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把它放回去,扒在栏杆上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这只鹅很护食,它去吃谷子的时候总是要把别的鸡鸭都赶开,独霸那个铁皮碗。
    余溪风亲眼看见这鹅崽子把大母鸡啄得满鸡屋乱窜,母鸡慌不择路,差点从鸡屋里飞出来。
    小橘趴在屋脊上,眼晴半睁看着下面。
    那屋子,鸡都飞不上去,不知道小橘是怎么爬上去的。
    母鸡畏畏缩缩躲在一边,好不可怜,怪不得最近连蛋都下得少了。
    余溪风对小鹅刚升起来的一腔慈母心化作泡影,她抄了把谷子扔过去:“你再敢打母鸡我就把你炖了。”
    鹅崽子看看她,又看看母鸡,用翅膀盖住了铁皮碗。
    余溪风只好给这只鹅单独加了个盆。
    鹅扑腾着走了过来,好像明白那只碗是给它单独加的,嗓音嘹亮极了,得意的不行。
    给余溪风气笑了。
    第二天余溪风按照计划出门去找蔡老头,碰上了正要去上班的郑伟阳。
    郑伟阳朝余溪风露出一个属于长辈的慈和微笑。
    “我刚知道,原来你和小郑之前就认识,我家儿子让家里给教坏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在家里已经教训过他了。”
    余溪风站在原地,没说什么。
    “小余你新搬过来,家里缺什么就和我说,只要我有的,都给你送过来,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在我家,肯定得千娇百宠着长大,真是难为你了。”
    要是换了一个人,会觉得郑伟阳的话说到了心坎上。
    余溪风盯着郑伟阳的眼睛,郑伟阳的笑容像是描上去的,八风不动。
    虽然余溪风没有回应,郑伟阳还是又拉了几句家常,才匆匆离开。
    余溪风目送他的背影,转了转手腕。
    她改主意了。
    原本在余溪风这里,寻找蔡老头的优先级比解决郑乘帆要高。
    郑乘帆有恶意不假,可他手段低劣得可笑,行事也幼稚不堪,放一放,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他的这个爹不一样。
    心思深沉,手腕毒辣。
    余溪风几乎可以确定,地下避难所暴动的事,里面有郑乘帆的手笔。
    他踩着幸存者的血肉登上了代表委员的位置。
    余溪风改了主意,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进了空间。
    先是收了一批果子。
    她之前在果树下放了一张别墅园里收来的太师椅。
    本来想着,闲下来的时候在花坛边上吃吃现摘的水果。
    谁想现在成了猫窝。
    余溪风朝着小橘指指点点:“你看看你,现在都要胖成什么样了,我就该让你出去感受一下外边的人心险恶。”
    她不愿意承认,她嫉妒了。
    小橘悠闲地枕着太师椅翻肚皮。
    她在外面和心眼跟蜂窝煤一样的郑伟阳打交道。
    余溪风把猫挤下去,在太师椅上靠了会儿。
    全部身家,一万斤。
    余溪风想着外边的消息,郑家的名声传得很广,外边的人恨不得将郑伟阳奉上神坛。
    按照余溪风前世的记忆,郑家的仓库,可远远不止一万斤。
    余溪风摸了摸下巴。
    想要。
    空间里有鸡有鸭。
    她拖家带口的,消耗很大啊。
    现在又多了只鹅,一天天的,不是打架,就是干饭。
    光那只鹅一天就能吃掉余溪风半盆谷子,半盆菜。
    她自己的食物算得上充足,但是空间这么多张嘴,继续消耗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
    她压力很大的。
    郑成功想毁她的脸。
    区区一块奶油蛋糕怎么能赔偿她受到的惊吓。
    余溪风定了打算。
    她这边还没有付诸行动,胖子那传来好消息,说弄到猪崽子了,对方要价500g黄金。
    这种东西,现在很难有个准确的市场价,喊价都是连蒙带猜的。
    余溪风没出面,让胖子和人家谈,最后用200g订下了。
    在接回猪崽之前,余溪风打算先去郑家弄些东西回来。
    她是要养猪的人了,要更努力一点,不能再躺平了。
    第68章 不理解但尊重
    余溪风在门外布置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在调整好角度后,针孔摄像头正对着郑家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郑家人员的出入。
