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神经紧张,力量瞬间爆发,也只是用上半身压住对方。如今肾上腺素褪去,女士礼服贴着男士衬衫,只隔着两层薄布,呼吸起伏间,她能感受到那是一副年轻而有力量的男性躯体。
    对现在的她来说,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遇见一口清泉。
    那侍应生的领口解开了一个扣子,文铮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正好卡在锁骨和喉结之间,指尖抵着他的动脉。
    他似乎在吞咽口水,文铮可以感受到手心下的动静,她的脑海里,意志力在和冲动作战,生生抑制住自己想顺着人家领口往里摸的冲动。
    耳边是炙热的呼吸,鼻间是怀中女人身上头发上的馥郁香气,年轻的身体禁不住一点儿撩拨,侍应生在觉察到身体有异样的第一瞬间就似乎被吓到,挪动了身体,想离远点。
    这一动让文铮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呼吸都变得更急促
    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下意识地又掐紧,文铮闭着眼,喘了好大一口气,低声斥责:“别动!”
    若她清醒的话,一定能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有多无礼。可她现在残留的清醒并不多,还要和身体的冲动艰难激战。
    被她压住的侍应生不敢动弹了,卡在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他从嗓子里掐出去句破碎的话:“喘......不上......气了......”
    可能是知道这是位尊贵的客人,侍应生并不敢真的反抗。
    文铮牙根咬紧,艰难地松开了手,趴在他身上吩咐:“把窗户打开!”
    可怜的侍应生被掐的脸通红,差点断了气,文铮一松手就不停地咳嗽起来,还是很快按了车窗上的按钮,车窗玻璃匀速下降,呼呼的冷风灌进出租车里,吹散了后座暧昧的气息。
    也给文铮吹来几缕清醒,她裹紧身上的外套,翻身,靠着自己这边的车窗,把窗户也降了下来。透凉的夜风,带来外面冰冷的气息,吹乱她的发丝,也抑制住狂躁的热意。
    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后座上的两人,三万的礼服和三百的西服在他眼里看不出区别的,后座上的俊男靓女,他以为是一对。
    从酒店拉的客人他见多了,也有在车上就开始打情骂俏的。
    忽然就被打开了后面的窗户,冷风冻的他都直哆嗦,不由抱怨:“怎么把窗户打开了?这直灌风!多冷啊!”
    侍应生咳了一阵,才理顺了气,见文铮对司机话毫无反应,帮忙解释:“她发烧了,通通风。”
    司机闭上了嘴,也不抱怨了,默不作声地从置物架里掏出只口罩戴上,车速直接飙升。
    于是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十分钟就到了。
    安怡笙早就等在医院门口,接过被扶下车的文铮,一看她的状况就知道不对劲,迅速把她送到急诊。
    一系列急促又有条不紊的检查之后,文铮被安排在了单间病房输液,含镇定剂的生理盐水注射液一滴一滴进入体内,折磨了她一路的燥热终于渐渐消退,安静地昏睡过去。
    安怡笙一边观察文铮情况,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送她过来的那个男生。
    虽然他自称是宴会上的侍应生,见客人不舒服,送她过来。
    但安怡笙目光扫过他那张脸,再结合文铮今晚的异常状态,心底却不由有些怀疑。
    现在的年轻男孩,想走捷径,少奋斗二十年的,不在少数。
    再退一步讲,虽然文铮看着沉稳,年纪轻轻,就能把文氏管理的井井有条,但有些时候,也是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对两人的关系下不了结论,安怡笙没有多问,只说:“她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夏亦燃放在文铮身上的目光移向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露出浅浅的和善的笑,“好,等她醒了我就走。”
    安怡笙还有疑难案例要看,临走前嘱咐护士盯着输液的情况。
    病房门被推开,一声响后,重归安静,单人病房里只剩床上躺着的文铮,和病床前的男孩。
    他静静地看着文铮沉睡的面庞,目光近乎痴迷。
    今天的宴会上,她一身白色长裙,就像在福利院里他第一次见到时那样,仿佛壁画上纯洁的天使。
    一丝黑发凌乱横在她嘴边,夏亦燃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把它拂开。
    他的指尖离文铮脸庞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触碰到文铮的脸颊。
    下一秒,文铮睁开眼睛,眼底是已经恢复清醒的警惕,紧紧攥住夏亦燃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新年开新文,写个有钱女主爽一爽,不会破产的那种。
    祝看到这篇文的读者们新年也能发财,有钱!
