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甚至是因为这几乎和蜻蜓点水没什么区别,连津液的交换和舌头的触碰都没有的,说是亲吻都有点牵强的吻,心跳加剧。
    这过分剧烈的心跳中,柴寄风能感觉到,还有着好几种隐秘的、令人觉得干渴的情绪在呼之欲出。
    有紧张、有兴奋、有渴望。
    可最强烈的,让他在那一瞬间最先捕捉到的却是……
    刺激。
    无法言喻的、令人着迷的刺激。
    柴寄风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林满杏。他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如同食髓知味的鬣狗般,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味着刚才那种用语言描述都太过匮乏的感觉。
    “柴寄风,你的脸好红,像猴屁股。”
    “柴寄风,你的眼睛好像很久没有眨过了。”
    “柴寄风,你现在是不想说话了吗?”
    “柴寄风,就是这样,你做得很棒。你后面也这样,不要讲话,我要重新打游戏了。”
    “……”
    视野中那张湿红的唇张张合合,可柴寄风却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他像是很不可思议一样,手掌逐渐抚上胸口,似乎是想要感受什么。
    可就在这时。
    “咚咚”
    “柴总,我可以进来吗?”
    柴寄风:“!”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和外面那人有意提高音量说出的话,让柴寄风猛地又回了神。他被这个突然的声响,吓得心跳都跟着漏了几拍。
    那张漂亮得有些艳丽的脸庞闪过一抹慌乱。一瞬间,柴寄风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个他在国外时看过的某些影片的画面。杂乱的片段最后停留在某一个特殊的场景中。
    办公室中,一对男女偷情私会,可就在这时,有人意外闯入。于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不属于这个办公室的那人只能躲进……
    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心理,又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误会,可柴寄风最后还是这么做了。
    ——他如同一只抱头乱窜、做贼心虚的老鼠,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林满杏坐着的那把椅子,弯腰钻进了办公桌底下,蜷缩好之后,立刻就又伸手将椅子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拉近,就这么将自己禁锢在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当中。
    “gameover”
    办公椅静音轮滚动的细微声音,被游戏发出的声音掩盖过去。
    被柴寄风莫名其妙的动作打断,林满杏很不幸地又输掉了,看着屏幕上这些英文字母。她有些不高兴了,垮着张脸就说:
    “柴寄风,你不要乱动,现在我又输掉了。我刚才差一点点就要赢了。”
    越说越气,林满杏二话不说就想要从坐着的椅子下去,想要好好质问缩在桌子底下的柴寄风。为什么要打扰她打游戏,是不是在报复她要跟打小报告。
    可办公椅坐垫的一角还被人抓着,她腰下的部位都被卡在办公桌和椅子中间,别说下去了,她一连蹬了好几下,连脚都抽不出来。
    “我艹?”
    脸冷不丁地被人踹了一脚,柴寄风下意识就抓住始作俑者。而当他一把抓住林满杏那只还被姜黄色长筒袜包裹着的脚腕,意识到这是谁的脚时,柴寄风脑袋忽地宕机了一下。
    尤其是当他顺着视线往上看,看见那亮蓝色的裙摆,和裙摆下微微陷在办公椅上的双腿。这一刻,视角的忽然转变,转换成一股巨大的荒谬感砸下来,砸得柴寄风几乎眩晕。
    hello?
    hellohellohello?
    他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他怎么躲进这里了?
    他怎能突然就跟做贼一样躲进这里来了?
    他又不是真的跟林满杏偷情……他、他躲进来干什么啊?!他有毛病啊?
    仿佛有人在他的太阳穴上拿锥子猛地给他来了一下,柴寄风这下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立刻就松开握着林满杏脚踝的手,来不及去吐槽这些多到不知道该先说哪一点的槽点,一边不敢相信地骂自己,一边没有半点犹豫,手放在那椅子上,用力就是一推。
    可吴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说着“柴总,我先进来了”时。
    柴寄风没有半点犹豫,无比干脆地就又把椅子拉了回来。
    他一只脚横放着,一只脚斜曲着,昂贵的、才穿了一次的红底皮鞋此时都有些皱了。可柴寄风却无暇顾及,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此时面无表情,写满了生无可恋。
    要死了哈哈。
    这下出不去了。
    蜷缩在桌下,脑袋都只能歪歪斜斜地靠着的柴寄风,不由地暗骂了一声,气得用手掌心给自个儿脑袋来了两下。
    要死,刚才他是吃错药了钻进来?要死。
    这时候要是钻出去,还是从林满杏坐着的位置下来钻出去,如果让薛理那个秘书看见了……最多十分钟,薛理就要过来撕了他这张狐狸皮。
    果不其然,柴寄风才这么想到,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顿时,柴寄风后背一挺,整个人都精神紧张起来了。他没忘记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个定时炸弹,立刻又轻轻拍了两下林满杏的膝盖,在她很不高兴地低头看去时,他食指一伸,对她做了个“嘘”的表情。
    “林小姐?”
