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看着所有人哑口无言的样子,开心坏了。
    有人出列,想拿出昨日送来的奏折。
    使他们误会了陛下,他们把陛下想的太坏了。
    有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
    李隆基算是小小出了口气,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但接下来的“有本启奏”让他笑不出来。
    来人表示,找不到李白和杜甫。
    李隆基只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找不到呢?
    此人又说,有许多重名。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在听到官府找人的风声后,甚至改名。
    这大大增加了找人的难度。
    这人继续表示,仅有两个名字,实在是太难找了。
    不知祖籍在哪,家住何处,写过什么诗。
    偌大的大唐,找人如大海捞针。
    找不到正确的人,他们哪里敢往陛下面前带啊。
    李隆基内心戚戚,又惆怅起来。
    朕的“诗仙”和“诗圣”啊,朕的人才啊,你们究竟在哪里啊,你们出来啊,朕真的很需要你们。
    唉,罢了。
    李隆基挥挥手散朝了。
    朝臣只知道谏他,却不懂他。
    他这种才子式皇帝,得需要“诗仙”、“诗圣”这样人的人,来跟他产生点精神共鸣啊。
    俗物,都是俗物。
    李隆基两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脑袋,带着贤才难求的郁闷,踢踢踏踏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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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蜀道难与谪仙人
    公元742年。
    距离上次天幕出现, 已经过去了八年。
    长安,人声鼎沸,繁盛熙攘。
    范阳节度使骑马走在人群之中, 哒哒的马蹄沉闷,节度使□□之马沉重的喘息声不时传来。
    这马并非赶了多日的路,也没有饿肚子。
    实在是它背上背着的人实在是太肥了。
    这画面非常可笑, 俨然成了路过之人, 人人都要看一眼的风景。
    一匹瘦马之上, 驮着一个小山般的胖子。
    马哼哧哼哧地走, 马背上的肉跟着一颠一颠。
    这人犹然不觉快累死自己的马,他陷入了沉思。
    一边的瘦子开口问:“安胖子,你怎么了?”
    安禄山皱眉:“我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已经八年了, 我为何才当上范阳节度使?”
    “且陛下对我……亲密又不亲密的样子。”
    史思明不甚在意:“亲密又不亲密, 这话怎么说?”
    他补充:“你又不常驻京城,跟陛下不亲密也是常有的事吧。”
    这话并没有打消安禄山的疑虑。
    很怪,非常怪。
    当年在洛阳,李隆基命人把他放了的时候, 根本不是这个态度。
    那时候他能感受到李隆基对他,是热情的, 真诚的, 且有一种莫名的坚定的。
    按常理, 他现在已经成为节度使了, 所得的圣宠应当比从前更甚。
    可陛下这个热情怎么, 好像还是带自动升降的呢。
    罢了。
    安禄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还是先去见皇帝汇报工作吧。
    这些事情想破头也是想不明白的。
    上次来做工作汇报毕竟还是上一次的事, 说不准这次来, 那李隆基的态度就正常了。
    安禄山继续骑着自己的马往宫里去。
    到宫中, 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大臣。
    宇文融不着痕迹打量了安禄山几眼。
    萧嵩一把大胡子遮住半张脸, 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韩休表情不变,脸上还是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李林甫更是保持一贯的笑面虎笑容。
    由李林甫带头,几个人陆陆续续和安禄山行礼。
    宇文融最热情:“原来是安公啊!失礼失礼,我这眼神不大好使,这才看到。”
    李林甫在背后悄悄掐了宇文融一爪子。
    过了过了,演的太过了。
    也不知道这个宇文融是天天内涵他内涵习惯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安禄山打招呼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
    可别被这个傻子看出来。
    李林甫描补:“他这眼神确实不行,上回也没认出来来。安公这是去见陛下?”
    安禄山点头:“是啊是啊。”
    李林甫言笑晏晏:“那我们这就不打扰了,我们这便走了。”
    “好的好的。”
    安禄山还有理智,知道这不是在自己的范阳,自己也没有成功当上皇帝,认真回了礼。
    一番假意的虚伪后,安禄山与他们分开了。
    宇文融眼看着安禄山走远了,在背后呸了一口:“死胖子!”
