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喜欢谋定后动,不管是在事前,还是在事后,你们都会优先在脑海中构思出一套预案,然后用各种方式去诱导敌人的行为朝自己的谋划的陷阱,以此来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说话间,许长歌盯着地面奥伦丽的视线带上了一丝叹息:
    “但你也应当明白,这世上的变化永远都会比计划快上一步。你不能在被彻底逼入绝境之时,才生出孤注一掷的决心,到了你真的想孤注一掷的时候,兴许一切都已经晚了。”
    许元盯着剑锋,皱眉回道:
    “许长歌,我遇到过的危险比你所知的要多得多,但我一直都活下来了,你我二人只是处事方式不同,并未优劣之分。
    “而且,父亲他也一向是谋定后动。”
    许长歌摇了摇头,手中出鞘的剑刃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寒芒:
    “父亲的谋定后动与你是不同的,而且我也并不是否认你的做法,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有些时候你需要拥有当机立断破釜沉舟的决心,不然.”
    说到这,
    许长歌剑刃骤然向着平躺在地面的奥伦丽刺去。
    寒芒未至,剑刃已出。
    “.”
    没有任何声响,不染鲜血的剑刃直接贯穿了那奥伦丽娜白皙纤细的手腕,并插入了土壤之中,嫣红的鲜血沿着皓腕淌落。
    而这时,
    许长歌则缓缓回过眼眸,眼中带着复杂的警告:
    “.不然,现在的西恩皇女,便会是以后的你。”
    “.”
    焦黑的坑洞之底一时没了声响,许元目光也从那剑锋挪到了奥伦丽那只纤纤玉手之上。
    由于手腕被剑刃贯穿,原本即便昏迷也依旧紧握着的手掌轻轻摊开。
    而在那掌心之上,一枚镀着金丝边框的漆黑宝石挂坠静静的躺着。
    沉默中,
    许长歌弯腰俯身从奥伦丽手中拾起了那枚挂坠,然后摊开在眼前。
    被金链链接的漆黑宝石轻轻摇晃。
    许元皱着眉头,探出灵视扫向这枚宝石挂坠。
    但出乎预料的,在他灵视的感知下却并未感知到这枚挂坠,有的只有那挂在许长歌指尖的那细长的金链。
    宝石周遭的一切,不管是光芒亦或者契机都被其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许元皱眉问。
    许长歌收回了剑刃,看着眼前的宝石挂坠,轻轻摇头:
    “不清楚,但应该是她的杀招底牌。”
    说着,
    许长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妙的弧度,斜着许元悠然笑道:
    “长天,奥伦丽将你那柳林瞬间摧毁的术法并非是她本身的极限,而且还有这枚宝石作为保命底牌,可这些东西未曾用出便先一步倒在了你手中,你不觉得这很讽刺么?”
    “.”
    话落沉寂,许元默默取出柳木鬼刃对着奥伦丽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动作,奥伦丽纤柔窈窕身躯所躺的焦黑地面之下立刻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四根破土而出尖锐柳藤直接贯穿了她的手筋脚筋。
    属于阴鬼的不祥之气涌入体内,让昏迷中的奥伦丽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做下了一层保险,许元冲着许长歌点了点头:
    “好吧,此事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罢,许元朝着许长歌伸手摊开,示意他挂坠还给他。
    许长歌瞥了他的动作一眼,没动。
    许元眉头一皱。
    许长歌慢条斯理的将宝石挂坠收入怀中。
    许元见状直接绷不住了:
    “喂,那东西是我的.”
    “不是为兄,你根本没注意到这东西。”
    “奥伦丽是我击败的。”
    “没有为兄,你现在已经死了。”
    “真不给?”
    “帮你保管而已。”
    “.”
    “.”
    “许长歌,你m”
    “砰!”
    一声闷响打断话语,许元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身形在焦黑的坑底翻滚出去十余丈才堪堪止住去势。
    忍着肩头的疼痛,有些狼狈的重新站起,许元握着柳木鬼刃的手掌略微用力,不祥之气从中散佚,眼神不善的盯着不远处的许长歌。
    月色之下,兄弟二人持剑相对。
    对视一瞬,许长歌忽然将手中剑刃归入剑鞘,温声细语的问道:
    “长天,你方才说什么?”
    “.”
    见到许长歌将剑刃归鞘了,许元立刻默默收起柳木鬼刃,轻咳道:
    “母亲以前说过,做兄长的要让着小的。”
    许长歌眼角跳了跳:
    “母亲当初那话是对着谁说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是你一直欺负歆瑶?”
    “.”许元。
    面露一丝尴尬,许元轻咳一声,小声比比:
    “那母亲还说过,我们兄弟之间要和睦,凡事遇到矛盾不能打架,要讲道理。”
    许长歌深吸一口气,冷笑:
    “所以为兄现在不就正在和你讲道理么?”
    一边说着,
    许长歌在许元的注视下扬了扬手中握着的剑,然后语重心长的道:
    “这挂坠效果不明,你修为不够,拿着太过危险,为兄先帮你保管,你很有意见?”
    “.”
    许元抬头望天,没再说话。
    许长歌冷哼一声,低声道:
    “既然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方才我施展了娘舅的剑技,能感应到的人不敢过来多事,但此地离帝安城颇近,兴许会发生意外,我们准备离.”
    “今夜不会有意外的。”许元忽然打断了许长歌的话。
    许长歌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什么?”
    许元朝着许长歌身后的虚空上努了努嘴:
    “喏。”
    “.”
    许长歌沉默着回首,入目所及,一席白衣胜雪正静立在月下虚空。
    凤九轩俯瞰着下方满目疮痍的大地,将周遭的所有事物尽收眼底之后,身形便缓缓朝着下方兄弟二人落去。
    看着那愈来愈进的白衣剑圣,许元别开视线杵在原地没动,许长歌则很是尊敬的低头行了一礼:
    “娘舅。”
    “.”
    落至近前,凤九轩略微颔首,环视了一圈四周,略感兴趣的问道:
    “你兄弟二人今夜在此作甚?”
    许长歌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道:
    “长天在外惹了事,自己解决不了。”
    闻言,凤九轩似若远山的剑眉立刻皱起,看向了一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三外甥,对着许长歌问道:
    “那你又在这作甚?”
    许长歌同样看着许元,轻叹了一声,语带无奈:
    “长天又用以死相逼的方式让我过来帮他擦屁股.”
    “许长歌,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
    两道如剑视线投落在身,许元瞬间有些急了。
    虽然娘舅从小到大仅仅只揍过他两次,但万一今晚就变成第三次了呢?
    如果许长歌这话是说给那老爹听,那这事完全没有问题,因为那老爹会先询问原因,但这娘舅可没有这么闲心管这么多。
    许元看着许长歌,语速很快:
    “什么以死相逼?我只是通知了你,明明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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