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十五下元节这一天,时芙昕刚上完早课准备回府,就听到东方云裳和韦莹华等人在议论北风先生请辞一事。
    「北风先生要走?」
    时芙昕头次听说这个消息,忙不迭拉着胡芯蕊问道。
    胡芯蕊点了点头:「说是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了,皇上也批准了。」
    杜梓璇叹气道:「真不知道北风先生为什么要离开?」
    胡芯蕊看了一眼东方云裳等人,低声道:「北风先生那样纯粹的人物,估计很不喜欢卷入权力旋涡之中吧。」
    时芙昕听后,眸光闪烁不停,飞快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
    三天后,北风先生的马车驶出了德胜门,一路朝着西北方向驶去。
    马车驶出几里,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是来送我的?」
    看着拦车的时芙昕、时定浩,北风先生笑问道。
    时定浩看了一眼时芙昕,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扳指和一张纸条。
    北风先生看到扳指,神色顿时激动了起来,飞快的跳下马车,跑到时定浩面前:「这是......」
    时芙昕:「这是乐音师父的遗物,以及他葬身的地点。」
    北风先生颤抖着手接过扳指和字条:「......谢谢。」
    时芙昕又道:「我们的音律是乐音师父教的,我们虽没正式拜师,但却有师徒之实,先生日后若有什么吩咐,还请尽管开口。」
    北风先生看着两人:「你们很好,乐音死之前应该很欣慰。」
    第218章 ,白月光现身
    杜丹雁,百花楼掌控人,暗中为太常寺卿高厚德收集情报。
    太常寺卿高厚德,无党派,疑中立。
    看着烟袋子递过来的消息,蛧:..时芙昕陷入了沉思。
    百花楼隶属教坊司,教坊司又归属太常寺管,杜丹雁听命于高厚德,为其收集情报,也是顺理成章的。
    如此一来,杜丹雁的身份其实挺简单的。
    可是,对此,她却有些怀疑。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总觉得杜丹雁不怎么简单。
    若杜丹雁背后还有其他人,那一直受庇于百花楼里的罗绮云恐怕就不那么好用了。
    时芙昕不想在扳倒庆国公府中,将罗绮云看得太重要,就在她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做的时候,时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兵部任职的时正茂被革职了!
    时正茂虽只是一个从五品兵部员外郎,但对于失了势的武昌伯府来说,也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官职。
    时正茂革职,时家人都给惊动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革职了?」
    时老太爷等人都一脸焦急和担忧。
    时正茂垂着头,丧着脸:「军饷誊抄中,我记录错了一个数字,贺侍郎就不依不饶,直接将我革职了。」
    时老太爷皱着眉头:「这不是什么大错了,责骂几句也就过了,哪里用得着革你的职呀。」
    时正茂揉了一把脸:「儿子也想不通这事呀。」
    时正德插话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时正茂摇了摇头:「这些年我在兵部一直小心谨慎的做事,哪敢去得罪人呀。」
    时老夫人看了一眼坐在偏厅的时芙音和时芙昕。
    刚好时芙昕也看了过来,祖孙两的视线就这么交织在了一起。
    时芙昕垂了垂眼眸,随即就低声和时定轩说道:「五哥,赵伯父如今是兵部尚书,要不,你去找赵大哥问问?」
    时定轩诧异的看了看时芙昕,有些意外妹妹居然会主动关心大伯的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先处理这事,之后再跟你讲。」
    时定轩一听这话就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事,没有多问,站起身看向时正茂:「大伯,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一趟赵家。」
    时正茂连忙起身:「五郎,大伯在这里谢谢你了。」
    时定轩点了下头,就大步离开了懿祥堂。
    众人虽担心时正茂革职的事,但又帮不上什么,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回院了。
    走的时候,时老夫人叫住了时芙昕和时芙音。
    「音姐儿和昕姐儿留一下。」
    时芙音和时芙昕对视了一眼,乖乖留了下来。
    时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在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时芙昕笑着否定了:「没有啊。」
    时老夫人看着她:「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出了事,府里也脱不了干系,这道理你们是懂的吧?」
    时芙昕点着头:「当然了。」
    时老夫人凝视着两个孙女:「既然你们知道这个道理,那我也不再多问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京城,哪怕是绝巅宗师来了,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任意妄为的地方。」
    时芙昕和时芙音都乖乖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两人这样,时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姐妹两一走,时老太爷就过来了:「那两丫头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时老夫人看了眼老伯爷,沉吟了一下,还是没将
    事情告诉他。
    她太清楚枕边人的性子了,太看重伯府的兴旺和传承了,家里的丫头出去做生意,虽然抛头露面,但确实能为她们日后的人生带来助益,对伯府也是锦上添花,他还不会说什么。
    可一旦知道昕姐儿她们做的事威胁到了伯府的安稳和发展,他肯定是要制止的。.z.br>
    昕姐儿那丫头的性子硬,老四两口子又是疼爱孩子的,到时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感情,怕是又会被磨掉。
    ......
