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她便打算等顾景珩回来同他提。
    思绪飞向怎么布置的当,南玥汐忽然看见空中飞过一只信鸽,有目的地飞向南院。
    那边有太子府设立的专门接收飞鸽传书的地方。
    是不是能从里面知道一些关于顾景珩的事情呢?
    南玥汐如此想着,也抬脚向南院走去。
    如果信件不让她查看也就算了,她还不想闹得个细作的名堂,只是去瞧瞧。
    南院整体规模要比他们住的北院小,几乎毫不费力南玥汐便找到了地。
    正打算进去,听见里面一道男声传来。
    很熟悉,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太子殿下。
    “继续盯着......”
    盯着谁?
    慌乱间她踩到了脚下的树枝,发出突兀的嘎吱声。
    很快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汐汐?你怎么在这?”
    南玥汐慌张地想掩饰自己刚到这里,装成一副无辜样,低头看了眼脚然后拉起顾景珩的手,一笔一划写道。
    【今儿个剪了窗花,下人们说您在这里,想让您瞧瞧。】
    写完抬眼对上,他的眼眸像幽谭一样深邃,有种仿佛能吸取世间万物的力量,沉得吓人。
    南玥汐只能继续演。
    她歪了歪头。
    嗯?
    顾景珩偏过脸,抽回被她抓着的手,淡淡道:“走吧。”
    走?本来就是借口,因为蹩脚南玥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窗花。”顾景珩提醒道。
    南玥汐才一下恍悟,转身走在他身前带路。
    应该是瞒过去了吧?至少太子殿下看上去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
    这件事后,南玥汐心里越发肯定,顾景珩绝非等闲,他很可能背后在运量什么她不知道的。
    夺回实权?还是直接夺位?
    她很敢想。
    既然已经不能将自己从皇权争夺中摘出,那她便不愿做牺牲品,她要弄清这一切,在做他想。
    *
    殊不知,引发她这般怀疑的罪魁祸首,一个时辰前,刚从外面回来。
    她是老师的女儿,自己理应照顾好,太傅一生清廉从未明确站过谁队,却在病逝前向皇帝讨要了他这番婚事,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前路充满危险,不想让自己身边多个不确定因素。
    他想知道,南玥汐的站队,是细作,还是老师留给自己的旗子,又或是只是单纯想托付女儿这样简单。
    如果是前者,他除之,如果是后者,他要么同她一条线,同生共死,要么保护好她,护她周全,直至纷争结束。
    去飞奴房是他临时起意的,在下人那打听到太子妃在主院里剪了一上午窗花,现正在四处走动活动筋骨。
    他找手下安排了一只飞奴,从院子上方飞过。
    果然引来了她。
    她从刚靠近院落那一刻起,就被他探查到。每一个动作都没逃过他的余光,至少可以排除最后一种可能性了,南玥汐安在他身边的原因定不简单。
    剩下便是试探了。
    她发出动静,露出马脚,他才假装发现前去。
    中午的冬日暖阳应是温度最高的时候,此刻却也抵不过寒风凛冽,南院的温度比其他院子都冷。
    低头,看脚,慌张,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没逃过他眼。
    太蹩脚了。
    即使知道,是他引她过来的,看见这心虚遮遮掩掩的模样,无不在说着,她也有鬼。
    眼底越来越寒,他有几分希望不是第一个答案,心里不清楚。
    南玥汐抬头对上他眼时,那双清澈懵懂,如小鹿般纯净的眼睛,眼底眸光闪动,乌睫挂在桃花眼上,柳眉舒展,温度冻得她脸有些红,如两瓣落红藏于雪地,因离得近,他看得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很像刚下过雪的地方一样松软。
    这张脸确实好看,如果用在美人计上没人不会中招,大婚当日时他便体会过,放纵过。
    现下看,这样让人放松戒备的外表,看似单纯,内里却未知,才是最危险的。
    经此他确定,南玥汐至少不像寻常闺中女子这样简单。
    只是具体不简单到何种程度,还要近一些确认。
    她又开始了,用她软若无骨的手抓着他,像是羽毛挠在手心,奇痒无比。
    然后明知窗花肯定是借口,他还是跟去看了看......
