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算发现他们之间的过节,他们赔个礼,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在闻乾坤看来,双方又没结死仇,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难不成还能因这点事儿,要往死里整他?
    第一天上白班,徐鹿鸣确实很忙,因为对各方都不熟悉,忙得他都没空去想其他的。
    直到晚上下值,他才有空梳理出一些白日当值的改进想法。
    打算回去找姜辛夷好好聊聊,每天晚上跟姜辛夷说这些事的时候,是徐鹿鸣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候。
    姜辛夷不仅仅是他的老婆,还是他的人生导师,是指引他前进的明灯。
    他对他也是生理性地喜欢。
    一看到他就想亲他,触碰他,但又时常怕自己太变态,太禽兽,一直克制着。只有上床的时候,实在控制不住了,才会稍微变态那么一点点。
    心里这样美滋滋地想着,谁知,一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他就见姜大年和赵二娘在府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一看到他,两人便上来道:“小鹿,你可算是回来了,木兰,木兰不见了!”
    徐鹿鸣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见了?”
    姜大年跺脚道:“木兰往天一下值就会回家,就算晚归,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今儿天都黑了还没回来,我们觉得不对劲,派护院往太医院去打听。”
    “人家说木兰早下值了。”
    “下了值,没有回来,马车也不见了,这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啊。”
    徐鹿鸣脑子也懵了一瞬,在皇城内,都有人敢当街掳人?
    “你们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找。”徐鹿鸣当机立断地往皇城司跑。
    娘的,他们皇城司就是搞监视探查这一套的,有人掳人居然掳到他头上来了,这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同时,他从空间里放出几只蜜蜂,这些蜜蜂都熟悉姜辛夷身上的气味,找到他并不困难。
    结果,徐鹿鸣刚走到桂花巷的巷口,就有一个穿着紫服的太监和几个带刀的禁军侍卫将他堵住。
    那位穿紫服的太监瞧见他,上前道:“徐大人,我们正打算去你家找你呢,既然你出来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殿下有请。”
    满京城,能有穿紫服的太监的殿下,只有九皇子一人。
    徐鹿鸣心头一跳,这是东窗事发,九皇子要拿他兴师问罪了。
    连带着把姜辛夷也给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老婆你去哪儿了[爆哭][爆哭][爆哭]
    第86章
    事情确如徐鹿鸣所料。
    西南的事东窗事发了。
    赵盛平起初接手作坊,还挺开心,觉得自己能靠作坊大赚一笔。很快,他就发现,作坊的账目与他想得不对。
    每月的收入与开支并不对等。
    刚开始,他以为是化肥刚过了购入的高峰期所致。可随着六七月的丰收,商人们要大量购入秋冬季的化肥。
    他发现,化肥鼎盛时的收入也不过将将与他们要支付给军营的军饷持平。
    九皇子想要用作坊赚钱的想法根本行不通。他们想要从作坊里抽一部分收益肥自己腰包的想法也行不通。
    意识到这点,赵盛平都快气疯了。
    他以为他来西南,是作为九皇子的钱袋子,为九皇子鞍前马后,大展一番拳脚的。
    结果,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别人给他挖了个大坑,他还傻乎乎地往里头跳了。
    想到为了接手这三个作坊,他被迫接受了徐鹿鸣那么多不公平的条件,赵盛平胸腔里充斥着无尽怒火地往京城赶。
    不让徐鹿鸣解释清楚他誓不罢休!
    九皇子得知这个消息也是震怒不已,他有很多计划都等着这笔钱实施。
    如今,这笔钱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就要给西北军干一辈子苦力,叫他如何甘心。
    他当即让人去找了徐鹿鸣前来。
    原本徐鹿鸣早上就该来的,可今儿他拿到了皇城司的权柄,换了白班。
    九皇子便改了主意,夜晚召见。
    徐鹿鸣被紫袍公公带着从侧门进入九皇子府,他没有关注自己的事儿,不停地消耗心神用空间扫视府邸的环境。
    想看看姜辛夷有没有在府邸里。
    可惜,一路抵达九皇子和赵盛平在的殿堂,他都没有瞧见姜辛夷的身影。
    徐鹿鸣不禁蹙眉。
    姜辛夷不在这儿,那会儿在哪儿?
