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偷袭,好卑鄙!”
    “分明是你们讨打,什么叫我偷袭,这叫求锤得锤!”
    “啾啾!”
    “呵,你也别小看我们,这就叫你知道,什么叫有备而来!”
    随着一声吼,不远处又跑来一面包车人,声势浩荡加入了他们,喊话那人腰板硬了,“白遥,这些都是被你坑过的人,我们失意者联盟今日就要找你讨回公道!”
    白遥都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们了?什么失意者联盟,我看是一群没救的赌狗!”
    “少废话,怕了吧?”
    对面人数一下增加了两倍,声势吓人。
    白遥稳稳站着,神色不见慌忙,唯有生气,她着急去见凌子砚,这群人却来没事找事,那就怪不了她了。
    她轻蔑道:“就这么点人,是不是看不起我?”
    “哈哈!少装了,就凭你自己和两只鸟,能打得过几个?”
    “谁说就凭我自己了?”
    她打开储物袋,翻翻找找,掏出一块乳白色令牌,“看到这个了吧?
    “一枚令牌有什么用?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最后问你们一次,要不要再多喊点人来?”
    “就这些人,收拾你绰绰有余!”
    “是吗?”白遥晃动令牌,“听,这是什么声音?”
    对面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你们脑子里的水晃荡的声音。”
    “#@%¥!”
    先被偷袭,又猝不及防被骂,一群人气得跳脚,“上,都给我上!今天非要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
    “先把那两只鸟的毛给拔了!”
    众人一拥而上,只听白遥手中的令牌响动不休,忽然从四面八方、树林大道上,如同潮水般拥来好大一群人,人数更是他们的五倍不止!
    这五面包车人把对方团团围住,来了个密不透风的反包饺子,那群人震惊裂开的表情中,打了个潇洒的响指:“给我打,医药费我包了。”
    “是,二小姐!”
    令牌呼唤来的打手们齐声回应,树上的叶子都震下来几片,白遥看着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开始,听着他们凄惨的嚎叫声,心满意足的走了。
    她急着去找凌子砚,非要惹她干什么呢?
    白惊尘还真没忽悠她,这令牌还挺好用的,果然打不过就摇人,多简单的道理。
    “白遥,你好狠,啊啊!”
    “别打了,别打了,救命!!”
    “啊——”
    绕过了茂密的花园和长长一条学舍,凌子砚的住处,在学宫的最深处,凌霄花环绕的幽静小院。
    穿过茂密的一人高花藤,刚走到小院门口,她见到了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凌子砚站在房门口,和她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他披着一身雪青色,秋日暖阳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上,浓长睫毛如鸦羽,对比分明,艳夺秋色。
    他恢复了本来面貌,那是凌然的脸。
    白遥定定看着他,她想象过凌然长发的样子,真正亲眼看到才发现自己想象力贫乏,脑子里冒出一句读书时偶然看到的诗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某颜控不争气的看呆了片刻,才想起来说话。
    “不是说昏迷不醒吗?”
    “刚醒。”
    “凌然。”
    “是我。”
    “所以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话很长——”
    “那就从头说起,我很有耐心听。”她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两只小鸟落在旁边的花架上,小声啾啾唧唧,吃瓜群众已准备就绪,眼巴巴等着他。
    凌子砚:“……”
    “发现自己穿书时,我在一间密室里,面前坐着仙府府君凌绝仙,他告诉我,他知道他儿子死了,而我是一缕异世孤魂——”
    “等等。”白遥一下直起身,“你被发现了,刚穿来时就暴露了?!”
    “是。”
    “怎么会这样?”
    “府君说,凌子砚在修炼仙府秘术时,遭到严重反噬,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当场看着儿子断了气……没过多久,我就穿过来了。”
    “他本打算将我抹杀,却发现我的天赋超过了他儿子,于是和我做了交易,让我继续当少君,振兴仙府,作为交换,他不会揭露我的身份。”
    他说的平淡,白遥的心里却难以平静,白家人对她宠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却没想过凌然穿过来时,面对的是这种局面,如果凌绝仙狠一点,他还能活下来吗?
