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秋汇合后,跟着搜救队一起上去的。
    差不多上午十点左右。
    外面的气温白天零下四五十,中秋街道不算特别远。
    上来前,广播给所有要到地表去的幸存者播报了一遍注意事项。
    没有专业装备的话,尽量在下午四点之前回来。
    一出避难所,太阳高悬,像是一个金灿灿的饼。
    余溪风好些日子没看到太阳了。
    虽然身上没什么暖意,余溪风还是站在光下抬头看了看。
    太阳光,和人造光不一样。
    这种感觉不好描述,虽然在这个时候,两种光都不能带来温暖。
    但是,依然是不一样的。
    像是散开了一口郁气,天不蓝,风也不清。
    人踩在地上,是畅快的。
    太阳神教,也不是没一点道理。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很快就被彻头彻尾的冷给包裹住了。
    人群慢慢地散开。
    “今天不去商业街了吗。”
    “那里都被淘干净了,哪还有剩下的。”
    “昨天有人在一个药店里捡到了阿莫西林,赚大发了。”
    “娘的,我怎么没捡到这种好东西,全是没人要的草。”
    “谁说不是,捡到不算什么,也得有那个命,之前有人在商业街里挖出来一桶的巧克力,死了好几个人,啧啧。”
    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到余溪风耳里。
    余溪风被冻得有些木。
    章秋那么能说的一张嘴,直接就冻哑巴了。
    走着走着,余溪风想起了一些前世的片段,身体慢慢也习惯了。
    安逸的日子是短暂的。
    前世她好像总是在低头走着这样的路。
    余溪风舔了舔上颚,借着面罩的遮挡,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甜味驱散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中药馆所在的那条街道不算远。
    还有一段距离时,章秋从雪里翻捡出来一小片碎在地上的醉鱼草。
    看起来和冻死的枯枝烂叶没有区别。
    刚开始余溪风和他一起捡。
    捡了一大把后,章秋在余溪风手里扒拉了一下,全给她扬了。
    让她一边待着去。
    余溪风找了个地方蹲着,时不时往嘴里塞个巧克力豆。
    出来之前,余溪风研究过地图。
    真正热门的东西,在地下避难所被哄抢的,余溪风都不缺。
    反而是一些无人问津的,让余溪风也遗漏了一些。
    要是有机会,要好好补充下。
    比如中药药材,比如建材。
    最近的建材市场差不多有十公里多。
    看章秋这个磨蹭劲,不知道今天来不来得及。
    路上的牌匾已经冻倒了,不知道哪个才是中药馆。
    只能一家一家的进去找。
    找到的时候,这一家已经有人了,那人在撬门槛。
    这木头拿回去能烧。
    乱七八糟的药材洒了一地。
    “滚开,这是我的地盘。”那人喝骂道,朝余溪风比划了一下手里的木棍。
    第94章 剩下的都是她的
    余溪风没搭理他。
    那男人也就吼了这么一嗓子,见余溪风和章秋没走,也就没管了。
    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值得的收益。
    浪费体力是一件不划算的事。
    这也是幸存者的共识。
    余溪风站在章秋和那人的中间,打量着这间不知道被多少人搜刮过的屋子。
    这里离地下避难所还是太近了。
    除了这些普通人不知道功效的药材,能拿的,都被拿走了。
    留下来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像门槛这种。
    能被普通人认出来的,像金银花,西洋参,当归这种,都被人搜罗走了。
    剩下的,有些人不认识,也会顺手往兜里揣上一把。
    管它是什么,大不了还能烧呢,在资源贫瘠的时候,这也是多数人的想法。
    要么就是看起来和垃圾一样的东西。
    章秋正蹲在地上默默地刨垃圾,那些柜子里的边角料也被他小心翼翼地刮了下来,妥善地收拾好。
    然后往下一家去。
    拿着木棍的男人和余溪风走的方向差不多。
    就这么不远不近的,余溪风没去管,路上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章秋继续在地里刨垃圾,余溪风给他守着门。
    又这么走了三四家。
    章秋说:“你药浴的材料,全乎了。”
    余溪风:“那你的呢。”
    “我的什么?哦哦,我的也差不多了。”章秋道。
    一边说着,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更像是民居,后边还带着一个院子。
    章秋习惯性地就蹲着走了。
    余溪风落后一步,就看那个持着木棍的男人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余溪风。”章秋叫她。
    他的声音有着惊疑,又带着一点无法掩饰的雀跃。
    余溪风眼皮一抬,没有往里去找章秋,而是盯着男人,和他手里的木棍。
    男人讪笑,摆摆手,走了。
    余溪风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
    等男人走远了,余溪风抬腿往里走去,章秋也意识到不对,压低了声音:“这里好像有地窖。”
    余溪风走过去,这个地面,感觉确实有点不对。
    余溪风回头看了看,远处有两三个人,还在张望着,没往这边来。
    余溪风给章秋使了个眼色。
    章秋会意,动作更慢了,在原地转着圈,一点一点捡。
    那两三个人往余溪风这里看了一眼,屋子空荡荡的,嫌弃地走开了。
    余溪风低声说:“这里之前是市区,怎么会有人挖地窖?”
