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明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听到麦麦说饿了,便连忙站起来道:“我的错,我的错,让你陪着兮兮在这里逛街,然后又和我们聊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吃饭,先去吃饭!”
    说完,他连忙转身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发现已经收拾好后,连忙招呼着两人过来。
    “爸爸!兮兮漂亮吗!?”说着,孟兮站在孟凡面前转了一圈,蓬松的公主裙随着转动翩翩起舞,等停下来后,小家伙满脸期待的看着爸爸。
    “好看!当然好看!你可是爸爸的小宝贝呀!”孟凡笑眼盈盈,他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然后一把将孟兮抱起来,坐在他当手的臂弯上。
    随后他便侧头看向自己的妻子,道:“媛媛,咱们先去吃饭。”
    张媛点点头,对着孟凡使了个眼色,是在询问他聊的怎么样了。
    孟凡嗯了一声,道:“都说好了,待会儿跟你说清楚,麦麦人饿了,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别再说耽误时间了,咱们本来就麻烦人家,现在又让人等了我们这么久,太不礼貌了不是。”
    “对对对,吃饭要紧!”张媛一看孟凡的反应就知道这钱是没有还过去了,她连忙转身虚扶着麦麦起身。
    张媛看向麦麦的目光充满感激,对于一个帮他们家还掉巨额债务且不需要任何回报的人,她除了感激就是感激。
    说的夸张点,再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她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面对家庭,面对恩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对他好,用自己所能及的所有的方式对他好。
    那可是170万,人家说还就还了,这等大恩情,他们根本无以回报!
    财大气粗不说,还十分的和蔼亲人,抛去巨额债务,仅仅是不耐其烦在这里陪孟兮逛了这么久的街,买了6万多块钱的东西,就足以让张媛无以回报地对他好。
    她知道对方年龄小,又文文弱弱的,他们作为年长者肯定要照顾着,定不能让对方受到什么委屈!尤其是现在还在洛川市,他们的本市,更是不能耽搁了。
    而且说实在的,就算没有恩人光环加身,张媛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好。
    虽然她没说,但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喜爱是做不了假的,麦麦的脸生得好,在张媛的审美中十分合眼缘,非常讨喜,完全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宠爱的乖宝宝形象。
    张媛对于麦麦的疼爱之心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她心甘情愿如此,甚至于麦麦在医院里替他们还债解围的时候就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说到医院,张媛记得对方是从医院出来的,当时还穿着病号服,聊天的时候没注意,现在靠近一看,她便瞥见人手背上的滞留针,还带着腕带,估计是生了什么病不舒服,一想到这,她便满脸愧疚。
    扶着人的手也不再虚扶,而且实实在在地搀扶着麦麦的手臂,带着探寻的目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作为在场最了解麦麦身体情况的人,孟凡看着妻子担忧的模样也立马联想到了麦麦生病的情况。
    他眉头一皱,心里无比懊悔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和对方争执,一想到麦麦还生着病,带着孟兮闹腾了后还要接受他的质问,他心里就一痛。
    自己这个作为长辈的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麦麦昨天才刚住院,今天还没有查明清楚情况,现在肯定还很不舒服,强打精神陪着他女儿逛街完后还要应付着跟他聊天,并且什么都为他着想,但他却什么都没有为麦麦想过。
    孟凡心里后悔得不行,他赶忙低头看向怀中的孟兮,对着她道:“宝宝,待会儿你跟着妈妈走,爸爸就不抱着你了好不好,哥哥身体不舒服,爸爸去扶着哥哥走,咱们带着哥哥先去吃饭行吗?”
