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也推辞了,彤妃也不会太怪她。
    可芳嫔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彤妃越看越生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脸上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上,您身子不适,若实在疲累,便别叫人侍寝了。只臣妾一个人,清清静静地陪着您,好不好?”
    一旁,芳嫔拼命地捏紧手指,脸上还是柔柔弱弱的表情:“是啊皇上,就让彤姐姐陪着您吧。臣妾……臣妾不会伺候人。”
    “哈哈,”见两位爱妃都这么懂事,推来让去,丝毫没有争宠的模样,鸿庆帝只觉心胸都开口了,朗声一笑。
    可是……
    刚才喝进腹中的酒,却似乎在他五脏六腑内,点燃了一把火。
    烧得……
    他浑身难受。
    只想发泄出来。
    彤妃的意思,是睡个素觉。
    那,怎么行?
    鸿庆帝看向彤妃:“彤儿,你好生歇着吧。芳嫔得你提点照顾了这么久,想必侍寝,也是无碍了。”
    “可、可是……”
    “彤儿,妒忌可是妃嫔的大罪。”鸿庆帝声音微冷。
    彤妃前一阵子在鸿庆帝手里吃了些亏,不敢再说。
    只得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逼出几滴眼泪来,哽咽道:“臣妾,告退。”
    说罢,她转身离去,背影萧索,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可转身的瞬间,她眼中的温柔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和阴毒。
    好啊,芳嫔!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彤妃走后。
    营帐内只剩下鸿庆帝和芳嫔二人。烛火摇曳,映照着芳嫔娇羞的面容,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我见犹怜。鸿庆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逐渐变得炽热。
    喝进腹中的酒水,好像在燃烧!
    芳嫔察觉到鸿庆帝的目光,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她轻轻咬着下唇,眼波流转,欲语还休。这副娇羞的模样,更激起了鸿庆帝心中的火焰。
    “皇上……”芳嫔柔柔地唤了一声,声音如蚊蚋般细小,却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臣妾、臣妾往日都是和彤姐姐一起侍寝。该如何自个儿侍寝,臣妾不会……”
    她媚眼如丝,“还请……皇上教我!”
    鸿庆帝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芳嫔顺势倒在他怀里,口中发出一声娇呼。
    “皇上,您轻点……”
    芳嫔娇嗔道,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鸿庆帝的胸膛。
    鸿庆帝哪里还忍得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尽情地享受着这温柔乡。
    芳嫔紧紧地缠绕着鸿庆帝,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知道,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
    她不甘心,在彤妃侍寝的时候侍奉在一旁!
    不甘心,总是她被捆起来鞭打取乐!
    她侍寝,终于轮到她一个人侍寝!她一定能把鸿庆帝伺候得服服帖帖!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进寝殿,照亮了这一室春光。
    彤妃回到自己的营帐,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盏。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华贵的暖席,却浇不灭她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还有阵阵悲凉。
    衣袖下,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这后宫之中,皇后到现在还冰清玉洁,小周妃全无竞争力。
    顾妃死了。
    江书么,恩宠比不上自己。
    贵妃,不过是仗着自己揣着崽子!
    哪里敢有人跟她争抢?
    没想到,居然是芳嫔!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脑中回荡着鸿庆帝决绝的话语,以及芳嫔那娇柔做作的姿态,恨意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若叫芳嫔就这么做大!保不齐她会将从前侍寝的丑事说出去!
    不行!绝对不行!
    彤妃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另一边,宫中。
    郁辅臣的死,到底是激起了轩然大波。
    看着两手空空的江书,崔皇后皱眉:“江妃,你说你去的时候,正跟上郁辅臣断气,他什么都不曾留下?”
    “是。”江书恭顺答道:“不曾留下任何口供,却留下了……”
    她只觉喉间发紧,不得不顿了一顿,“只留下了掌心里的一个字。”
    “什么字?”
    “是臣妾的……姓氏。”
    话一出口,长春宫中,一片寂静。
    半响,崔皇后腾地站起,一把拉起江书:“你跑吧。”
    “什、什么?”
    江书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崔皇后,“娘娘,你……”
    “跑吧。”崔皇后长叹了一口气,“郁辅臣虽死不足惜,可他这么一死,任谁都会猜测他是被灭口!江书,你……”嫌疑最大。
    江书又岂能想不到这一点?
    她苦笑:“可是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妾,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是不跑,难道要本宫眼睁睁看着你死?”崔皇后攥住江书双手:“我们三人中,顾妃已是去了,江书你、你要好好活着。”
    第456章 靠近他的人都死了
    崔皇后掌心的热意,透过重重叠叠的薄纱,传到江书手上。
    她微微一愣,抬头看着皇后澄澈的双眸,“娘娘……”
    崔皇后手指微微用力,攥紧江书的手,“江书,你救过我,也救过崔家满门。本宫不能让你就这么出事!”
    她松开手,转过身,扑到桌案上,提起笔,“本宫这就给家中去信,你出得宫,便去北疆,我祖母和姑姑必会庇护于你……”
    “娘娘……”
    江书握住崔皇后的手,“臣妾若是跑了,娘娘可怎么办?”
    崔皇后顿了顿。“没事,皇帝若是问起,本宫自有说辞。”
    不过就是挨上一顿训斥罢了,若能救得江书性命……值得!
    “娘娘,臣妾不走。”江书双膝一软,跪倒在崔皇后面前,语气坚定,“臣妾若是走了,岂不是坐实了罪名?到时候,只怕娘娘和崔家,都会被臣妾牵连!”
    崔皇后停了笔。
    一滴墨汁,“吧嗒”落在纸上。
    把尚好的宣纸,染出一大片污迹。
    崔皇后皱眉,“可现在的情况,对你实在太过不利!那个郁辅臣,几乎就是在用命诬告与你啊!”
    江书抬起头,目光灼灼,“娘娘,臣妾问心无愧!郁辅臣之死,与臣妾毫无关系!臣妾更不会,也不敢毒害太后!臣妾,要的是一个清白!”
    “你……”崔皇后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这才是她认识的江书。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做过的事,就算死,也不能认!
    “你呀……”崔皇后长叹一声,将江书扶了起来,“你呀,就是太倔强!”
    江书靠在崔皇后肩头,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她知道,自己选择留下来,就意味着要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审判。
    但她不后悔。
    畅谈了一口气,崔皇后放下笔,缓了缓声调,“事到如今,本宫能做的,是在皇帝回来之前保着你。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江书略一沉吟,缓缓说道:“臣妾想了。此时还要从慎刑司下手。慎刑司里那些人,做活计都是做老了的,岂会在问不出口供的时候,就叫那郁辅臣就这么死了?他们纵是要弄死人,也断断不会用毒。恐怕此时还要着落在那些日常进出慎刑司的人身上。”
    “你说得没错,”崔皇后沉吟,“你身边的大宫女,宜人已是去了,阿翘又伤着,还起不得床,你可有人手能查此事的?”
    顿了顿,江书坚定道:“沈无妄。”
    “他?”
    崔皇后一愣。
    江书和沈无妄关系似乎不错,她也听镇北王府的人进宫通报过。
    可,她真就信他,到这种程度吗?
    敢以性命相托?
    寻思了一会儿,崔皇后凝眉:“你当真信他?”
    “臣妾相信。”
    “你知不知道这沈无妄性子暴虐?他执掌刑名的时候,凡事忤逆了他的人,没一个活着?知道咱们这位皇帝登基,削了他的权柄,只叫他在宫内任事,听闻他性子,方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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