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知道了,还可能已经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全部猜的一清二楚。
    他现在已经不是暗恋者的身份。
    而是比暗恋者更加尴尬的一个身份。
    ——被暗恋对象知道的暗恋者。
    南弦柚苦笑了一下。
    被暗恋对象知道的暗恋者,本就已经被剥夺了暗恋的资格。
    他不能在以卑微的暗恋者著称。
    他已经丧失了,悄摸摸爱的能力。
    想到这,南弦柚一直低着头缓缓抬起。
    他看向窗外,来时其实下了一场阵雨,窗外的天空本应该还是暗沉的。
    可此刻却出现了太阳。
    雨后天晴,彩虹通过光的折射照了进来。
    这是南弦柚第一次在傍晚的时候,看到了除夕阳以外的景色。
    他怔愣在原地,晦暗不明的瞳孔也被这一层光晕染上了不一样的颜色。
    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到了南弦柚的脑子里。
    不,或许不是想法,而是突然肯定了一直以来犹豫不定的事情。
    南弦柚眨了眨眼睛,那消散了许久的高光,重新回到了瞳孔上面。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坚定。
    他想——自己既然做不了暗恋者了,自己既然已经失去了暗恋的资格,那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挣扎下去呢?
    暗恋是胆小鬼做的事情,他是胆小鬼,但他不能再做胆小鬼了。
    他的计划随着研磨的发现而抓包。
    他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正轨上面了。
    所以,他没有资格再做胆小鬼了。
    ——他要做明恋研磨的人。
    就像本来乌云密布的天空会在夕阳落下的时刻,抓住最后一丝余光,去展示一场没有多少人期待的彩虹一样。
    他要爱得轰轰烈烈,爱得人尽皆知。
    第114章 成猫vs幼鸦
    另一边,分两辆车坐车前往体育馆的孤爪夫妇跟着猫又教练去到人事办拿到了研磨受伤的赔偿。
    看着到手的丰厚的赔偿金,孤爪夫妇只觉得五味杂陈。
    他们已经听助教说过一遍了,详细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全部过程,感到气愤的同时,又只道深深的无力。
    孤爪家并不缺钱,夫妻俩都是公司的高管,在医院里陪护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猫又教练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俩人本来来到人事办之前就没有想过以钱来解决这个事情,可这件事情根本就没给他们挣扎和反应的时间,几乎是一推门进去的时候,对方就将装满钱的牛皮纸袋子递给了他们。
    当空荡荡的双手被人递上这一沓沉甸甸的现金时,说不懵逼,那是假的。
    他们刚反应过来,想要拒绝时,却等来的是对方,并没有准备谈判的态度。
    面对这种情况,孤爪夫妇自然是知道这后面意味着什么。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明明研磨才是这件事中完全占理的存在。
    可荒唐至极地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谈判的权利和资格。
    甚至哪怕是交流,都不曾给予他们。
    这对于受伤者的父母来说,本身就是一大侮辱。
    孤爪夫妇眉头紧锁着,他们想说些什么,哪怕是争一口气也好。
    可看着一旁助教无奈摇头的动作,他们那挂在嘴边的话,终究是被咽了下去。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人事办的谈判办公室里,有着各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们一看就是有些权贵在身上,这群人要么脖子上挂着工牌,要么手拿办公包,如果不是知道这里要解决的内容是什么?乍眼一看,就像是大公司要签什么合同一样。
    可这么多人里,唯独看不到肇事者的家属。
    孤爪夫妇并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潦草的结束,可对方除了说给钱,就是加价。
    仿佛一切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一样。
    手上的牛皮纸袋拿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是沉甸甸的,可越是这样,孤爪夫妇的心就越痛。
    他们并不想让周围的人误解他们是那种利用自己孩子的受伤而去勒索对方的钱财的父母。
    可谈到后面,反倒真是让他们变得像蛮横无理的无赖一样。
    明明有理的,却犹如在这无理取闹。
    手上的钱越来越多,可这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不要钱,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公正公开的道歉,一个可以抵消心中愤怒,并能感到以牙还牙的结果。
    别说这上面的其中任何一个了。
