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衍抬眸,声音清淡。
    许元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监天阁不是说了么,天下大劫将至
    “万年之前的监天阁主‘天衍’总览四方,且亲临大荒深处斩杀了那不可一世的异鬼之王,两万年前的天夜更是孤身‘封印’了作为大劫起始的魅神树灵语初。
    “在这次的大劫之中,伱这位‘天衍’能够扮演什么角色?”
    “.”
    天衍抿了抿唇,盯着许元没有说话。
    一息,
    五息,
    十息。
    许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咂了咂嘴:
    “喂,你不会觉得我便是这场天下大劫吧?”
    “某人在幻境中自己说的,作为天下大劫的起始.”
    “我那时候是在忽悠天夜。”
    许元立刻打断。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这么牛逼的一个称号,尤其是在自己还是一个凝魂的情况下。
    “是么.”
    天衍不置可否,目光含笑,但笑意中却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情愫。
    许元隐隐感觉到了几丝不妙,轻咳一声,支开了话题,问道:
    “你方才说真实的天夜将那头千棘鬼柳炼制成了一柄鬼刀?”
    “是。”天衍没有在方才话题上深究,颔首:“一柄带着阴森鬼气的魔刀。”
    “此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找到了?”
    “自然。”
    “什么?”
    许元眉头立刻皱起。
    由于那位娘舅对于琼华秘境的勘探结果,相国府便并未投入资源去勘探开发。
    琼华秘境很穷,
    两万年的岁月让里面值钱的东西基本烂完了,没烂的开发起来的收益也很难大过投入。
    而且更重要的是,琼华秘境的空间不稳,随时有可能崩碎,连开发成为一处秘密据点都无法做到。
    也因此,当初那位娘舅在获取到那一批残破的须弥戒后,以剑圣之威在那琼华秘境中开无双搜刮了一圈后便径直离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那娘舅居然漏了这等的好东西。
    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谁让那时的他没有关于幻境之中的记忆呢?
    想着,
    许元眼巴巴的看向对面的端然盘坐的金瞳少女。
    他还挺喜欢当初在幻境中的那柄柳木鬼剑的,最起码比他现在手中这柄凤九轩给清语剑要好上不少。
    虽然那妖女玩的是刀,不过对于许元而言,刀和剑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并没有对于一种兵器执念。
    剑、刀、亦或者其他的兵器,都只是一种用来御敌杀人的工具而已。
    至于说剑诀与秘法?
    除了某一些极为特殊的种类,用刀和用剑其实效果都是一样。
    也因此,他其实并不挑兵器。
    当然,作为相国府的三公子,他绝对不是想吃软饭白拿
    “哼。”
    被这眼巴巴的视线盯着,天衍怎能不知这不要脸的死人心中所想,玉手一翻,一柄古朴的木刀便出现在了她掌心。
    许元见状双眸瞬间一亮。
    果然,这世上还是搓衣板圣女对他最好了~
    喜欢天衍的一天。
    砰!
    一把便将这柄木刀拍在了面前的茶案之上,瓷杯中的香茗溅出不少,洒落光润名贵的茶盘。
    “.”
    许元盯着眼前这柄剑,哦不,准确说是刀。
    仪刃直刀模样,刀身笔直纤细,没有刀格,长三尺,整柄刀呈现褐黑色。
    方才取出不过少许时间,因为绵延秋雨而显得潮湿悠然的厢房之内的温度瞬间便再次下降了些许。
    除非之外,
    一种烦躁,暴虐的情绪逐渐在许元的心中蔓延了开去.
    正皱眉间,天衍似是故意的将那柄柳木鬼刀向他这边推了推,刀柄轻轻隔着衣衫轻轻碰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嗡——
    耳中传来一阵嗡鸣。
    杀戮,暴虐,色欲等等的情绪瞬间在胸腔之中扩散开去。
    血元心陨诀瞬时开始运转,许元眼中恢复清明,讪讪的向后挪了挪屁股,离这柄鬼刃远了一些。
    幻境中那些碎片化的记忆让他忘了一件事情。
    他现在已经不是源初强者了,而是一介小小的凝魂,压根顶不住圣阶鬼柳炼成的兵刃之中那股磅礴的恶意。
    “咳,你这是做什么?”
    天衍白了他一眼,语带揶揄:
    “你不是想要天夜这柄鬼刃么?”
    许元神色严肃,道貌岸然: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的?”
    “真的……不要么?”
    天衍一双明眸弯了弯,一边说着,她随手拿起木柳鬼刃在手中随意的挥舞了一下。
    霎时间,
    整个厢房之内瞬时响起了一阵泣魂悲鸣!
    我特么!
    许元眼中瞬间警惕,这等魔刃,现在他碰一下都差点心神失守,这舞一下还不得要他小命?
    不过好在天衍还是有分寸的。
    鬼啸之声仅仅只是在厢房之内扩散,并未影响到他分毫。
    沉默少许,许元又往后挪了挪屁股:
    “咳,我我就是好奇而已。”
    啪嗒。
    归刃入鞘,天衍重新将这柄鬼刃放回茶案之上,弯眸笑道:
    “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我将这柄鬼刃带来本身就是想给你的,毕竟你在幻境中用了它近十年,不过呢.”
    说到这,天衍叹息了一声,似若秋水的金色明眸带着一丝嫌弃:
    “你现在太弱了,只能暂时让我给你保管了。”
    “其实可以给娄姬保管”
    许元下意识建议,但在天衍那逐渐转冷的目光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坏了,他又说错话了。
    虽然嘴上很笨,但眼前少女的心思一向细腻。
    话落沉默少许,唯余清风绕梁。
    她看着他,语气有些不善:
    “许元,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在给你画饼?”
    许元义正言辞,神色肃穆:
    “没有,别乱想,怎么可能。”
    说着,
    他忽然轻轻的笑了笑:“主要是你那师尊,你说万一他把这鬼刃没收了,不就.”
    “她并不知道这事。”
    天衍小脸依旧有些生气,冷冷的瞥着眼前男子:“幻境之中的事情我也并未与她提及过多,只是将你与我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她。”
    “.”
    许元从蒲团上起身,绕过茶盘,坐到了少女的身旁,脸颊略微凑近:
    “你生气”
    话未说完,天衍便将下手按在了他的脸颊上推开,有些嫌弃的清声道:
    “别和我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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