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震动,本应该酣睡的众人立刻惊醒, 三三两两跑了出来。
    “地上怎么都是玻璃?”
    “谁家玻璃都碎了?”
    有人拿着手电筒,往楼上照。
    “是三楼的。”
    “这门窗质量可真差。”
    “怎么会炸开呢?不会是煤气泄漏吧?”
    “怎么可能?又没有火。”
    没多久就天亮了, 发生这种事, 大家也睡不着了。
    收拾收拾, 今天不是双休,还得上班上学。
    可是一天过去, 三楼也没有动静。
    三三两两的邻居又聚集了起来。
    “这谁家的玻璃啊?怎么不管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早上出门就看到了, 现在下班回来还是这个样子, 也不处理。”
    “我已经喊物业了,可是他们说联系不到人。”
    “这是谁住着的来着?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年轻人。”
    “叫小许吗?那个高高壮壮的男生。”
    “不是, 小许是本来住在隔壁的那个。以前住在那儿的叫小童。”
    “不对吧,他们不是住一起的吗?”
    大家聊得很热切,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头顶。
    此刻,一只小蝙蝠正晃晃悠悠地飞过了霜夜垂落的天幕。
    太阳完全落山了,天有点黑,没人发现小蝙蝠的存在。
    除了一只特别敏感的狗。
    那只小比格非常机敏,眼神犀利地锁定了天上一个逐渐飞远的小黑点。
    它隔着玻璃门就扯着破锣嗓子, 开始汪呜汪呜地叫了起来。
    “图图!”
    便利店的店主正在看剧,她被狗子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看见主人想要阻止自己,那狗反应很快。
    一边叫一边跑开, 一边跑开一边叫。
    主人弯着腰,双手合十地拜,非常窝囊地追着狗。
    “图图, 求你别叫了,别叫了,求求你了。”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货架间追逐了起来。
    这座小城并不大。
    天黑了,灯光在顾流的脚底下铺开。
    原来他还稍微有点恐高。
    可是经过上一个世界之后,这种恐惧早已经变成了微微的兴奋。
    现在天色已经黑得不可能有人看见他了。
    于是,小蝙蝠在天空中加起了速,他飞得很快。
    像一颗手榴弹在半空穿梭。
    手榴弹一样的小蝙蝠在空中咂着嘴巴。
    “唔,看来小贺的人缘还是这么差,连他姓什么邻居都不知道。”
    不过,今天协会派来的人扑了一个空。
    他们没找到人,只能将玻璃全炸了。
    显然,这帮人行动非常显眼,肆无忌惮。
    顾流知道他们肯定会进屋去做一些手脚的。
    但他也没想到那个协会居然如此大摇大摆、明目张胆。
    而且现在这样,周围的邻居都开始注意哥们住的那个房子了。
    只要一回来,协会就能得知风吹草动。
    顾流沿着路线飞回去找哥们。
    他懒得花精力去思考别的东西,比如,协会是否还会继续派人,来寻找,或是“清除”贺清。
    既然协会已经被他划定在了“敌人”的范围。
    那么,他就不会祈盼敌人会施舍给他们仁慈。
    真理只能在射程之中。
    仁慈只会在履带之下。
    *
    顾流还有点事要办,他有东西要准备。
    虽然很多事只要通过手机以及银行沟通,但有些事还是要他亲自出马。
    虽然贺清表面上很正常,但顾流知道他状态一直不对。
    顾流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自己走开,也就把他一起带着。
    幸好,自己要做的事很隐蔽。
    哥们不会发现的。
    这几周,顾流严密地监控着身后人的行动。
    他们在追杀自己和贺清,自己就反过来监控着他们。
    为了躲避追杀,两个人又换了几个城市,换了几个酒店住着。
    城市里实在是比较容易遭受袭击,顾流觉得此处不宜久留。
    他问贺清想要去哪个地方,现在多的是人在找他。
    贺清想了想,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地名。
    茂密的森林在漫长的冬季之中长久地被积雪覆盖着。
    自己曾坐在木屋之内,在哔啵的火炉之前保养着猎枪。
    风从木门的缝隙之中钻了进来。
    呜呜声似鬼泣,不断萦绕在耳旁。
    贺清报出了一个地方,顾流并不感觉意外。
    事实上,这也是他计划好的。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现在身份证应该都被监视着,买不到票。或者说,你只要一买票,他们就能监视到你去哪儿了。”
    贺清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眼睁睁看着顾流将自己的外套脱掉。
    高级西装之下,是一具稍显瘦削的完美胴体。
    很迷人。
