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人过的天气了。
    积雪压塌了好多地方,好不容易疏通的路面又叫雪堵住了,一脚一个深坑,坑底是凝实了的冰。
    一个不慎,叫雪埋进去了,不一定能出得来。
    好多外出冻掉了耳朵的,这还算好的,还有人出去一趟,手脚给冻坏死了,只能等死。
    余溪风看向她,捏了捏她的手掌,默认了。
    云姐长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睛,一瞬的绝望过后,她强打起精神:“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我会去打听。”
    云姐神色灰败。
    余溪负不擅长安慰人,只干巴巴说了一句早做准备,又把准备好的蓄电池递给云姐。
    云姐眼圈都红了:“也是我运气好,能碰上你愿意对我搭一把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许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拼了命也会去做。”
    这话说得余溪风头皮发麻,逃荒似的跑掉了。
    云姐擦擦眼睛,朝余溪风的背影笑了笑。
    余溪风行事稳重,身手厉害,总叫人忘记了,她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社区中心登记到了5栋。
    5栋居住的孤寡老人比较多,很多都熬不下去了。
    敲门久久不应,让开锁师傅打开,里边人都僵了。
    气温够低,腐化程度并不厉害。
    也就没有气味出来,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这人竟然已经走了小半个月了。
    里边的情形,叫人见了心里难受。
    余溪风定下了房子,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桩大事。
    地下避难所的单间,不像她这个房子,做了防水隔音处理,还是顶配的新风系统。
    那里挨着的人家很多,盯的人也很多。
    在搬进去之前,余溪风放开了手,开始炮制吃食。
    她做的主要是主食,各种量大管饱的主食。
    蒸米饭,做米糕,蒸馒头和糍粑,做面饼。
    她把向内的窗户封死,连门口都用布条堵了起来。
    新风系统一直开到了最大档。
    做饭有一点好处,靠在火边,又一直活动着。
    为了节省能源,余溪风没有再开暖气,室内的灶火便没有停过,整个厨房缭绕着蒸汽,也不觉得冷。
    天气冷,气味也不那么容易散出去。
    饼子在油里滋啦,炸得两面金黄。
    抽油烟机的嗡鸣声一直没歇过。
    余溪风除了每天的锻炼维持身体素质,整个人都泡在了厨房里。
    之前买进来的猪肉也叫余溪肉裹了盐,蒸的软烂。
    早饭现打一个鸡蛋,用饼子裹了肉和切开的火腿肠,加上两片空间里现摘的生菜,在面的表皮刷上一层甜面酱,洒上芝麻。
    就是一个像模像样的煎饼果子。
    起初余溪风手生,做出来的煎饼果子不成形。
    从油里捞出来时,总是一盘散沙。
    肉是肉,面是面,蛋是蛋,裹不到一块去。
    后来慢慢地熟手了,已经能闭着眼睛把控灶上的火候。
    甚至一旁放一个电视剧播着,也不影响余溪风将面饼全须全尾的卷起来。
    余溪风吃着,觉得其中少了一点滋味,连接换了好几款香油。
    终于变成了最适口的味道。
    她用囤起来的塑料餐盒打包,一次能放进去两个。
    除了煎饼果子,还有差不多的烤冷面和鸡蛋灌饼,余溪风也折腾了出来。
    第54章 合着是拿钱砸的
    不愧是制霸小吃街的三绝,味道都很不错。
    余溪风花了几天时间,这三种吃食做了六个箱子,每个箱子能装六十个打包盒,一箱就是一百二十个。
    这些时日,空间里攒下的鸡蛋消耗了个干净,还贴进去不少。
    余溪风想着,要再弄一批小鸡出来。
    之前孵化的三只小鸭子,跟着它们的鸡妈妈长得很快,一身的鸭毛全乎了。
    余溪风不太清楚这鸭子的具体品种,反正翅膀处一排的蓝羽,漂亮极了。
    那鹅蛋余溪风按照孵蛋机的教程,常常去给它翻面,那蛋要大上一圈,一只手掌都有些端不住,却始终不见动静。
    余溪风渐渐不抱希望,将这件事搁置了。
    在煮面,蒸米饭,蒸糕的间隙里,余溪风又煮了好几大锅的热奶茶,给云姐送去一杯。
    云姐和她说,小区有人跳楼了。