    *
    两人同床异梦了小半月。
    天已入春,在春节即将到来之际,顾景珩向南玥汐提起,去宫里探望皇太后。
    现修身养性时常住在庙里的太后,南玥汐上次接触是在大婚时。
    她印象很深,太后是这位太子殿下新婚唯一送来祝福的长辈。
    应该是挺好说话的一人吧。
    来到慈宁宫。
    宫墙外安静,远远就闻到一股清幽的檀香传出。
    太后吃斋信佛,也印了这的气氛。
    殿内,一位雍容华贵的不失威仪的老人正闭眼撑着头正座主位。
    一旁的宫女为她按揉太阳穴。
    见顾景珩同南玥汐进来,太后缓缓睁眼道:“你们来了。”
    南玥汐行礼,跟着拜见。
    “来座,同哀家唠唠,解解闷。”这话明显不是说给南玥汐听的,她到是想唠,太后有耐心看她一字字写吗?
    这个聊天便自然交给顾景珩,她就安静在一旁,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所事事,抓起一旁的葡萄剥了起来。
    太后现在应是比较爱聊家常,话题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子嗣。
    “景珩,成了婚,哀家也放心不少,要是能早点抱上重皇孙就更好了。”
    闻言的当南玥汐手下动作停住。
    太后恐怕想得有点远,太子自从大婚过后就就真如他言再没碰过她,别的夫妇可能盖被子办事聊天,他们办事没了,聊天也不能进行,每天纯盖被子睡觉。
    意识到自己肯呢个有些失态,南玥汐继续剥葡萄,时不时还吃上几个,让这盘葡萄慢点剥好。
    说出这话的太后,见她这样不是很喜,一个无趣的小哑巴,真是苦了自己孙子。
    她不等顾景珩回答,紧接着道:“景珩啊,苦了你了,你若不喜,另择他日,皇祖母为你寻个侧妃,用来解解闷添香火也是好的。”
    刚结婚没多久,就听夫君家人这么说,任谁也不会高兴,南玥汐心里冒出火,亏她还想着要了解清楚顾景珩,要是他敢点头或是说一句好,她回去就写千字文抗议!
    可下一秒顾景珩的反应出乎太后想象也出乎她想象。
    男人坚定地摇头,低沉的嗓音徐徐,带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的认真:“多谢皇祖母好意,孙儿无另娶他人的打算,此生有玥汐一人足以。”
    “你这......”皇太后正嫌弃他孙儿单根筋。
    一旁南玥汐“终于”把剥好的葡萄递在他旁边,而后手指若有似无地戳了下他。
    孙儿在看过后,眼底溢出笑意,吃了几粒。
    此番郎才女貌养眼之景,皇太后也是明白了,她摆手道:“随你,能让我早日抱上重孙就好。”
    顾景珩微笑,礼貌行礼。
    第68章 太子今天掉马了吗3棋局
    顾景珩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玥汐不由得想。
    她虽想同他好好过,但她不认为这位太子殿下也这么想。
    手里剥着葡萄的动作变得细腻起来,上好的西域进贡,每一粒都生得饱满水灵,紫色果皮包裹着饱满果肉,内里经络交错,像极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丝丝缕缕之间都是复杂。
    恐怕这话也如此,看似恩爱敬重,但只有当事人知道,敬重是真,恩爱是假,之中藏着多少戒备、提防、怀疑、试探,说不清。
    他们是外人眼里的夫妻,亦是男人和女人、皇子和官家女、皇权和家族。
    余光瞥见顾景珩侧朝的身影,白日里的光照靠着屋外,打在他身上,在她能见之处,他藏在眼里的东西总是读不懂。
    不过他身姿挺拔,那日大殿内,皇上面前,出了殿后,五皇子面前,现在,太后面前。
    他都是如此。
    谈不上同舟共济,她是他正妻,他有在做丈夫这点尽善尽美,就够了。
    南玥汐剥完这颗葡萄便也没再继续,而是虚虚戳了下他,将果盘递了去,在他臂弯处写道。
    【谢谢夫君。】
    顾景珩对上葡萄,显然有丝呆愣,但他的动作比神情收敛来得快,伸手品了一粒,鼓囊着腮,薄唇微挑:“辛苦汐汐。”
    南玥汐摇头,表示不辛苦。
    两人一直陪太后聊到日渐西下才回。
    临走前太后叫人拿了些糕饼给他们带回,说是柳娘做的茯苓糕,顾景珩最爱吃了。
    那位柳娘,听说是太子殿下的乳母,不过只在8岁前,8岁后,陛下便不予让人照顾他了。
    ......
    *
    定昏时分快到,早春的天也是暗得很早的。
    主殿南玥汐早已梳洗好,换上一套淡粉色长裙,却没见顾景珩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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