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皓轻咳一声:“无妨,事出从急我带你骑也是省的。”
    “不行的二公子。”喜鹊闻言更惊慌了,竭力改变叶安皓的这个危险的想法:“这男,男女有别……夫,夫人还在旁边呢……”
    叶安皓:“……”
    夫人个鬼。
    狗男主别来沾边。
    “既然阿皓对我如此厌恶,其实伤口也不是那么疼,我可以步行……”岑秋锐神情落寂,把另一匹马牵至叶安皓的面前,“你骑这匹吧,就让我独自承受……”
    他说着掩袖低咳了两声满脸痛楚,果然换来叶安皓担忧的神情:“你没换药?”
    “我自己换不了……”
    “还有喜鹊呢。”叶安皓显然不信。
    “不行……”岑秋锐抿着嘴摇头。
    叶安皓刚想爆粗。
    不是你丫又不是小姑娘,怎么换个药还搞得三贞五烈的?
    “你说要照顾我,说好会替我换药的……”
    叶安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念及岑秋锐后腰狰狞的伤口,叶安皓心虚无比。
    他这下记起来了,本来说好了出谷给岑秋锐找大夫的,结果大夫没找到,药也没记的给岑秋锐换。
    真是要命!
    自己昨日还拉着人泡温泉,这要是伤口泡水感染了怎么办,还有那毒性蔓延了怎么办。
    叶安皓心脏揪在一起,内疚感铺盖而来。
    呜,自己太不是人了,只顾着发脾气,完全没有体谅岑秋锐是个伤患。
    “你伤口没好就别乱动,我没有厌恶你的意思……就是……唉算了,我与你共乘一匹,咱们赶紧进城找大夫看看。”
    叶安皓也不矫情了,跨步上马老老实实的。因着这份愧疚,他一路都对岑秋锐百依百顺,嘘寒问暖,就怕哪里又撞到了岑秋锐的伤口。
    岑秋锐装的一把好柔弱,嘴角含着笑,软香入怀,好不自在。
    只留下喜鹊风中凌乱,神情复杂。
    主子你的伤不是好了吗?什么时候又受了伤。
    还有就那点毒,不是早八百年就被你逼出体内了。
    眼前这个一步三咳的家伙跟昨夜那个午夜罗刹哪还有半分相似。
    路况极差,叶安皓惦记岑秋锐的伤有些心急,但又怕太快会扯到他的伤口不敢疾驰,只好让马匹悠悠小跑着,三人算是踩着暮色入了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没休息好,叶安皓被颠的头昏脑胀,要吐不吐的。两人同乘一匹,身体又避免不了与岑秋锐有所接触,这个中滋味实乃不可言说,当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入住客栈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一伙盐商,叶安皓看着别人队伍中赋闲的三四匹良马,忍不住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就差洒泪当场。
    呜,要是他们遇见的是这伙盐贩子就好了。
    本公子可太难了。
    事实证明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那盐商的领头人也是不拘小节之人,看见叶安皓三人便爽朗的朝他们过来。
    还没等叶安皓心里打鼓,思索出这难道又是哪路熟人。那个盐商头头就哈哈笑着冲着岑秋锐打招呼。
    先是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奇妙,而后询问岑秋锐是否还需要买马,说是老客可以打折。
    ……
    喜鹊默默扭头装聋,权当没听见。
    叶安皓:“……”
    岑秋锐:“……”
    二公子怒目而对,觉得之前所有的真心都喂了狗,阴恻恻开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岑秋锐不动声色的虚弱了几分,闷闷开口:“伤口好疼。”
    叶安皓冷冷的拍开岑秋锐的手,径直进了厢房。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让喜鹊给岑秋锐找了大夫,当然费用要岑秋锐自己付的。
    二公子可没钱。
    等大夫的时候,叶安皓虽然口嫌体正直,但倒也还没忘要看看岑秋锐的伤口。
    “不用了,你陪我坐会就好。”岑秋锐拉了拉叶安皓的衣袖,想让他休息一下。
    叶安皓正在气头上,忍着怒火默念了两遍不能跟伤患生气后,直接无视岑秋锐的话,上手要掀他的衣服,却不慎被岑秋锐拉住手腕抱了个满怀。
    “不疼了,有你在好多了……阿皓让我抱抱。”
    “放手。”叶安皓矜贵的昂着脑袋,不置可否。
    “不放……”
    “怎么不疼死你丫的。”叶安皓的无名火蹭蹭往上冒,完全不能苟同他这种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态度。
    岑秋锐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呵呵。”叶安皓阴阳怪气的一笑:“我没生气啊。”
    岑秋锐在他脸上讨好的蹭了蹭:“给你买新衣服赔罪。”
    叶安皓:“……”
    本公子是那么好哄的吗?