    人是从十三楼跳下来的,被发现时,血在地上冻成了冰。
    邻居到他家里去看,才发现他家里已经空了。
    桌椅都被烧干净了取暖,屋里能烧的都烧了,只剩下几台停电很久的电器。
    屋子一片荒芜。
    现在很多人趁着白天,走很远,就为了捡些能烧的东西回来。
    这附近的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图书馆里好烧的纸更是一扫而空。
    就连那些个广告牌都没有放过。
    那塑料烧起来,一股呛人的黑灰,听说还有毒。
    社区里还有两家人死于二氧化碳中毒。
    社区广播里每天提醒。:
    可是太冷了,没人想要通风,抱着侥幸心理,前后出了好几桩的灭门惨案,可算是吓住了那些乱来的人。
    云姐趁着中午温度高些,跑出去找人打听避难所的事情。
    她本来就有些门路,只是自己不留神,人家也不会特地把消息递到自己面前。
    她按照余溪风给的消息去找人打听,自己也去看了地下避难所。
    越打听越心惊。
    地下避难所房子的实际的标价并不高,却有价无市。
    她咬牙给出了家里一小半的存粮,那边也依旧含含糊糊,不愿意应承。
    人家不愿意,是因为云姐给出的东西,远远低于房子的实际价格。
    她的门路和资源,进不去地下避难所的内围。
    那边的人说,她要是早一个月来,兴许还能定下一个房子。
    现在嘛,不能说就没有空房了,而是盯上的人太多,压根就没有操作空间。
    那单间没有名额,就算有名额,她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就不是她能肖想的东西。
    云姐放弃了挤进内圈的想法,开始给自己运作一个外圈的好位置。
    最好能和朋友在一块,人多的地方,乱起来,到时也有一个照应。
    当下不再犹豫,求朋友帮她给做个登记,在地下避难所挂个号,一旦外圈有动向,就把她给安排进去。
    地下避难所透露出来的态度让人不安。
    天灾形势也比自己想象得要更严峻。
    许云想着给自己多弄一点筹码。
    她从市场上高价买回来一批燃料,如果温度还会降,燃料的价格只会继续涨。
    为着这一批燃料,云姐几乎花光了自己能调用的资源。
    买之前她去找了余溪风,余溪风也跟着要了一批,为此出手了2000多克的黄金。
    余溪风给黄金给的面不改色,云姐算是知道她是怎么弄到内圈的单间了。
    合着是拿钱砸的。
    土豪总是让人羡慕。
    三家一起行动惯了,云姐也去问了胡强勇。
    胡母在大降温后,便病了一场。
    泡药的时候,可给赵遥心疼坏了,现在外边一包药剂,不比黄金便宜。
    但燃料是好东西,好多人家拿着钱都花不出去,更别提买回燃料了。
    胡强勇家里没有什么余财。
    要不是当时跟着云姐和余溪风买回来那批大米,这个时候,只怕家里已经断炊了。
    胡强勇要的量很少,拿出的东西,都不到余溪风的零头。
    这样的买卖,把胡强勇搭进去,都是看在之前的情分。
    可是赵遥不懂这些。
    也许不是不懂,是不想懂。
    大降温之前,赵遥不赞同胡强勇把家里大部分钱拿出来买米,是胡母一力促成。
    赵遥本来还等着看婆母的笑话。
    她这婆母,把着钱不撒手,她心里没少怨。
    如今大米的价格还在涨,而市面上的米却越来越少。
    赵遥心里庆幸,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天气冷,她缩在家里没什么事,有空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打听着隔壁的动静。
    余溪风来找过许云。
    许云更是没事就去找余溪风。
    许云手里不是干菜就是鲜蘑,她甚至在余溪风手上看到了蓄电池。
    现在谁家有电啊,赵遥听胡强勇提过,现在发电的,供电的,都能卖上天价。
    赵遥眼馋余溪风的蓄电池。
    她拿着一把子干菜也去找余溪风。
    可余溪风给云姐白送蓄电池,不愿意给她。
    15层楼住户就这么三户,赵遥自觉家里人丁兴旺,日子有盼头,远不是余溪风和云姐这两孤家寡人能比的。
    几次出门,她都觉得是自己男人出了大力气。
    尽管见识过余溪风的身手,也知道许云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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