士惊恐消散后,封景双瞳越来越阴鸷,几乎快要浓成深渊,墨黑一片。
    直到护士完全消失后,封景才缓慢松开双手,冷声说道。
    说完,他又用这双阴冷的,饱含杀意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病人和护士。
    “这位是新来的齐医生,以后不要认错。”
    微笑着语气,轻描淡写间,封景就将亓官殊的身份定了下来。
    护士和病人们似乎很惧怕封景,在封景用轻柔声音介绍“齐医生”的时候,没有一只诡异敢对视封景的双眼,纷纷低下头去,假装自己是个背景板。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最后说了句散开的话,病人和护士们也听话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去。
    一时间,整层都彷佛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变回了和谐普通的样子。
    挥散完其他人,封景带着微笑转过头来,从口袋中重新掏出一个铭牌,将它递给了亓官殊:
    “齐医生,你的铭牌。在病栋中,最好不要假扮任何人。”
    亓官殊盯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被他万剑穿体而死,又再次出现的封景,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假象。
    异海潮境虽然被叫做考场,这些境域虽然被叫做副本,这些诡异虽然被叫做npc。
    但是,它们是诡异,不是固定的程序。
    也就是说——
    哪怕副本可以重开无数次,关键npc永远都是那几个,可一旦被杀了,那么在真的被杀了——
    不会重新刷新。
    更不要说,杀掉这个npc的,还是被称为异海监考官的亓官殊。
    这个叫做封景的npc,不但同时出现在两个副本中,还在被杀后,再次刷新了?!
    这什么鬼东西!
    带着假笑,亓官殊面不改色从封景手中拿过属于【齐鹤川】的铭牌,同时,缓慢靠近封景。
    在两人距离距离只有一拳左右的时候,亓官殊施法凝出一把鲛骨匕首,抵在了封景的腹部。
    鲛骨性毒,见血封喉。
    且十分锋利,都不需要多用力,便可划破肌肤。
    封景始终凝望着亓官殊的双眼,双眸含笑,没有因为亓官殊的这个举动,而有半分不悦。
    他淡笑开口:“齐医生,刀具无眼,小心伤到自己。”
    “不劳封医生费心。”
    亓官殊展颜微笑,他向来很少笑,也正是因为不笑,才会在露出笑容后,造成加倍的冲击。
    封景眸色一深,下意识滞住一秒呼吸,随后重新调整好气息,带着无法宣告的恶意,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意味深长。
    亓官殊心中冷笑,将鲛骨匕首再次往前推了几分,匕首划破封景的衣服,只要再往前一分,就会划破他的腹部。
    “你是谁?”
    亓官殊不想继续和封景废话,直接问道。
    声音如同夹杂寒霜,亓官殊的眼底没有任何感情,满是对封景的警惕和杀意。
    他不相信封景是特殊的npc了,这家夥,不是异海中的怪物,就是新界那边的疯子。
    不管是哪一个,他一定早就猜到了亓官殊的身份。
    既然都知道他是金瞳裁决人,又被他以几乎施虐的方式杀了一次,却还在这里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此人城府定是极深。
    封景有些无辜:“齐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亓官殊的耐心有些被消磨干净,他不打算继续询问了,爱是谁是谁,在这里婆婆妈妈的,直接宰了算了。
    想着,亓官殊打算再送封景一次死亡车票。
    可他握着匕首的手还没有继续往前推动,就被封景握住了手腕。
    封景语气有些可惜:“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嘛——别杀我了,我就算不死,也很疼啊。”
    被封景用这么一副接近撒娇的语气说出这段话来,差点没把亓官殊刺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些嫌弃地挑了挑眉,亓官殊一脚踹向封景的膝盖:“滚!”
    不过,他这一脚并没有踹实,被封景完完全全地躲了过去。
    松开桎梏亓官殊的手,封景退后了两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672的手术室在老地方,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再晚一会,它们就要去给小、白、鼠喂药了。”
    在“小白鼠”三个字上落了重音,不用别人提示,亓官殊也听出来了这是指那些被捉走的女孩们。
    封景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把这种消息告诉自己?还提醒自己要快点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还纵容他去探索线索,找到那些被绑架的女孩?
    眼神闪烁,亓官殊突然有些看不懂封景这个人起来,他冷笑一声,最终选择相信了封景的话,朝着之前给672做手术的那间病房跑去。
    一路望着亓官殊离开,封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底的温柔褪去,他抬起自己右手,看了眼中指和食指间的那点朱红,嘲讽道:
    “还以为有多喜欢,原来,也不过如此。”
    嘴角疯狂和病态的笑容越扯越大,封景眼中满是恶意,直接将之间的那点朱砂,连着皮肤一块撕下。
    不顾手掌流满了鲜血,封景将带着朱砂的那块皮肤,随手扔在地上。
    “封景,不过如此。看来还是百里若那个小贱人更讨厌,迟早杀了他。”
    踩过那块撕下来的皮肤,“封景”的模样,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他哼着带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小调,追随者亓官殊离开的方向走去。
    ……
    上京。
    一位浑身黑袍的人,在空间扭曲了一会后,出现在旧书店中。
    来人的脚边似乎还跟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生物。
    生物小跑到瞿镜身边嗅了嗅,又跑回黑袍人身边。
    黑袍人在生物回来后,才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瞿镜。
    走动之间,旧书店中被打乱的一切,全部都开始时间倒流一般,缓慢修复。
    等黑袍人停下脚步,完全走到瞿镜身边时,旧书店中的一切,都已经变回了干净整洁的模样。
    而瞿镜的颈间,却有一枚戒指,彷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凭空浮起,想要提醒主人什么。
    但是瞿镜陷入沉睡,根本感受不到。
    戒指疯狂散发著光芒,剧烈抖动起来,奈何有一条银链扣住,让它无法挣脱。
    戒指努力发出警告,想让主人醒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
    戒指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可是瞿镜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不止没有反应,还开始从嘴角渗血,唇色逐渐苍白下去。
    戒指察觉到有人的到来,可是它也只是一枚戒指,没办法做些什么,所幸只能发出一些警告的声音,意图喝退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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