    章秋摇头:“不好说,这里之前是老小区,以前管得没那么严,违章违建的太多了。”
    两人靠着墙,缩在院子脚上,章秋分给余溪风一个饭团,余溪风没客气,三两口吃了,给了章秋两颗巧克力豆。
    见章秋想往口袋里收,余溪风说:“吃了吧,一会儿捂化了。”
    章秋吃了一个。
    路边的人散的差不多了。
    余溪风合上门,与章秋一道,破开了地表的冰。
    章秋惊喜出声:“还真的有。”
    地窖里存了不少的红薯干,两大麻袋,至少有两百多斤,还有萝卜,干菜,熏干的腊肉。
    瞧这模样,这些东西,天灾前就在这里了。
    章秋在里面看见了一整墙的药柜:“大手笔啊,这木头老贵了。”
    余溪风也喜欢这个柜子。
    她空间里零零散散的东西很多,这个柜子用来收纳,想想都很不错。
    “捡对你最有用的拿。”余溪风提醒章秋。
    章秋把药材装进兜里,装进去还不算完,压实了,争取不浪费每一点空隙。
    这么多东西,他们两人只能带走不到十分之一。
    未免可惜。
    余溪风帮着打包了两大条腊肉,一只腊鸡,两袋子的大米,又提上一麻袋的红薯干。
    干菜皱皱巴巴的,不占空间,余溪风一点一点地塞满背包空隙。
    这些是给章秋和蔡老头的。
    至于她自己,余溪风扫了一眼这个地窖。
    剩下的都是她的。
    “这次出来赚大发了。”章秋语气欢快,随即面目一凝:“好像有人来了。”
    余溪风把包往地上一丢:“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拾级而上,余溪风出了地窖。
    外面的脚步声没有刻意压低,这回余溪风也听到了。
    余溪风推门,门外,手持木棍的男人去而复返,总共有四个人,个个人高马大,笑容轻松。
    男人捏着木棍,眼里跳动着算计的光。
    这间屋子他之前就来过,没能发现什么。
    这两人都太年轻了,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常出来的。
    两人在屋子里磨蹭了这么久,他怀疑这对小情侣发现了什么。
    出于谨慎,他叫来了同伴。
    “哟,长得不错。”
    “别跟他了,跟着我们兄弟几个混,包你吃香喝辣。”
    几个人脸上露出暧昧的微笑。
    余溪风往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害怕极了,慌不择路一样,往屋子里退去。
    男人们脸上笑意更深。
    不紧不慢地,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跟了过去。
    在看到地窖时,他们脸上的神色变了。
    他们在外边混的日子不短了。
    能辨别出这个地方的痕迹还很新鲜。
    地窖是用来干什么的?
    存东西的。
    一个刚被人发现的地窖意味着食物,大量的,可以用来交换的物资。
    几个男人冷了脸色,无论是谁在这里,他们都不准备留下活口了。
    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决定了余溪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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