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下意识攥紧的手掌,许元回转眼眸死死的盯着黄施维:
    “你说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施维有些措手不及,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肃声道:
    “回公子,是长公子在追踪秦卫舒。”
    “.”
    方才的欣喜瞬间当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恐慌的情绪爬上了心头。
    立于原地,许元曲掌成拳用力的以指骨按压着眉心。
    喉头上下滚动,原本条理清晰的大脑在此刻变得有些混乱。
    在《沧源》中的大漠神女线,鞑晁先王纳兰庭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支线角色。
    若是能将他从诏狱中救出来祭天,可以给麟狼和大漠神女套上一层buff。
    很鸡肋。
    因为你想拿这层buff就得先打进帝安城,而你都打进帝安城了,自然也就不差这层buff了。
    当初模糊的细节在如今被具现化,这纳兰庭的心脏似乎已然成为秦家鲸吞鞑晁王庭的一柄利器。
    对于这谋划的关键一环,秦家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他们大概率会派圣人前去接应。
    这个圣人可能是秦家那名尚未现身的圣人,也可能是.监天阁主!
    在得知鞑晁先王纳兰庭一事之前,许元一直都在思考监天阁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天衍这位为应劫而生的“天衍”圣女被派来西漠,已然说明监天阁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阁主亲临,也不无可能。
    北境战事即将结束,皇帝生命已然走到尽头。
    在这个即将撕破脸的节骨眼上,没有人会在留手。
    情报,出现了误差。
    而若面对监天阁主,
    那大哥.必然十死无生。
    晌午的阳光已然开始想着西方逐渐倾斜,毒辣旭日炙烤着黄石地面,街上行人汗水落地立刻被滚当地表的温度烤得滋滋作响。
    走出奴售店铺之时,许元略微搜寻便看寻到了天衍的身影。
    身着淡粉色宫装的少女正蹲在街角的一处阴影中,宽大裙摆铺地,金眸含笑,随手逗弄着街边一只黄色的土狗。
    中原田园犬。
    少女笑吟吟的用纤长的柔夷轻轻挠弄着土狗的下巴。
    土狗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呼哧呼哧的伸着舌头,露着肚皮,舒适的在地面打着滚。
    见到这幅画面的一瞬,许元便立刻意识到天夜又出来了。
    天衍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走到对方身后站定,天夜也不回头,声音含着笑意:
    “聊完了?”
    “该走了。”
    “听你这声音,看起来有点不顺利呢~”
    天夜拍了土狗的肚皮也便缓缓站起了身,回眸瞥了一眼许元那阴沉的能够出水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土狗:
    “我还想开玩笑让你踹它一脚呢,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没这心情了。”
    “.”
    许元也确实没有搭理这女人的意思,直接转身便走。
    天夜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侧,背着手,前倾着身子,笑吟吟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之人出事了?”
    许元瞥了他一眼,脚下一步十数丈:
    “嗯。”
    “我猜是许长歌?”
    “.”许元蹙眉。
    天夜的声音依旧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依旧毫不在乎的笑意:
    “你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若是你父亲他们出事,现在你应该已经开始跑路了,而娄姬先前只身去了万药谷,她就算出事也不可能有消息传过来,所以我猜应该是许长歌去追秦卫舒,然后碰上了这一代的监天阁主?”
    许元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回眸盯着天夜。
    半晌,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你早就推出来了这件事情?”
    “没有啊。”
    天夜无辜的眨了眨美眸,细声说道:“许长歌的事情,我也是看你表情才猜出来的。”
    说着,
    少女红润的唇勾起了一抹犹如魔鬼般的轻笑:
    “不过呢,我倒是推出了秦家想去诏狱中取的东西,毕竟我可是很清楚麟狼这头古兽为何会死忠于鞑晁人的哦~”
    “.”
    许元没有表露任何神色,但隐隐透着些许杀意。
    这个妖女,所掌握情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别这么看着人家~”
    天夜忽闪着那精致澹然的眸子,两条月牙晶莹:“你自己都说了,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位见证者,在一旁看着你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的见证者。”
    说着,
    少女忽地凑到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许元,你父亲想做的事情可不是在扮家家酒,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谁都可能在这条路上随时死去。
    “当然了,这些人中不会包括你。
    “至少,
    “在我殒命之前不会。”
    推一本书,一个朋友的,类型和仙子挺像的,品质保证。
    找回状态了
    or2
    第617章 沐青
    倾斜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入昏暗而静谧的厅堂内。
    周琛坐在一张檀木案桌之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文牒,耷拉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浏览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懒散。
    他手里的文牒乃是隔壁南隆洲传来的讯息。
    那边的头头,希望他们西泽洲这边能够酌情增援一些银两或者抽调一些人手过去帮忙。
    当初第一次接到这类信函的时候,他不可谓不重视。
    毕竟这文牒上所书局势紧迫至极,若无增援恐怕大局都会功亏一篑。
    而等他筹措好人手与物资,连夜去找了沐先生汇报了一大通后,得到答复却是简单的七个字。
    没钱,没人,让他滚。
    询问后周琛才发现,这求援信函内全是高端的春秋笔法。
    隔壁友军,这是过来打秋风的。
    他们西泽洲不受重视,也因此隔壁几个州的黑鳞卫头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打他们这三瓜俩枣的主意。
    反正你们西泽洲的黑鳞分部都可有可无,还不如把有限资源让给我们其他州。
    将最后一个字看完,确认其内又是一套春秋笔法之后,周琛直接把这求援文牒当做废纸给烧了。
    随手从案桌上的一只木匣中取出一根卷烟,以火折子点上,周琛便靠在身后椅背上,半眯着眼眸开始吞云吐雾。
    香醇的烟草入肺一圈,带走了心间又转而被喷涂在空气中。
    周琛他最近其实挺纠结的。
    大概是上面要有大动作,自开春以来,整个大炎的黑鳞卫都开始了高负荷运转,各地的中高层基本都已经进入了十二时辰轮轴转的工作状态。而他们西泽洲呢,倒不能说一点事情都没有,只能说每天工作两个时辰就可以下班了。
    若是三公子没来这西泽洲视察,周琛可能已经心安理得下班去逛窑子。
    西漠这边的古铜黑皮倌人们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现在即便手头的事务处理完了,周琛他也得耐着性子继续隔这坐班。
    上次三公子一问三不知就已经败了不少好感,若是对方再次上门巡查发现他跑窑子里快活了,以后估计就真可以不用干了。
    “呼”
    又是一口烟雾吐出,周琛指尖抖了抖,将些许烟火掸落香炉,有些无奈的腹诽道:
    “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搞情报。”
    大炎十四州,恐怕只有西泽洲这边的黑鳞卫尚未构筑起一个完善的情报网络。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有很多,起步晚,拨款少,新提拔的人才基本都在岁末大宴上被其它州府的黑鳞卫头头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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