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循丝毫都不奇怪,方续诚会在自己出国养伤的两年内就拿到国内顶尖大学的学位。
    方续诚就是一个很有计划、毅力和野心的人。
    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吧?
    涂完药,方续诚又一点一点将急救箱收整,重新放回原位。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傻兮兮蹲跪的姿势在起居室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小空隙中,依旧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而在这样的沉默中,段循清楚认知到自己对方续诚确实是不一样的。
    想明白这点的某人心情不错,主动开口:“我不会乱玩。”
    方续诚终于抬眼看他。
    段循眉目舒展,挑了挑单边眉峰坦荡回视对方。
    方续诚有点轻微洁癖,不是那种忍受不了脏的洁癖,而是忍受不了与他人皮肤、体温的接触。
    十几年过去了,抗疤压力手套早已不用长期佩戴,而方续诚也不是个多有闲心在意外貌的人,他之所以一直戴着手套更多的也是在避免和人直接接触。
    段循多少能猜出,这应该与方续诚父母去世的那个病有关系。
    所以段循笑了下,说:“我就是无聊去随便看看,看完就回来了。”
    老实说,gay吧让段循有些失望。
    香水、脂粉、酒精的味道,段循都不喜欢。
    “工作很无聊?”方续诚倒是挖出了段循话里的另一个关键点。
    段循“啊”了一声,笑笑说:“还好,他们供着我呢。”
    与其说是去铭传上班,段循更像是去给铭传总裁办当吉祥物的。
    方续诚听后“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和穿着一身湿衬衣的段循一起乘电梯上了楼。
    段循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手机上有陆淮然的未接电话,还有信息。
    【我的姓就代表有钱:他没病。】
    只有没头没尾的三个字,段循看了眼,回过去。
    【你段哥更有钱:那个驻唱?】
    信息刚发送成功,陆淮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段循将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接通电话。
    “那人身体没问题,放心吧。”陆淮然一接通电话,直接说。
    段循瞥了眼手机时间,直升机飞程快,距离他们从top离开也就不到一小时,一个小时不到就查清楚了那个人身体没问题吗?
    段循顿了下,问:“你心情听着不太好?”
    闻言,陆淮然在手机那头深吸了口气,“啧”了声:“那家伙是我哥的人,妈的!”
    段循还来不及惊讶一个gay吧驻唱居然牵扯到了陆淮然的大哥,陆淮然又道:
    “诚哥派了人要把那家伙带走检查,跟我哥这边发生了点冲突。你有空的话和诚哥解释一下吧,我哥的人不可能有病。”
    段循听后没忍住挑了下眉:“……”
    方续诚消息够灵通,行动更快啊。
    难怪关于自己身上的水渍、手上的牙印,他刚才一句都没有多问呢。
    陆淮然的意思是,top驻唱的那个吉他手被人下了药,他们走后,方续诚的人立即就向top老板要人,但top的老板与陆醒然有些交情。
    “我哥亲自过去把人带走了,现在人在我家。”
    陆淮然不知是刚得知自己哥哥在外面养了小狼狗太过震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情绪不太高地把事情原委告知段循后,罕见地不愿多聊很快挂了电话。
    段循跟陆淮然通完话,手机还没放下,又有新信息进来。
    他低头瞥了眼。
    目光微凝。
    简柯发信息通知段循,明天上午八点,跟方总一起出差。
    段循握着手机,缓缓将这条信息重复看了两遍。
    方续诚……竟然真舍得让他参与集团具体的项目工作了?
    段循回了个“收到”,放下手机。
    没过多久,段循的房门又被敲响。
    他打开房间门,管家吴叔推着一辆餐车,将一份份既能果腹又易消化的宵夜摆放到了段循房中的多功能桌上。
    哦,段循想起来了。
    自己刚才在起居室肚子似乎响过一声。
    半小时后,方续诚房间的门也被敲响。
    方续诚与段循的房间格局几乎一模一样,都自带干湿分离的洗浴间、多功能室及内置书房。
    打开房门前大概正在工作,方续诚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薄情冷漠的眼被镜片挡住,多了一丝斯文败类的禁欲冷感。
    段循手里拎着个急救箱,斜靠在方续诚房间门口的门框上,一条长腿笔直撑地,另一条腿斜斜交叉在那条直腿的前侧。
    裤管还十分不讲究地扎起了半截。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两年没怎么见过光的雪白小腿上,隐隐横亘着一块泛青的淤痕。
    方续诚目光向下,扫过那片淤青。
    门口懒散倚靠着的人低声开口:“哥……”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方续诚起床,洗漱完毕照例先乘电梯前往地下二层游泳池。
    当电梯门打开,地下二层灯火通明。
    方续诚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
    凌晨4点11分。
    段循听到声响,左手食指顶开眼睛上挂着的墨镜,对来人挑了挑眉,算是打了招呼。
    方续诚走近,看着躺在泳池边躺椅上的人:“没睡觉?”