    应该是个爽文(我觉得)
    第2章
    ◎可疑的服务生◎
    “你想做什么?”文铮盯着她脸庞上方,靠的过分近的陌生人。
    等看清那人长相后,她不由一怔。
    即使见识过不少美女帅哥,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过分漂亮的脸。
    他脸挨得近,文铮可以看到他的皮肤细腻白皙,几乎没有瑕疵,五官精致的犹如女娲精心雕琢,尤其是一对丹凤眼,眼角尖尖,窄窄的双眼皮汇聚在眼尾上扬,眸子藏着幽深的亮光,看起来很是多情。
    之所以用漂亮而不是帅来形容,是因为那张脸上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但又能看出是个男生。
    而且是个相当年轻的男生,文铮目测他最多二十左右。
    夏亦燃很熟悉文铮的这种怔愣。
    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回过神来有人害羞脸红,还有些人则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他。
    他从前总是面无表情地戴上口罩,帽子,隔绝各种黏在他脸上的视线。
    可现在,他又很庆幸自己有一张招摇的脸,可以轻易让她失神。
    两人的手腕在空中静静僵持了几秒,输液管从针管这端渐渐变红,。
    夏亦燃低头瞥见,神色一变,惊呼:“放手!血回流了。”
    文铮也低头看,细长的输液管有将近十厘米都变红了,也不知道是输液还是放血,忙松开手,又平放回病床上。
    输液管里的血又重新流回体内。
    文铮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床边的输液架子,明白这是在医院了,松了口气。
    扭头看了看又坐回病床前凳子上的夏亦燃,回想了一下,“你是宴会上送我来医院的侍应生?”
    方才的话题被岔过去了,夏亦燃点点头,丹凤眼微微弯起来,笑得开心,“我还以为文小姐喝醉了,都不记得了。”
    这话说的,难免让人不多想。况且看她一路上的表现和在医院的检查,也不可能只是喝醉了这么简单。
    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文铮不由又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姓文?你是谁?”
    “刚才护士扎针的时候核对你名字了。”
    夏亦燃见文铮一副原来这样的表情,嘴角扯开,露出一点点虎牙,“我叫夏亦燃,我们以前见过,文小姐可能忘记了。”
    这么出众的长相,怎么可能见过没有印象呢,文铮不信,“我们在哪里见过?”
    “幼慈福利院。”夏亦燃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是在那儿长大的。”
    他是孤儿?文铮在心里惊诧了一下。
    文家的确是资助了一家福利院,从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她也跟着去做过几次慈善活动,后来两位老人去世,爸爸出车祸也走了,她接管文氏集团,就再没去过。
    印象里,那个福利院里女孩子比较多,听院长说,男孩子,尤其是健康的男孩子,会很快被领养出去。
    眼前这个人,起码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我怎么不记得有男孩子在那个福利院长大的。”文铮盯着夏亦燃过于优越的脸,目光锐利,对他的身份还是怀疑。
    “文小姐只去过一次,可能不清楚。”夏亦燃被怀疑了,也只是笑笑。
    “七年前,你去我们福利院做义工,院长妈妈说你是文奶奶的孙女,我那会儿才十二岁,文小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夏亦燃笑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七年前。文铮一瞬间有些恍惚,那应该是她和奶奶最后一次去福利院做慈善。
    她从小被奶奶带大,奶奶一向乐善好施,从学校退休之后也闲不住,参与了很多慈善活动。福利院只是其中一项。
    想到已离世的奶奶,文铮一时有些沉默。
    忽然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起来,两人一同向发声的地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包看去
    文铮目测了一下,她可能得起个身才能拿到手机。
    目光还没有转回来,夏亦燃就已经起身把包取过来,放在她的手边了。
    “谢谢。”文铮又恢复了清醒时那副礼貌又疏离的语气。
    夏亦燃微微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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