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一个,怎么可能接得进来。”
    比起迦忆的不信任,李君武却是知道许元不会无的放矢,清声问道:
    “准备怎么做?城防大阵可是能够识别出妖气的,我们将这头化身带入城中都费了很大的功夫。”
    “.”
    许元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在二女面前,开始宽衣解带。
    李君武眨巴眼睛盯着。
    迦忆盯着看了一瞬,便别过脸,啐道:
    “你你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哗啦——
    话音未落,
    许元已然解开褪下身上外衫,动作轻柔的披在了李君武那半裸的娇躯之上。
    李君武美眸微微睁大。
    许元看着她,笑着问道:
    “如何?”
    近距离的目光与那衣衫上属于他气息钻入鼻尖,李君武翘着的二郎腿略微夹紧,清声回道:
    “嗯挺暖和的。”
    “哈?我是在问你这衣服的材质啊大姐。”
    “.”李君武。
    伸出纤手盖在许元凑近的脸颊之上,李君武用力把他推开,侧脸用长发遮住神色,轻哼: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问什么?”
    许元站直身子,看着她的异样,古怪一闪而逝,叹道:
    “这件法衣能够隔绝圣人探查,自然也能隔绝掉麟狼身上的气息,我准备用它把麟狼偷偷的运进城里来。”
    说着,
    他向着迦忆清声问道:
    “喂,神女大人,你那边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要麟狼的藏身地点?”
    “还有你的信物,不然我派人过去,也多半得被麟狼一口吃掉。”
    “哈,你想得倒很美啊。”
    迦忆攥着薄毯,美目带着审视:“但我凭什么信你的一家之言呢?”
    好胸弟调教得不太成功啊。
    不过许元从一开始也不认为对方会直接配合他。
    麟狼是迦忆的底牌,也是她这一路上与李君武讨价还价的底气所在,自然不可能凭借他这三言两语便把麟狼交出来。
    心中想着,许元抬步缓缓朝着床榻走去。
    迦忆见状娇躯一颤,很是警惕的向着后方缩了缩,咬着唇眸含屈辱。
    要……要用暴力了么?
    但出乎预料的,这个可恶的男人只是扔给了她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
    许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
    “打开看看。”
    “.”
    迦忆眸含迟疑,伸手拿起那张宣纸摊开,随即瞳孔便是猛然一缩。
    注意到对方神色变化,许元缓声的说道:
    “看起来,你似乎认得他。”
    哗哗
    单薄的宣纸被攥紧轻响,迦忆咬了咬唇角,深吸一口气,望着他,低声问道:
    “他还没死?”
    “应该死了,毕竟他的心脏都被人掏出来了。”
    许元语气含笑,一屁股坐在床沿,侧眸望着她动摇的神色:“而且迦忆,现在那颗心脏应该已经快被送到西漠这边来了哦~”
    “这便是纳兰庭的心脏?”
    月光之下,穹顶之上,飓风呼啸吹过,两道身影虚空而立。
    佝偻老者打量着对面女子手中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啧啧称奇:“居然把大漠圣血凝练得如此纯粹。”
    女子身材高挑,一身素白的繁芜宫裙,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那双金眸却在月光下烨烨生辉,对于老者的感叹,她冷淡的沉默着。
    佝偻老者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道:
    “纳兰庭这位鞑晁的王者,在他们那漫长历史上也能算是颇为耀眼了,只是可惜太过短暂了。”
    天苑声线淡漠如雪:
    “你对他这个失败者的评价,很高。”
    佝偻老者轻笑着摇了摇头,低声笑着反问:
    “失败者么?纳兰庭每一次抉择,每一次落子都是踩在成功的脉搏上,只是鞑晁人的势力终究还是太弱了,即便每一步都走对,也扛不住天下大势。”
    说着,
    佝偻老者略微一顿,盯着她手中的心脏,轻声笑道:
    “而且,纳兰庭有没有失败,尚且还没有定论呢。”
    对于这种说话,天苑不置可否,轻描淡写的瞥了西漠的方向一眼:
    “他的子嗣后代太过无能,即便在鞑晁之变中为自己族人汲取了足够多的资本,但也终究变成了黄粱一梦。”
    “.”
    闻言,佝偻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哑然的笑了:
    “阁主大人你的思维太过冷血,也太过局限。
    “纳兰庭的目的是让鞑晁人进入中原,
    “所以,不管是后人能打入关内,亦或者被我大炎吸纳融合都是他所想看见的未来。
    “不然,
    “在鞑晁之变中,他也不会主动将这熔炼了神血的心脏信息托付于我这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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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 鞑晁之变
    失去油灯这个唯一的光源之后,略显狭小的客房之中便只剩那自窗棂投入的那一缕白色月光。
    知更草编织凉席反射着月光,西域少女语气带着一抹不确定的光彩:
    “就我所知.那人应该早已死在了那场圣战之中。”
    “圣战.”
    听到这个名词,许元反应了片刻,哑然失笑道:“你是说当年的鞑晁之变?史书记载确实是这样,但一个的人生死是可以作假的。”
    迦忆那双碧波荡漾的双眸幽静:
    “生死是可以作假,但他当年可是死在军阵之前。那么多强者,那么多的军士,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作假?”
    “.”
    许元下意识看向李君武。
    对于那场鞑晁之变,他只是在相府内参简史中浏览过大致梗概。
    皇位更迭,政局动荡——鞑晁借机入侵——镇西军佯败撤离——宗门被迫守国门——边军进场肃清——鞑晁先王战死。
    纳兰庭的死亡是当年鞑晁之变结束的标志。
    但具体怎么死的,许元没有仔细的了解过,毕竟这都快过去近五十年了。
    不过呢,他不了解,不代表这位好胸弟不了解。
    镇西府戍关百年,是那场鞑晁之变不折不扣的亲历者。
    瞥见许元投来目光,李君武披着外衫默默起身,迈着修长的大白腿走到床边,一把从迦忆手中取过了那张宣纸,扫了一眼,低声道:
    “我还以为你们在说谁呢,原来是纳兰庭。”
    许元略微思忖,低声说道:
    “史书记载,镇西侯亲手斩下了鞑晁先王纳兰庭的头颅,但实际上他还活着。”
    李君武随手把宣纸扔回床上,双手环胸,很是不屑的说道:
    “活没活着我本姑娘不清楚,但杀他的人并不是我父亲。”
    “嗯?怎么说?”许元问。
    光线昏暗,身披锦袍的女子身姿颀长窈窕,纤眸轻眯:
    “纳兰庭是死在这千棘隘.也就是如今的镇西府城这里,而我家老头子当时在径型关那边肃清宗门余党,只不过功绩和黑锅都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来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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