    不止是凌绝仙,身在元宫仙府,无数双眼睛盯着少君的一举一动,他必须小心谨慎,不露破绽,难以想象他刚穿过来时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相比之下,他才是开局就随到了困难模式,而自己还在怪他如果穿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她,在危机四伏中活下来,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离开仙府时来找你时,我遇上了梦已,我对她虽有防备,但她出手毫无预兆,所以我被她下了咒。”
    “还真是她……”这件事,白遥已经通过他的暗示猜得七七八八,“她咒了你什么?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星宫夜观天象,显示有两颗异星降世。”
    “难怪……”她才知道不止是凌然,连她的来历星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梦已没有对外宣扬,她到底想干什么,叫人费解。
    “你说,我们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那原本的男主和女配去哪了?如果男主真的死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崩溃?我们改变了剧情,之后会发生什么?”
    “别想了。”
    “你也觉得很复杂?”
    “对你来说确实是。”
    “凌然——”白遥的怒气条开始蓄力,“你说你被下咒,不能说就算了,为什么要弄出什么面具、凌冉的来忽悠我,耍我很好玩吗?”
    凌然看了她一眼,大病未愈,他的脸色雪白,眉眼恹恹的,“中咒的我,应咒的是你。”
    “什么意思?”
    “一般中咒和应咒都为同一人,但梦已咒术了得,她给我下咒,应在你身上。我不能确定,如果你猜出我的身份,会不会也算应咒。”
    “还能这样?”她恍然,“那你去毒瘴里找的——”
    “解咒石。”他淡声道,“咒解了。”
    “哦。”
    “对不起。”
    白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弄清楚来龙去脉,想到他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去解咒,实在没有指责他的立场。
    “你是该道歉。”凌然道,“谁给你的胆子去找岩甲,以为自己是什么孤胆英雄吗?”
    “岩甲都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要不是我不放心跟去,你能活着出来?”
    “我要是不去,白小池怎么办?”她有些不服气,“凭什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去了毒瘴之地?”
    “这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自己想。”
    “想毛线。”她怒瞪过去,“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我已经说得够多了。”
    “那我也说了,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用你管。”
    “……”
    凌然穿得单薄,秋风一吹浑身发冷,又因中毒头疼欲裂,唇色更淡了几分,“白遥,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吗?”
    “那好,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你想干什么、有什么计划,我都不管,反正你聪明,你了不起,根本用不着别人!”
    说着,她起身就走。
    灵鸟跟在她身后,啾啾喳喳的声音也消失了。
    因为她的到来充满热闹生气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凌然靠着屋门,撕心裂肺咳了好一阵,抬头见承影回来,欲言又止看着他。
    “有事?”他哑声问。
    “凌冉大人说有事找您,事关府君命令。”
    “让他稍后来找我。”
    “是。”
    “少君,您——”他忍不住问,“和白小姐聊得不愉快?”
    “寻常吵架罢了。”
    他转身往屋内走,承影随后跟上,他可不明白,什么关系能用上“寻常吵架”这个词?听起来像是经常吵,但感情又不错,不然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少君,您毒伤未愈,多顾惜身体……”
    凌然似乎没听见,修长手指拂过梨花木的桌沿,“你把那些异色碗莲种子,给她送过去。”
    “那不是您从沉荒地带出来,难得一见的稀有种吗?”
    “不哄哄她,她会一直跟我闹脾气。”他撩起眼皮,“你受得了?”
    “呃,我……”承影把话憋回肚子里,“您说得对,受不了,我这就去。”
    第36章 第36章
    白遥气冲冲回到小楼,一口气冲进房间,翻开她的日记本,狠狠写下了“凌然大傻x”,五个大字,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放下笔,她赶紧去看望白小池,刚进门就看到路仁拿着拖把正在拖地,见她来了,焦急道:“白道友,你可算回来了,小池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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