    李林甫制止:“你注意些,他还能看到。”
    宇文融收敛了。
    萧嵩叹息:“也不知他何时能出错,等真出错,也就离他死期不远了。”
    韩休保持笑容:“陛下这是打算借刀杀人呢。”
    李林甫沉声:“能除掉安禄山,也算是除掉大唐的毒瘤了。”
    宇文融诧异看了李林甫一眼。
    那意思,你李林甫排斥异己居然还能说出这话来?
    李林甫习以为常,不理宇文融。
    这边的安禄山在与他们分开后更迷茫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神迹不是说,李林甫看起来很可怕吗?
    他完全没觉得啊。
    他感觉那李林甫还挺热情的,甚至怕尴尬,努力不让话掉地上,圆了过来。
    且李林甫不应该是宰相的吗?
    他怎么还没当上宰相,是不是不行啊。
    但是说热情,又不算热情。
    他们的行为是热情的,怎么就是没有那个,哥俩好的氛围呢?
    热情,又不热情……
    这样子,很像陛下。
    安禄山把奇怪压在心头,找李隆基去了。
    李隆基坐在个皇位上,好像很忙,连眼神都没分给安禄山几分。
    偶尔看了几眼,也是因为他说到了别人。
    比如,安禄山提起了他新任命的手下,范阳户曹参军,颜杲卿。
    李隆基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终于开了尊口:“姓颜?”
    安禄山点头。
    李隆基也点头。
    他想起了上次天幕随口一提的内容。
    颜杲卿,是那个满门忠烈的,颜家吗?
    天幕只是短暂提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李隆基也不能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天幕说的颜家,就是问了祖籍也没用。
    于是李隆基没再说话。
    安禄山这工作越汇报越觉得心里发毛。
    怎么感觉有把刀就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呢?
    李隆基听完安禄山的汇报,李隆基像是忙完了,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他开口:“好!安爱卿说的非常不错,任用贤能,一心为国,我觉得是别人学习的榜样!”
    李隆基不假思索一般,又给了安禄山两个位置。
    “这样,平卢和河东也交给你了!”
    安禄山难以置信地抬头。
    他三地节度使的成就,就这么轻易达成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要干的大事马上就能提上日程了?
    李隆基看到安禄山不相信的模样,思忖着自己是不是演技不大好。
    他又给自己的演技润色了一番:“任命书朕马上就派人送你家去!”
    为了增加可信度,李隆基上前几步走,犹豫,但热情地把手搭在安禄山的肩膀上:“好好干,朕看好你,你的荣华富贵,还在后头呢!”
    安禄山恍恍惚惚点头谢恩了。
    还是很难相信,他一下就变成了三地的节度使。
    安禄山谢恩准备离开。
    李隆基又叫住了他,加上一句:“那什么,没什么事儿,就抓紧离京吧,把那两地整治整治。”
    短暂的惊讶后,安禄山就是被馅饼砸中的惊喜。
    这喜悦让他一整张饼一样的脸都涨红了,白面饼涨红成了酱香饼,他浑身发热,脑门上都隐约冒着热气。
    安禄山再三谢恩,并保证一定将这三地治理好。
    保证完他才离开。
    李隆基一直看着安禄山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李隆基一张脸才垮下来。
    他眼睛幽深,看着刚刚安禄山呆过的地方。
    给他机会,给他恩宠,他才会犯错。
    他不能直接下令杀了安禄山,但总有名正言顺的罪名,和忠心为大唐的人能杀了安禄山。
    祸国的蛆虫,就该身首异处。
    李隆基又把视线放在了自己拍过安禄山肩膀的那只手上。
    他凝视,端详,看了又看。
    他,拍了逆贼的肩膀,这逆贼像一团肥肉一样恶心。
    yue!
    这手不能要了。
    李隆基越想越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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