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一会许长歌挨揍的样子被你这丫头见到,他可得多丢脸.”
    话音未落,
    一阵劲风已然抵临。
    飘飞的青衣动作轻柔的落至了兄妹二人身侧。
    很快,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秋日的落叶微微发黄,随风飘荡。
    在仿佛静止的时间中,
    许元的手掌依旧搭在许歆瑶宛若无骨的肩头,没有任何动作,但那双燃起血焰的黑瞳却是一点一点的侧了过去。
    对视之间,许长歌眼中讶异一闪最终化为笑意消逝。
    他轻轻抬手抓向了许元领口。
    许元一双血瞳瞬时将视线转移,看向这大哥伸来的手掌。
    看来许长歌准备把他扔到半空中去.
    以他这同阶无敌的蜕凡修为来看,这速度并不算太快,但却有一种躲不开的感觉。
    因果道蕴?
    思绪闪过,许元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咧嘴一笑。
    踏虚斩打的就是你这因果道蕴!
    许元把住许歆瑶肩头的手向后一拉,将少女向着后方推去。
    随即,
    在许长歌的注视下,许元的身形鬼魅般的闪烁消失。
    再度出现时,许元已然来到了那失去平衡将要后仰倒地的四妹身后,略微俯身环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
    枯黄的树叶落地,时间继续流动。
    许长歌垂眸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掌,眸中带着思索。
    许元勾着唇角,轻声笑道:
    “胜负已分。”
    虽然方才双方都未尽全力,但毫无疑问是许元的完胜。
    对顶尖强者而言,是胜是负,这一瞬的交手其实就已经能看出很多的东西。
    许长歌道蕴已出,但许元却是只是开了个被动术法。
    一边说着,许元一点一点的将袖袍挽至臂弯,然后握掌成拳:
    “方才我是不想让你这个做大哥的在歆瑶面前出丑才手下留情的,所以我建议你让歆瑶出去再动手,或者等我和她把账算完。”
    许长歌静静的盯着他看了数息,吐出一句话:
    “你翅膀硬了一些,但不多。”
    “.”
    打不过还这么装。
    对于蜕凡强者来说,术法克制胜过一切。
    许元有些想笑,冲着许长歌勾了勾手:
    “呵,我现在揍你,甚至不需要用道蕴”
    话说一半,
    许元突然一怔,随即轻轻撇了撇嘴,叹道:
    “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原来是知道父亲在后面啊。”
    说话间,
    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人已然脚步轻柔的自院外走入。
    许殷鹤脚步顿下,眼神平静的瞥了一眼在院中对峙的两兄弟,以及那有些无措的女儿一眼。
    一瞬沉默,
    兄妹三人异口同声行礼唤道:
    “父亲。”
    许殷鹤立于院门口,一向冷峻漠然的眼眸带着些许无奈,看着许元,声音低沉平稳:
    “修为不错,但每次回家都得搞的这般热闹?”
    许元张了张嘴,略显尴尬:
    “.这不是太久没见兄长了么?总是要亲近亲近的。”
    许殷鹤没说话,侧眸瞥向地面上断裂的藤鞭。
    许元一时语塞,但随即在思索一瞬后,选择厚着脸皮走到老爹近前,顺杆往上爬,开始甩锅:
    “父亲,这都怪华鸿那老头不厚道,居然哄骗歆瑶胡乱购置器物,我刚才也是恨铁不成钢,不过父亲您若是不忍心,可以考虑让华鸿把那两千万两银子.”
    “长天。”
    “嗯。”
    “你和长歌的事情为父可以不管。”
    “.”许元。
    “.”许歆瑶。
    在沉默中,
    许殷鹤径直走入了书房,低沉的声音自内缓缓传出:
    “但现在先来书房一趟,有事交代于你。”
    第709章 天疾
    站在书房的窗棂后阴影中,许殷鹤目光平静的看着院内依旧对峙的三个孩子。
    一开始他确实想要从中调停,但从许元那句假里藏真的解释出口过后,他便不可能再拦。
    他听出了长天那一长窜假话中核心的问题,也因此,他的话虽看似中立,但实际在站台老三。
    整件事里除了老三以外,家里另外俩小辈犯的全是原则性错误。
    而且相比于小四越线调款,家里这老大做的事更加僭越。
    从许元乘着相国行宫返京的那一刻起,许长歌在很多事情上便不能再与他唱反调。
    当然,这倒不是说许长歌不能再揍许元,相府不是皇族那种阶级森严的地方,兄弟二人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过来,以许元那性子,修为上来过后,怎么可能不去不找许长歌的麻烦?
    可二人动手必须有两个前提。
    一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二是且不涉及相府核心权力。
    而许长歌方才便触犯了第二条。
    他可以阻拦许元欺负自家四妹,但在知晓许歆瑶所犯之事后,便应当立刻停手看着,而非继续护短,向许元出手。
    他的这种行为,
    已经僭越了相府继承人的权力。
    思绪至此,许殷鹤看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他知晓这是许长歌性情所致。
    在那长子眼里,比起相府继承人这个身份,长天更多的依旧是他的弟弟。
    本意不坏,但却是祸根。
    此次歆瑶私自调用七百万物资是一件小事,他这个父亲可以一句话免了它,但以后呢?
    若是以后他不在了,老三做出某个不符老大意愿的决定时,被跳出来唱反调,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积少成多过后,老三又会怎么想?
    许殷鹤相信以老三的性子不会绝情,但权力永远无情。
    盯着院内的三子,许殷鹤目光带着一抹复杂。
    长天,应该能理解他那句话的含义。
    许元当然理解,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老爹那句可以不管两兄弟间的矛盾,其实就是让他去开导一下那大哥。
    而且手段不论。
    本就想抽这逼王一顿,现在更是师出有名。
    避水阵法阻隔了漫天的雨幕,秋风拂过院内的金黄的梧桐,落叶纷纷。
    许元抬步走向书房,还不忘饱含深意的看着那大哥。
    许长歌直接无视了许元的挑衅。
    虽然不认同,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过了,所以暂时不想和这小子计较。
    但很快,
    许长歌的余光便瞥见那三弟把手抬了起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院子的地面,比了个口型。
    有,种,别,跑。
    “.”
    感觉拳头上像是有蚂蚁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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