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的对。
    看他那痴迷的样子,她再打下去,就该他冲上来舔她的手了。
    宋颂笑着甩了甩手,猛然抬起腿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腰腹上!
    冷峻的面容浮现出一个绯靡放丨荡的陶醉表情:“呃啊——”
    炙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饿狼捕食地将她扑倒在地,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撑在她身侧,质问道:“小颂,你还喜欢霁钺吗?”
    宋颂以为他又开始犯病吃醋,刚想报复他说很喜欢,便被他含情脉脉地打断:
    “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
    “包括他的兄弟。”
    宋颂的三观彻底被他碾碎,他言行的炸裂程度已经达到了让她无以言表的程度。
    在她的惊撼中,他终于吐出了心底的执念:“所以,请小颂把爱也分给懿一点。”
    宋颂勾唇相讥:“你不怕被你弟弟发现?”
    他一脸无所谓:“我都愿意当第三者了,还怕被他发现么?”
    她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这只是他的缓兵之策罢了,谁会愿意允许别的男人喜欢自己的心上人。
    第54章 第54章三个人的崩坏
    宋颂妥协了。
    她就快死了,在这时日不多的“快乐养老生活”里,她不想把美好生命浪费在一条坏龙的身上。
    不过她的退让并不是成全懿,跟他玩“兄妹play”,而是同意施舍给他一点点虚无缥缈的“爱”。
    他真是个蠢货。
    竟然会相信爱。
    她答应懿的那一刻,他喜极而泣,心花怒放到收不住龙尾。
    它兴奋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尾尖灵活的伸进柔软的衣裙中,顺着脊骨一路游走至她的脖颈,与成熟期的蛇尾一般,嘶嘶抖动。
    可就在滚烫的尾尖触碰到她红唇的一刹那,他脑子里不自觉地涌现出那日在母亲大殿中,所见到的少年的模样。
    那少年一头冷白的银发,容貌皎洁却昳丽,漂亮得肆意又危险,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就仿佛被他吸进了靡烂的粉色漩涡,越看越令人上瘾。
    他是他的弟弟,他们却长得一点都不像。
    弟弟也会用龙尾缠住小颂吗?
    当然不能,因为弟弟是个凡人呀,他根本就没有尾巴。
    是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弟弟从未涉及过的神圣净地,纯粹无染,那是独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好满足……
    蒙在懿心坎上的那层阴霾,被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瞬间驱散,他扬起下巴,微微笑道:
    “小颂,咬我的尾巴。”
    宋颂面上笑得甜美,张口就咬了上去!
    她咬得极其残忍,死噙住同一处鳞间缝隙,反复用力碾啃,直到自己的嘴里渗出了血腥气。
    不是他的血,是她的上颚不慎被坚锐如盔甲的鳞片割伤。
    “小颂,抱歉。”他抽出尾巴,声音颤若筛糠,丹凤眼一片绯色雾气。
    他想凑近她,帮她擦去唇角淌出来的血渍,却被她偏头躲开。
    她一脸嫌恶,不耐烦道:“滚吧,这两天别再来找我。”
    临走前,她再次提醒:“你弟弟快醒了。”
    哦,他应该去准备小颂的尸体了。
    懿坐在原地抱着自己的龙尾,指腹反复摩挲着温湿的鳞片,痴痴傻笑。
    是小颂做给他的印记!
    都怪鳞片太坚硬,不然小颂就可以饮他的血、啖他的肉了。
    懿去山神殿找了翎悯。
    半个时辰过后,他失神的走出殿门,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原来小颂快死了,弟弟是为了救她才答应把身体和性命献给母亲。
    而母亲则需要将自己仅剩的半颗神丹赠予宋颂,以神力来延续她的性命。
    ……他不能让弟弟得逞。
    小颂的命只能属于他,只有他才可以救她!
    ————
    三日后,懿给了宋颂一颗珠子,说是他母亲的神丹,并看着她吞了下去。
    宋颂被系统操控,根本无法拒绝外部的救助。
    当晚,她就陷入了一场崩坏的迷梦中。
    她梦到自己被霁钺捉回了笼子里,他压在她身上,面目狰狞可怖,他一手拿着斧头抵在她的唇瓣上,一手摁住她的肩头。
    他好似一头失控的野兽,嘶吼咆哮:
    “为什么要咬他的尾巴!?”
    “你不是只爱哥吗?怎么还能把爱分给他?”