    回懿桂院的路上,时芙音看着时芙昕:「刚刚为什么不告诉祖母?」
    时芙昕看着姐姐:「说了有用吗?」
    时芙音:「总能让家里人有个心理准备吧。」
    时芙昕摇着头:「府里的人没几个能抗事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得罪了庆国公府,除了自乱阵脚,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助益。」
    「既然说了无用,反而有害,那干嘛要说?」
    时芙音点了点头:「大伯被革职,真的是庆国公府做的吗?」
    时芙昕:「十有八九吧。」顿了一下,笑看着时芙音,「姐,你说要是祖母知道是我们连累大伯失了官职,她会不会埋怨我们?」
    时芙音愣了愣,有些答不上话来。
    时芙昕笑了笑:「祖母,是我们的祖母,可她也是别人的母亲。」
    时芙音默了默,没再提这个话题,转而担忧道:「庆国公府先是朝你我出手,如今又革了大伯的职,接下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呢。」
    时芙昕眯了眯眼睛:「所以呀,我们不能被动的等待,得主动出击。」
    时芙音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时芙昕:「让我想想。对了姐,哥和九郎那里,可能要和他们说一下。」
    时芙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时芙昕突然停下了脚步,靠近了时芙音。
    看着贴上来妹妹,时芙音有些纳闷:「你做什么呢?」
    时芙昕笑道:「姐,我发现,我现在也不必你矮多少了。」
    见妹妹在意的是这个,时芙音好笑道:「回京后,伙食好了,你和九郎是蹭蹭的窜个子。」
    时芙昕笑了:「长得高好啊,长得高就像大人了。」
    ......
    时芙昕从来不是一个被动等待挨打的人,庆国公府已经开始朝时家人出手了,对办到庆国公府一事得速战速决了。
    回到揽月楼,时芙昕就叫来了安然:「我记得上次得了一匹白色雪缎。」
    安然点着头:「是的,姑娘。」
    时芙昕:「拿出来,我要做件衣袍。」
    当天夜里,扎着高马尾、身着箭袖塑腰白色长袍的时芙昕披着黑色头蓬悄声出了伯府,径直去了安业坊。
    到达安业坊后,时芙昕脱去了黑色头蓬,又拿出了一个白色圆月面具带上,然后就飞身跳上了屋檐。
    皎洁月光下,鳞次栉比的屋檐上,时芙昕如一头在草原上疾驰的白狼,急速的从一个又一个屋檐上飞过。
    一刻钟后,屋檐上多了一个人,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
    两人速度不相上下,一前一后,离开了安业坊,又出了外城,然后又朝着西郊墓葬区飞去。
    「楚曜的轻功可以啊!」
    虽然他的内力是承袭的别人的,可他却将内力运用到了极致,也算是练武奇才了。
    时芙昕差点被楚曜追上,直接飞射出一颗铁珠,阻拦了他的速度,和他拉开距离后,快要朝着墓葬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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