    端着威士忌酒瓶和装了冰球的酒杯进来时,吴秘没想到自己会看见办公椅上坐着林满杏,他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什么时
    候其他人领的林满杏进来,毕竟他作为薛理的秘书,大部分是承担替他招待客户的职责,而薛理身边除了他,还有何助、陈助等等好几个人,他们是负责薛理其他事务的对接。
    “林小姐,下午好,需要喝点什么东西吗?”
    一直跟在薛理身边,吴秘自然知道这位林小姐在他雇主心中的重要性,他又环顾了一圈,没有在办公室里看见其他人,于是将酒瓶和酒杯放在会客沙发前的桌子上后,他转身就走到办公桌前,朝着林满杏颔首问好。
    喝喝喝。
    喝个屁,没看见她桌子上有奶茶吗?
    柴寄风全神贯注地听着,自然能听见吴秘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近。他不禁咬了咬牙,在心里骂道。
    “我不喝,我有奶茶了。谢谢你,吴秘。”柴寄风接着又听见头顶传来林满杏的声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赶快把这个四眼秘书赶走。
    这地儿也太小了,再不出去,他腰都快凹折了,刚买的皮鞋也要起皱了。
    “这是我应该的。”
    办公桌旁,吴秘朝着林满杏礼貌一笑,然后又问:“对了,林小姐,您刚才进来的时候,有看见柴寄风,柴总吗?”
    听到他的问题,林满杏不假思索地就说,不要太诚实:“有,我看见柴寄风了。”
    柴寄风:“?”
    有?有什么?什么有?
    你这就有了?啊?
    柴寄风一瞬间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意识到他没有听错后,他眼皮一翻,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是,林满杏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他都藏起来了,不知道现在他是不能见人的吗?
    柴寄风恨不得现在就钻出去,晃一晃林满杏的脑子,听听里面是不是有水声。
    而外面,吴秘还在继续询问着:“那柴总他有跟您说什么吗?他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有说什么吗?有,当然有了。
    他可是跟她说了薛理的坏话,她还要去跟薛理告状呢。
    去哪里?没去哪里。
    他就藏在她脚下面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奸夫呢哈哈。
    柴寄风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他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同时想着等会儿要怎么爬出去才会不那么丢脸,以及跟薛理打起来的时候,怎么才能护住自己这张上了上亿保险的脸蛋。
    果然,柴寄风听见林满杏说:“有的,有说的。”
    好嘛,他就知道。
    柴寄风几乎都要被这个答案给气笑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就钻出去,起码那时候动作快点,说不定他撅着个腚爬的样子,还不会被这个秘书看见……说不定那时候跑得快点,还能躲过薛理的追杀。
    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柴寄风已经准备出来亮相了,可他却没想到,林满杏的下一句话竟然会是——
    “他说他心脏跳得很快,要死了。”
    吴秘:“……”谁要死了?
    柴寄风:“?”他要死了?
    回忆完毕,林满杏又认真地说道:“但是他没有跟我说,他要去哪里。”
    *
    脚步声渐行渐远。
    最后,房门被人带上,蜷缩在桌子底下的柴寄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逃过被薛理一边骂“成何体统”,一边追杀的命运。
    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以至于柴寄风一时半会儿都忘了起来,就这么缩在桌子底下,摇着头感慨。
    这都能蒙混过关?太离谱了。
    而最让柴寄风觉得离谱的,是他发现,从头到尾林满杏说的还真全是实话。
    在刚才林满杏的话出口后,柴寄风经过了几秒的思考,才回想起来他之前还真就说了句“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要死了”。而他也确实没有跟林满杏说他要去哪里……因为他大爷的,他现在就在这里,他能去哪里?
    太邪乎了,林满杏她也太邪乎了。
    难怪他弟跟吃错药一样想把人拐走。
    又一次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柴寄风就要推开面前的椅子,准备重见天日。
    可就在这时。
    门重新打开的声音猝不及防,更让人猝不及防的是——
    “满满,我开完会了。”
    柴寄风:“……”
    柴寄风将椅子拉了回来。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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