    她想说话替自己辩解,可声带就像是被摘除了一般,嗓子疼痛难忍,发不出任何声音!
    霁钺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歇斯底里的控诉:“妹妹,哥要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不是铁做的!”
    ……
    华丽梦幻的水晶大殿,薄凉的月光洒在少女
    苍白的小脸上,为她拧成一团的眉眼铺上了悲戚的纱。
    无助的眼泪和徒劳的挣扎,显得她脆弱敏感,仿佛是一片易碎的雪霜。
    珊瑚榻侧旁的阴影中,一双绀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晦涩幽冷的光,宛如一只毒性惨烈的蝰蛇,于暗处窥探着他蓄谋已久的猎物。
    懿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走至宋颂的榻边,坐在她身侧,抬手摸了摸她浸满冷汗的额头。
    他眸光煽动,大手游移到了她的衣襟前:“小颂,尸体要完美复刻现在的你才可以啊。”
    他抵上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脑颅中的疯狂渴念,颤抖着将衣衫剥离她的身躯。
    满室旖旎,春与欲交汇成绮色,风光无限好。
    他震撼到瞳孔迅速缩颤。
    但她美好圣洁的躯体竟然有着一处丑陋的咬痕。
    红褐色的伤疤嵌入肩颈白嫩的肌肤,程度之深……像是两个人咬的,重叠在了一起。
    好刺眼,是在挑衅他吗?
    除了他弟弟,另一个人是谁?
    不管是哪个男人,都应该因为亵渎之罪受扒皮碾骨之刑!
    他好想一口咬上去,用尖锐的獠牙刺穿不规整的肌理,以破碎的血肉盖过狰狞的旧疤,再重新烙上专属于他印迹。
    可是他不能,他得先骗过弟弟才能做这些事。
    离开前,他带走了宋颂的一件衣物。
    她之前盖在他身上的那件衣衫,被他“穿”破掉了,他每晚都需要抱着她的衣裙,嗅着她残留的体香,才能安然入睡。
    已经成了习惯。
    回去之后,他便开始着手塑造宋颂的尸身。
    秘法之所以是秘法,必然是有某种禁忌限制,它所耗费的神力是普通人根本承担不起的。
    五日之后,懿心力交瘁的去了水母苑。
    宋颂看着他满脸疲态,连嘴唇都苍白干燥到毫无血色,她诧异: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玩成这副模样了?”
    她知道他偷了自己的衣裳。丢一件两件就算了,经常丢就过于离谱,他又时常往她殿里钻,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干的。
    “我没有。我把身体做好了。有点累……”他手一抬,一具和宋颂一模一样的女子躯体便凭空躺在了晶玉地板上。
    宋颂蹲下身子,伸手拨开躯体的衣领,那道褐色疤痕尤其醒目。
    “你怎知我肩头有疤?”
    他白净的脸上生出窘迫的红晕:“……我抱着你的衣裳睡觉,做梦便能梦到。”
    宋颂懒得揭穿他,刚想转动菩提珠召唤陈序,便被他出声制止:
    “且慢,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小颂。”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冷肃道:“宋颂,你喜欢过霁钺吗?你现在还心悦于他吗?”
    宋颂不太理解,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乎她喜欢谁。
    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是她之前画的饼不够香?
    为了让他安心,也为了自己之后能够顺利逃出去,她只能再次戴上面具,柔声细语,张口就来:
    “我不喜欢霁钺,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将来也没有机会喜欢。”
    她盯着他明亮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我是你的了。”
    懿感觉自己要溺死在她温柔的海洋里了。
    他过于激动,脑袋一片混乱,眩晕感敲打着颅顶,眼前窜出来无数颗金星,随着浪潮的拍打将狂喜揉进心脏。
    他着迷地捂着胸膛,喃喃自语:“小颂是我的。”
    宋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懿。
    他像喝了两千斤掺了烈药的假酒,眼神迷离,行为靡乱,赤热绯云遍布全身。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掰开她尸体左手的五指,将其塞入手心,再紧紧合上。
    他解释:“避水珠能延缓尸体腐烂。”
    宋颂点头,随即转了转手腕上的菩提珠。
    一团黑色烟雾当即于宋颂眼前炸开。
    陈序应声而至:“宋小姐。”
    她把尸体交给了陈序。
    ————
    第四十九日,霁钺于鬼界寝殿中的公主榻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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