    几周之前,两人就在酒店里做了。
    本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喂血。
    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发生的。
    贺清满头是汗,看着顾流含着他的手指,吮着他手指上的血。
    哪里都含得很紧。
    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可直到现在,贺清都依旧觉得面前这个人若即若离,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开自己。
    顾流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他仰起了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扣子。
    高傲冷漠的神态,仿佛睥睨世间万物。
    “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打电话了。你准备准备,过一小时我们去坐私人飞机。”
    面对浴室里若隐若现的身影,贺清蠢蠢欲动了一会儿,但确实时间不够。
    要是顾流想要的话,一般都会让自己解开他的衣服。
    每次做的时候,贺清都会主动将血喂给他。
    血族一向苍白的脸瞬间染上了绯红。
    鲜血涂抹唇角,比任何口脂都要鲜艳。
    血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含着自己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脖子,满眼都是意乱神迷。
    有些时候贺清也不明白,这个高贵的大少爷到底是想要血,还是想要自己。
    *
    为了躲避接下来的追杀,两个人不得不离开了原来温馨的小家。
    漂泊辗转了几个五星级酒店,最后被迫登上了私人飞机。
    顾流在顶级皮革制成的柔软座椅上,摇晃着红酒杯。
    他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贺清,心里暗暗纳闷:我都献身了,你心里还有什么事儿啊?
    当然,虽然这样想,顾流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毕竟,确实爽。
    哪怕是第一次,两个人也能完美地契合,像是天生就该永不分离的那样。
    一饮而尽。
    来之前,顾流甚至给贺清办了狩猎许可证。
    这样就可以狩猎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了。
    顾流想把他带来这里,主要就是想用老本行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散散心。
    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也可以好好地开始属于自己的猎杀活动了。
    可是现在……
    顾流拉下了墨镜,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起了点后悔之心。
    这屋子,可真破啊……
    大少爷住惯了星级酒店,现在乍一看到这屋子,满心满眼都是后悔。
    虽然之前顾流已经让人特意小翻新了一下,但还是破。
    顾流取下墨镜,手指哒哒哒敲着眼镜腿,像发摩斯密码似的。
    我为什么要陪他住在这个地方?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当然,贺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把一切收拾好之后。
    喂血时间就到了。
    这晚,两人依偎在狭小的木屋里。
    屋子小,床也很小。
    窗外门外是飒飒的冷风,空气冷得像结冰一样。
    两人贴得很紧,只有对方是热的。
    总之,酣畅淋漓。
    爽了一晚后,顾流突然觉得这屋子也不是那么差了。
    哪里都突然变得顺眼了起来。
    他让人运了辆皮卡来,又让贺清把这屋子再翻新一下。
    想买什么都可以,反正哥有钱。
    *
    在森林里待了月把时间,雪都开始化了,要到春天了。
    顾流布下的局终于可以开始收网了。
    贺清不在,他去打猎了,一般要好几天。
    春季是动物繁殖的季节,大部分地区在这个时候都是禁猎期。
    哪怕有合法的狩猎许可证,贺清都需要跑很远,才能在特定的狩猎区中狩猎。
    所以,没个好几天,贺清是回不来的。
    顾流在这个小木屋里宅了好几个月,一步都没有迈出大门过。
    平常吃喝,也是由贺清准备的。
    运气好的话,贺清能狩猎到很多猎物,把猎物带回来杀了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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