    他是带着商量的语气和孟兮说着,但孟凡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就算女儿不同意,他也依旧会把她放下来,去扶着麦麦。
    然而没想到的是,平常出门死活要赖在他怀里的孟兮犹都没犹豫,直接点着脑袋,还有些生气道:“爸爸你怎么不早说,哥哥不舒服你还抱着我!当然是要扶着哥哥了!哥哥要是摔了怎么办!兮兮不想哥哥受伤难受,哥哥这么漂亮,一定要好好保护,等……不行!爸爸扶着兮兮不放心,兮兮也要扶着哥哥。”
    说着,她扑腾着脚要下去。
    孟凡弯腰把人放置地面后,就见小家伙刚站稳就往麦麦那边跑,走到身边后,学着妈妈的姿势,努力踮着脚扶着她的漂亮哥哥。
    孟兮的小手一下下轻抚着麦麦的手背,一脸天真无邪地哄人道:“哥哥不怕,兮兮保护哥哥,兮兮不会让哥哥碎掉的,坏蛋巫婆伤不了哥哥。”
    麦麦:……
    他看着小孩儿真挚地目光一时间也没法反驳,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表示回应。
    孟凡夫妇看着忍俊不禁,孟凡走过去,站到身后,他高大的身形完美将麦麦覆盖。
    孟凡两手搭在麦麦的肩膀两头上,几乎是把人拥入怀中的状态,就算麦麦此刻直接晕倒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张媛看着孟凡已经严阵以待的模样,便绕到另一边将努力垫脚的孟兮牵了过来。她弯下身子,对着一脸不舍,想要回去扶麦麦的小家伙道:“兮兮乖,爸爸保护哥哥就够了,哥哥是瓷娃娃,需要爸爸很认真的保护,如果兮兮走路的时候突然摔了,那哥哥就会碎掉了,兮兮不想哥哥碎掉吧。”
    孟兮摇摇头,乖乖跟着妈妈来到另一边:“不想!哥哥不能碎掉,哥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瓷娃娃,兮兮一定不能让哥哥碎掉!”
    易碎的瓷娃娃。麦:……
    你们够了……
    ***
    另一边,本来与往常一样准备按时上下班去吃中饭的草莓直播平台的打工人们却罕见的加起了班。
    23层的写字楼内响彻着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维持网络数据的程序员们焦头烂额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他们眼睁睁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数据网一点点全面崩塌的状态,大有一副“今晚熬不死就往死里熬”的悲壮苍凉。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草莓网这样庞大的直播网络平台会出现崩塌的情况。
    早在几年前软件开发员彻底升级了一次系统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畅通无阻的状态,之后的几年里也在逐一改进所有的漏洞。
    高层也很清楚,这个平台的诞生本身的受众群体就很有限,多为已经有工作的年轻人,甚至因为有舞蹈区和游戏区这两项直播频道,研发人员都直接一口否决掉了将受众人群往学生那边去拉拢的行为,生怕一个不注意,影响到了青少年的成长,背一个国家扣下来的大锅。
    不去选择过于年轻或过于年老的市场,专注于年轻人的娱乐乌托邦是草莓平台诞生之初的理念。也正是因为比如,直播平台的舆论化以及宣传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面向全部的大众发展。
    之前升级过的数据网在经过多次测试后,是已经达到了标准全民直播这样大幅度流动往来的,差不多能容纳下4至5亿人的浏览度,显然对于这种面向少数群体的软件来说,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崩塌的一天,什么处理措施都没有,什么防备的方案都没准备。
    所以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才会显得这般手忙脚乱。
    程序员们本来就少的头发被他们焦急烦躁得用手抓得更秃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崩塌了,查出来了吗?”任命值班的二组组长抓耳挠腮,他生无可恋地看向匆忙走过来的情报组问道。
    情报组过来的是一个女生,她扶了扶眼镜,看样子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冒了不少汗珠。
    女生皱着眉喘了口气,赶紧回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目前详细资料还没有查到,但是可以确认是因为一个直播间导致大量真实活跃新用户进入,草莓直播平台的软件app下载量在今天上午十点半至十一点半这一个小时里面达到了数值巅峰,近3000万的真实用户下载。”
    说着,她拿出了刚打印出来的数据波动图递了过去,图上明显能看出一切平静的线条在一个时间段突然拔地而起般直冲云峰。
    二组组长看着这图片就头大,他摆了摆手,随后继续投身进自己的工作中。
    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啊啊啊!到底是那尊佛开了直播!天要完我们程序员啊!
    第49章
    “找到了!找到来源了!直播号是03258269!”
    说话的声音传便了整个人满为患的写字楼层, 熬了一个通宵的程序员们终于露出了一个疲惫且无奈的浅笑。
    ——他们终于找到了崩坏的来源地!
    一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众人眼下的黑眼圈还是显得十分狼狈。
    找到了来源,接下来就是要开发新的代码了。
    又是一边大战, 程序员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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