    九皇子心里正泛着怒气,见徐鹿鸣进殿,东张西望两下,皱皱眉,便不言语了,厉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见过殿下。”徐鹿鸣恭敬行礼。
    他方才进来之前就先用空间扫视过九皇子,知道他此刻正压制着怒火。
    他也瞧见了赵盛平,知他们今日找自己所为何事。
    但徐鹿鸣选择眼盲心瞎:“不知殿下深夜召见,要下官解释什么?”
    “徐鹿鸣,你装什么装,我不信,你看到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赵盛平简直要被徐鹿鸣装疯卖傻这一手给气疯。
    他在殿下这儿等了一天,就是等徐鹿鸣事情败露,露出诚恐惶恐的神情。
    谁承想,他想看的场景没有等来,等来徐鹿鸣率先搁这儿装上了。
    徐鹿鸣一脸茫然:“看到你,我应该知晓什么?”
    “你装,你还给我装!”赵盛平的怒气一路从西南压到京城,此刻已达至顶点,“我不相信,你不知晓你的作坊不赚钱一事!”
    “怎么会?”徐鹿鸣仰着脖子不认,“作坊我在的时候,明明很赚钱的!”
    赵盛平把脚边的账本一脚踹他跟前:“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何作坊挣的银子只够给军队发军饷的?”
    徐鹿鸣正要去捡账本,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脖子都气红了:“给军队发军饷的钱,挣得还不够多吗?!”
    “这……”暴怒中的赵盛平顿时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三个作坊,一月创造十五万两的进项,谁敢说这三个作坊不赚钱?
    可……可……
    可赵盛平想要的更多啊。
    “行了,行了。”九皇子冷着脸看他们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头绪,不耐烦道,“徐副指挥使,你来讲讲,你的作坊除了军队的军饷可还有其他的进账?比如你和你的手下私下里的一些收入……”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徐鹿鸣抖开眼睫,竖起手指:“我对殿下,对西北的忠心,皇天可辨,日月可鉴。”
    “我徐鹿鸣可以对天发誓,我在掌管作坊期间,没有贪污过一分一厘,所有银钱,我连一个铜板都要运回西北,给军队做军饷!”
    九皇子也被徐鹿鸣这番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徐鹿鸣又不知道,他要作坊,是想要作坊里头更多的钱。
    说徐鹿鸣忠心不对?说徐鹿鸣不该拿作坊里头的钱发军饷?
    好像都说不出口。
    徐鹿鸣好似还感觉不够,将地上的账本全部整理好:“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请人来查这些账本,我若有任何贪污行为,任凭殿下处置。”
    九皇子:“……”
    赵盛平:“……”
    这些账本早让他们找账房先生演算过无数次,确实找不出一点贪污行为。
    就连徐鹿鸣巧立名目给下属发的那些俸禄,他们都觉得发得太少了。
    若他们来,他们定然不止给自己的亲信发这点儿银子。
    可徐鹿鸣真就一点都不贪,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在他们看来,没有人看到如此巨额的钱财不会心动。
    徐鹿鸣他娘的就是个棒槌吧。
    赵盛平耍起赖来:“我不管,你用这三个苦力作坊换了京城皇城司这么好的职位,我不服气,要么把皇城司的职位交出来,要么滚回你的西南去。”
    一想到这三个作坊什么都给他创造不了,钉死在西南就相当于这辈子仕途无望,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徐鹿鸣相当不理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是不愿意交出作坊的,是赵大人死活要我交出来的。”
    他也发起火来:“凭什么赵大人想如何就如何,我也是殿下的人,我给西北军挣出了军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殿下让我把辛辛苦苦作坊交出来我也交了,现在赵大人干得不如意,又要把我辛辛苦苦站稳脚跟的皇城司让出来。”
    “殿下若是看我不顺眼,直接与我说便是,我从今往后离殿下离得远远的,绝不靠近,何苦这样来折腾我。”
    诉苦谁不会啊。
    一边是不靠任何人能置起三座赚大钱的作坊,还能在皇城司站稳脚跟的能人;一边是拿到三个作坊都创造不出任何收益,只能吃干饭的苦力。
    徐鹿鸣不相信自己在九皇子心里没有一点份量。
    九皇子确实对徐鹿鸣倚重颇多。
    今早在闻听徐鹿鸣拿到皇城司的白日权柄时,他也诧异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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