    他们到人事办这么久,甚至连肇事的人都没有见到过。
    那故意将球砸向研磨的孩子,到现在,孤爪夫妇都没有看过样貌,哪怕是照片都没有。
    那些孩子像是被故意保护起来了一样,那些隐私隐秘的措施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到他们背后的势力。
    而只要想到这么顽劣的孩子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罩着,孤爪夫妇就深感无力。
    到最后,不管怎么协商,都只得到了加钱的结果。
    孤爪夫妇也只能自认自家孩子倒霉,莫名其妙的被这群人盯上。
    从人事办走出去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因为突发事故请假来医院照顾研磨,他们两个人手头上都还有一大堆的工作没有做完。
    在这个时候,哪怕作为父母再怎么于心不忍,但身为高管需要处理的事物,不能再有任何的耽搁,否则他们的停止相当于给自己的后辈增添不属于他们的工作量,这是没有仁义道德的。
    想到这,孤爪夫妇也只能割舍自家的孩子自己在医院里,好在有弦柚在那,他们稍稍安心了些。
    在走之前,他们确认了一下牛皮纸袋里面的现金数额,将钱数点清后,将相应的钱全部打入了研磨的账户,一大笔巨款就这么打了过去。
    但孤爪夫妇还觉得不太够,又格外给研磨和弦柚多打了一笔丰厚的零花钱。
    并用短信告知他们,爸妈需要去上班,晚上没法过去医院的情况,让他们不要亏待自己,要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直接报销。
    做好这一切后,孤爪夫妇找到猫又教练,不断拜托,又反复叮嘱,说研磨一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们,他们的手机24小时都开机。
    猫又教练自然是连声应道,研磨作为排球社的一员,就算孤爪夫妇俩不说,猫又教练和助教也是会全权负起责任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孤爪夫妇,也终于是安心的来到停车场,他们各自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前往公司加班。
    送走了孤爪夫妇,猫又教练和助教便准备去查找剩下的那几个小家夥们。
    听助教说他们在他和研磨坐救护车走后,和黑泽的人打了起来的事,猫又教练皱了皱眉,他下意识问道:“太冲动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他们没有什么问题吧?”
    助教摇了摇头,他回想起当时打架的画面,不知为何,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在猫又教练面前,他肯定是不能笑的,于是便故作严肃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皮肉伤吧,擦破点皮啥的,孩子们战斗力挺强,没有让自己吃亏。”
    “没有吃亏就好。就怕我一不在,他们打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猫又教练闻言舒了口气,他皱眉其实并不是生气,而只是有些担心,毕竟主教练走了,这群孩子们受了委屈,都只能忍气吞声着,没有人可以依靠。
    虽然对于自家孩子们打架的事情猫又教练不是很赞同,但是他却很能理解,当时那种情况下,确实是控制不住。
    他们音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团结的队伍,维系的能量也越来越大。
    这让猫又教练感到欣慰,因为现在这样团结的队伍,就是猫又教练理想中的音驹的状态。
    想到这,猫又育史的脸色也不再是严肃。
    站在一旁的助教,看着猫又教练缓和下来的气场,他也是松了口气。
    在说黑尾他们打架的时候,助教其实是有些提心吊胆的,他生怕猫又育史因此罚他们。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就算再怎么求情,根据排球社的规定,也都是要写检讨的,但是助教并不希望猫又教练因为这件事情骂他们。
    因为对于这件事情所会发生,一切都是情理之中,合情合理的。
    助教由衷的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错误,相反,它恰恰能证明,他们所带的这支音驹的队伍,是一个没有长歪,且拥有强大互助关系与无坚不摧的团结。
    而这对于排球这样一个存在于团体的体育竞技来说,是难得可贵的。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务室门口。
    助教上前一步推开门,他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医务室各处的小家夥们,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手上啊、脸上啊都有挂彩的迹象。
    看起来就像是在猫咪流浪救护站里,等待主人过来领养的小猫咪一样,让人视线扫过,不由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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