    她跟过几次郑伟阳,郑伟阳往往是去地下避难所中心的办公楼,郑伟阳一心沉迷工作。
    无奈,余溪风将目标转到了郑乘帆身上。
    郑乘帆的活动轨迹就要丰富多了。
    跟他的第二天,他就去了避难所的外圈。
    余溪风对地下避难所外圈的流线很熟悉,她找了个死角,进去空间,飞快地换了一套装束。
    干枯的假发,用粉底扑的苍白的神色,被高光修饰到瘦削的脸,脚角法令纹下拉。
    余溪风自己的眼睛带浅浅的粽,余溪风给自己带上了纯黑色的美瞳。
    眼角也多了浑浊的细纹。
    化妆可以在视觉上改变骨相,再加上一套特地没洗的衣服。
    那还是暴雨时,余溪风去博物馆穿的那套衣服。
    余溪风再从空间里出来时,混在外圈里,看起来和其它的幸存者没有区别。
    余溪风从郑乘帆面前走过,郑乘帆厌恶地绕开了她,连眼神都没有多分给她一个。
    她慢吞吞地缀在郑乘帆的后面,看他捏着鼻子找到了一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袋子里抽出几袋压缩饼干,还有一个肉罐头。
    陆陆续续又给了几家。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嘴巴严实点,下个月就还有,不然的话,哼。”
    里面的人维维应是。
    外圈杂乱,什么声音都有,打鼾的,唠嗑的,冲水的,做饭的。
    郑乘帆的声音压得很低,余溪风靠在角落里,只听到这么一句。
    郑家在外圈雇佣了一批人为他们做事。
    他给出的东西,类似于抚恤金。
    余溪风看了一眼兜里的电子表,今天跟着郑乘帆在外圈晃,还是没有找到郑家厂子。
    一个小男孩往这边跑,直直地往余溪风身上。
    余溪风一把就按住了他,另一只手反剪住男孩想要摸进她衣兜里的手。
    “滚。”余溪风哑着声音。
    男孩低头,怯怯走了。
    郑伟阳放出话来,要捐全部身家一万斤,他自己天天泡在办公室沉迷工作,总得有人替他接应这批粮食。
    余溪风等得起。
    再连续盯了三天梢后,余溪风见识了末世后的歌舞厅,台球室,擦边的party。
    里边的经理出来,盯着余溪风瞧了瞧:“去去去,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德行,不要你这样的。”
    余溪风:“……”
    在她控制不住要摁死郑乘帆之前。
    终于,余溪风看到他穿了一件厚呢外套,这是要到地表去了。
    不只有郑乘帆,还有上回那个穿着暖黄裙子的女伴。
    两人搂在一起,一派亲密模样。
    女人穿着丝袜套筒靴,身上是一个小香风的短披。
    这身衣服看得余溪风有些牙疼。
    地下也就算了,毕竟供暖,地表零下五六十的气温,这是找死。
    郑乘帆和他女伴上了一辆卡车。
    余溪风当然也有车,还不止一台。
    不过那些从别墅区里的越野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余溪风有些后悔。
    她当时应该弄一辆五菱宏光。
    余溪风跟着车辙走了一段,确保周围没人看见,这才开了一辆车出来。
    这雪路是有人提前清好的。
    路的方向也不是郑家原先的厂子位置。
    车开了一段,就开不进去了。
    路被雪堵了。
    哪怕是郑乘帆,郑家公子,也不得不下车,哆哆嗦嗦地用两条腿往里走。
    那女伴的两条腿冻得跟竹竿子一样,一瘸一瘸的。
    郑乘帆也没怎么管她的死活。
    饶是余溪风都没想明白,她跟着来干嘛。
    是什么她不懂的情趣吗。
    不理解但尊重。
    余溪风没敢靠得太近,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她终于看到一圈围栏。
    大门上贴的标,提示这是一家医疗器械厂。
    藏得还挺深。
    也是,地下避难所每天有人维持秩序,都闹得鸡飞狗跳。
    在外边,让人知道这还有一家硕果累累的农副食品加工厂,早叫人掀了屋顶了。
    余溪风围着厂区转了一圈。
    十有八九,就是这里了。
    不枉余溪风这几天,为了盯梢,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一口,怕露了味道,叫人发现形迹。
    天色尚早,余溪风随便在附近挑了一个建筑物。
    现在外边的屋子,十室九空。
    余溪风进去后,从内里反锁上门,关好窗户,这才进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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