    还有,你是什么大型犬科动物吗?
    蹭什么蹭,本公子才不吃卖萌那一套。
    第64章 哄人秘籍
    咳,虽然确实反差挺大的,与岑秋锐平日的模样有些不一样,让他挺有新鲜感的。
    但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敏锐,叶安皓还是略感不对。
    按狗男人的尿性,之前说要给他换药恨不得脱光了显摆身材,怎么今日却有点反常。
    “真的?”叶安皓顿了一下显然不信,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质疑:“买几件都行?”
    岑秋锐垂着眼睫“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买多少都行,只要阿皓你不再生气,把店盘下来都成。”
    叶安皓:“……”
    这是什么糟糕的霸总宣言。
    狗男人的小金库已经这么膨胀了?
    岑秋锐见他有所松动,带着一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语气,哄骗道:“阿皓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嗓音偏冷,此时刻意压低,略带沙哑的蛊惑,让叶安皓瞬间梦回了昨天那场情热之中,耳尖“——嗖”的一下染上了粉霞,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否认,“胡说什么,我才没想做……”
    现场刹那间安静了片刻。
    岑秋锐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漆黑的眸子意味深长,“阿皓是在期待什么?”
    叶安皓:“……”
    叶安皓捂着脸脚趾尬地,已经无颜在这个世界生存了。
    救命啊,难道昨天把脑子也撸出去了吗,都在瞎想些什么?
    而且他根本没有期待好吗!
    啊啊啊,快忘掉!!!
    别多想叶安皓。
    那种状态五指姑娘完全可以满足。
    “原来阿皓是个小色鬼,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岑秋锐眼带笑意,单手把人腾空抱起。
    “你放屁!”叶安皓手动不了恼凶成怒,又怕摔下去,只能双腿紧紧攀着他的腰,咬牙切齿的骂着狗男人。
    只不过这一骂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狗男人怎么不痛啊?
    “骗我好玩吗……”叶安皓目光落在岑秋锐的脸上,轻声道:“你伤早就好了,毒也解了是不是?”
    岑秋锐动作陡然一僵。
    屋子里十分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这厢喜鹊正领着大夫进客栈,边走边细细嘱咐:“我家主子并无不妥你无需太过认真,只要演一场戏便可。到时候另外一位公子问起,你就说情况不太好,最少要调养半月有余。放心,事成之后银子少不了。”
    “我可以解释的。”岑秋锐犹豫了几分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收效甚微。
    二公子脸色一黑,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岑秋锐。”他咬牙切齿:“你个狗批!”
    喜鹊豁然抬头,伴随着“砰——”的一声,正好看见他家主子被二公子无情的轰出了厢房的一幕。
    从摔门的力度来看,里面那位小祖宗应该是非常生气。
    喜鹊心里咯噔一下,这明显是露馅了啊!
    岑秋锐冷眼看她,丢下一句,“办事不力,自行去领罚。”便拂袖离开。
    喜鹊:“……”
    别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啊主子,这前前后后还没有一盏茶功夫。
    喜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满屏都是我的命苦过苦瓜。
    那个大夫还心念着没到手的银子,“姑娘,这戏还演吗?”
    “演个大头鬼啊。”
    ……
    叶安皓关上门就把自己摔上了床,捂着脸发出了阵阵惨叫。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你在干什么!
    神经病啊叶安皓,精虫上脑了不成?
    “小色鬼”三个字,一直盘旋在叶安皓的脑海,他用被子把脸蒙住,企图忘掉刚刚那个社死的画面。
    但这打击又没大到让他羞愤欲死的地步。上辈子,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偶尔也拿这个开玩笑,要是发现谁晚上偷着打/飞机,那得一窝蜂上去掀被窝起哄。叶安皓也不是没见过两个直男对撸啃在一起的,结束了就是一起撸过的好兄弟而已,谁也不会当回事,说穿了也只是互相帮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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