    由于地下二层泳池顶端所有的灯源全部打开着,犹如夏日烈阳照射的光线,让刚摘了墨镜的段循只能半眯着眼。
    这人一头微卷的头发还湿着,唇色在暖色强光照射下显得气色很差。
    方续诚皱了皱眉,段循昨晚被人踢青了腿敲开他的门告状时就已经超过了凌晨12点。
    而现在凌晨4点刚过,他已经穿着浴袍、湿着头发躺在这里看起来时间不短了。
    段循打了个哈欠,揉搓了两下自己湿漉漉的发顶,说:“就当我工作以来第一次出差兴奋得睡不着吧。”
    “怎么样?一起游两圈?”
    段循发出邀请,方续诚定定盯着他眼下明显的青色看了两秒,将身上浴袍解开,扔到另一张躺椅,转身率先下了水。
    段循站在岸边:“不先做一下热身?”
    方续诚从水中冒出头,湿发捋到脑后,露出凌厉的五官:“做过了。”
    段循没再说什么,活动了一下手脚,跟着跳下泳池。
    游了几个来回,段循气喘吁吁停下,趴在池边继续看方续诚游。
    从小到大方续诚从没落下过体能训练。
    从前是段循的祖母要求段循必须训练,而方续诚必须陪着段循。
    这两年段循在国外休养,十八岁的少年坚持不懈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六块腹肌早已随风飘逝,倒是方续诚自律依旧。
    看着对方游泳时,鼓起的手臂肌肉线条、收窄的腰肌、健壮蓬勃的背肌,以及隐没在水下,只在下水前惊鸿一瞥的八块腹肌……
    段循潮湿的眼睫微微颤动,唇角很浅地弯了弯。
    在泳池游了40分钟泳后,方续诚又转战去了器械健身房。
    段循如今做不了高强度的器械训练,却乐得欣赏方续诚在健身器械上挥汗如雨。
    等到方续诚练完十组蝴蝶机,段循已经坐在动感单车上跟五点准时来报到的叶汶聊了一会儿了。
    方续诚走过去,段循很自然地递了一瓶水给他。
    方续诚顿了下,接过水,拧开:“在聊什么?”
    段循挑眉笑说:“聊方总昨天扣人工资的事。”
    方续诚喝水的动作停了。
    叶汶立马道:“对不起,方总。”
    刚才叶汶进健身房时,段循正好就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动感单车上。
    叶汶是过来陪方续诚练拳的。
    他和另一个司机,或者说是贴身保镖更为确切,每日都会轮流来当方续诚的拳击陪练。
    今天早上叶汶进入健身房后,虽然见到段循有些意外,但也没作多想,打过招呼就自己去换好了拳服。
    只是当他刚换完拳服出来,准备将自己的衣服放到存放柜时,一包烟不小心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段循对叶汶招了招手,叶汶走过去。
    段循说:“方总应该还要再练一阵,你无聊就先抽根烟等等他。”
    叶汶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过脑子接了句:“不了,不然又得罚钱了。”
    不能在段少爷面前抽烟,是叶汶被招进铭传给段循当司机时就写进了入职条款的。
    段循何许人也,立即听出叶汶话中的疏漏。
    “又?”段循目光看过去,“方总什么时候罚了叶哥钱吗?”
    叶汶:“……”
    他谨慎地闭紧嘴巴,但段循想了想,轻轻吐出一个时间:“昨晚。”
    不是疑问句。
    段循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事实。
    而叶汶的无法反驳,又进一步印证了他的这一陈述。
    段循了然地抬了下眉,怪不得昨晚在top卫生间,叶汶的手机里传来的却是方续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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