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师父你不会生我气,不搭理我吧?如若是这样,我就?不学了,我就?好好跟在?师父身边,孝敬师父,学好师父的验尸本事,绝不辱没师门!”
    丁辛姩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向林谷渊,俨然是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
    表面上?好似是丁辛姩在?退让,实则她知道,师父已经?开始心疼她了。
    师父的严厉是为了她好,而凶,只不过就?是吓唬她的罢了。
    其?实师父比谁都要疼她呢,丁辛姩将林谷渊的心思摸得门儿清,所以?才来演这么一出?。
    “我话只说一遍。”
    林谷渊凉飕飕地瞥了一眼丁辛姩,淡声扔下一句话。
    随后她曲起手肘,将自己的手放进温水里搓洗干净,那包着伤口的白布也因?此浸湿了,血迹渗出?后,又?快速跟水融合在?一起,逐渐晕染开来。
    这件事,林谷渊也是存有私心的。
    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么多,薄星夏要花心思教丁辛姩,也就?不会频频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同意丁辛姩跟薄星夏接触,徒儿开心,她也乐得自在?,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60章 财迷女仵作和魔教女教主21
    将卷宗交给了苏漾, 林谷渊又去账房那结算了自己的银钱,准备带着丁辛姩离开岐山县。
    谁知刚出府衙大门就遇到了那铁匠铺子的掌柜,林谷渊没打算搭理, 对方却主动走上前, 看样子像是专程来府衙找她的。
    “林大人, 您这是要去哪儿?”
    掌柜的看了一眼林谷渊和丁辛姩两人都带着简单的行李, 诧异开口。
    又瞧见林谷渊脚步一顿,眼底透着狐疑, 急忙解释道:“先前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您竟是当朝仵作大人, 这些日子咱们岐山县的村民们都在夸您的好?,说是您把他们孩子的尸骨从那?烧毁了的验尸房中带了出来,不至让他们孩子的尸骨毁在那?场火里……”
    “废话少说些,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林谷渊不耐地打断了掌柜的话。
    “小的是来给大人送金铁的。”
    掌柜说了自己的来意,并从身后拿出一只?麻袋, 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林谷渊的面前。
    林谷渊扫了一眼那?只?麻袋, 冷着嗓音道:“金铁?我可?没钱买,掌柜的另寻他客吧。”
    “大人误会了, 先前是小的不长眼,竟哄抬价钱,其实这金铁只?要一百两银子就成?。”
    “一百两?可?惜了,我现如今就只?有三十两银子可?用?的, 其余的, 还得付给赶车的车夫。”
    林谷渊说着, 领着丁辛姩就往外头的马车上走。
    丁辛姩却有些心动,要知道这些金铁先前可?是几千两银子啊, 现下只?要一百两就可?买到手。
    “三十两就行了,大人是岐山县百姓的恩人,是好?官,这金铁就当我回个本钱了,大人您就拿去吧,这金铁打造出来的刀可?是锋利无比,大人用?过就知道它的好?了。”
    说着,掌柜竟直接把装着金铁的袋子塞给了丁辛姩,转身便匆匆离去,那?样子活像是这金铁脱不出手就会得罪什么?人。
    “师父,他还没拿咱们的银子,怎么?就走了?”丁辛姩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你先送我们去京城,晚些再帮我送三十两银子到铁匠铺,我另外再付你十个铜板。”
    林谷渊将装着的金铁袋子提起,一起带进了马车厢里,落座后,对着帘子外边的车夫如此说道。
    车夫当即应下了,他正好?顺路,倒也是举手之劳的事。
    马车缓缓晃动起来,丁辛姩爬上厚厚的坐垫,从后窗扒拉开布帘子,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没瞧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当即失望地又坐了回去。
    师娘为?何不来,不是说好?了以后要跟自己和?师父一块儿住的吗?
    林谷渊察觉丁辛姩的心思,却没说话,只?是低眸看向自己那?包扎过的手,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干净的布条上摩挲了两下。
    马车刚走出岐山县,后头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丁辛姩眼睛瞬时一亮,而林谷渊则眸色微凛,无声绷紧了肩线,凉薄的唇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轻颤动。
    她果然还来了,要跟着她一同走。
    丁辛姩再次爬上马车的窗户口张望,这回看见了她想看见的人,眉眼都笑得弯成?了月牙儿状。
    薄星夏骑着马跟在马车后不远的距离,像是刻意放缓了速度。
    “老?实坐回来。”说着,林谷渊蹙眉睨了一眼丁辛姩。
    “是,师父。”
    闻言,丁辛姩赶忙放下布帘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林谷渊身边,再也不爬上去看师娘了。
    反正师娘已经?跟在后头,她也不担心到了京城会见不着师娘,学不到那?石子穿墙的本领。
    一路相安无事,只?是半途中,阴沉的天开始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坐在马车里还好?,而车夫也有蓑衣和?斗笠,只?是那?马车后头骑马的女?人却上下淋了个通透。
    丁辛姩担心自己的师娘,在马车里坐立不安的。
    尤其这会儿,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
    那?雷声动静很?大,乌黑阴沉的云层中也显现出金黄色的闪电,照得四下一片亮堂。
    林谷渊清瘦的后背紧紧贴着马车厢,阖着眼帘,就像是睡过去了。
    丁辛姩担心薄星夏在外淋雨,犹豫片刻后,还是对林谷渊开了口。
    “师父,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了,还是让薄姐姐进咱们马车里来歇息吧?”
    回应丁辛姩的是林谷渊均匀的呼吸声,如此一来,丁辛姩也不好?说什么?了。
    她总不能把师父叫醒来吧?
    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丁辛姩心生一计,当即悄无声息地从马车里出去了,叫停了车夫。
    “劳烦您停一下,我去后头接一位朋友上车……”
    丁辛姩前脚刚出去林谷渊就睁开了眼,那?双黑亮的眼睛清醒得很?,哪有半分睡意。
    薄星夏此刻正在马背上微微倾着身子,一身白罗裙早就被雨水打得湿透了,婀娜身段尽显。
    那?雨水顺着脸部轮廓往下淌,一开始从脖颈处浸湿衣领口,到后来雨大起来,雨水干脆顺着薄星夏那?白皙的下巴往下滴,连乌黑的长睫都缀上了水珠,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瞧见前方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薄星夏手腕轻转,扯了几下马缰绳,让身下的马逐渐减速。
    丁辛姩打着一把油纸伞就匆匆跳下马车,脚才刚落地,就忙不迟疑地朝着薄星夏这头跑来。
    等到她立定在薄星夏面前,仰起脸,丝毫不顾被雨水打湿了衣衫,咧嘴一笑,嗓音稚嫩。
    “师娘,外头雨大,您别骑马了,跟我去马车里坐会儿吧。”
    闻言,饶是浑身上下都被冰凉的雨水打湿得透彻,薄星夏眸底却仍旧带着浅浅笑意,连带着唇角都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是你师父的意思?”
    丁辛姩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却又不想说谎话,着实为?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
    “……师父她睡着了。”
    “那?就没错了,的确是你师父的意思。”
    薄星夏说着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动作潇洒且利落,落脚之地看似随意,却踩在了一块没有积水的石头上,杏白的绣花鞋竟是半点泥泞也没沾染,只?是被带着一点草叶气息的雨水浸润了个透,颜色略微有些深罢了。
    下马之后,薄星夏头也不回地抬腿径直走向马车,丁辛姩则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她想要为?薄星夏撑伞,却奈何自己的身高不够,也追不上薄星夏的步伐,最终一蹦一跳地踩了好?几个水坑,弄得一身泥。
    车夫瞧见浑身湿透的薄星夏,一双眼睛都看得直了,极其不自在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黝黑的脸庞看不出红润,却是真真切切地烫得厉害。
    薄星夏也不管车夫如何看她,只?自顾自撩开车帘子进了车厢。
    林谷渊正斜斜依靠在车厢壁上,清隽的眉梢轻蹙,像是小憩了过去,连人进车厢都毫无反应,此时脸颊边那?一缕不听?话的墨发也散落在颈侧,随着车厢摇摆的弧度轻轻晃动,一黑一白间,衬得她肌肤愈发的白皙透亮。
    而受伤绑着白布的那?只?手,指尖正轻轻攥着自己的衣摆,弄出了一小块褶皱。
    见状,薄星夏眸色一深,轻巧着朝林谷渊那?头靠了过去。
    每走一步,那?车厢地板上就会落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接着便被她的白罗裙拖成?一条水路。
    明明在上马车之前,薄星夏还是一身凉意,满是被雨水打湿后的冰冷刺骨。
    可?此时不知怎么?的开始发起了热,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滚烫的指腹,轻抚着林谷渊的唇瓣,而后是脸颊,下巴,到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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