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如你们所愿。”康君梧苦笑一声。
    “谢谢!”钱余娘真心道谢。
    ——
    和离来不及说再见,钱余娘同墨尘进了墨尘的营帐。
    墨尘的营帐不大,毕竟他就一人。
    营帐中间放一张木板床,地上放一个炭炉,这就是墨尘全部的家当。
    “钱娘子,娶你也要十万两银子吗?”
    江湖中杀一个人二十两到三千两不等。
    可值三千两的人不多啊!
    墨尘掐指一算,“一个人二十两?十个人二百两、一百个人两千两。”得杀五百个人。
    十天追杀一人,一个月杀三个人,得杀十几年。
    墨尘杀人打架是专业,算数不行。
    他掐着手指头,“十三四年,差不多就攒够了。
    若是同无忧借一些呢?
    不行不行!
    无忧已经不是南风楼的老板了,卖不到银子了。
    同红昭借一些呢?
    红昭是南风馆的魁首,应该有私房钱吧?”
    无忧在考虑让红昭重操旧业。
    只听钱余娘问道:“柳公子,你没娶过妻子吗?”
    墨尘轻轻摇头,“没有,家父没想起来。”老主子自己把自己干疯魔了,能给谁娶妻?
    “妾室呢?”
    墨尘:“……”好像受到了侮辱。
    “那通房丫头呢?”
    墨尘一脸疑惑:“什么是通房丫头?”
    钱余娘眼神一亮,继续问道:“柳公子,我有一个儿子还嫁过人。
    若是柳公子不介意,余娘愿意同柳公子共度余生。
    不知柳公子可愿意?
    只是余娘的身份恐怕不能为正妻。”
    钱余娘知道这柳泽宁是柳家庶出老爷的嫡子,柳家乃是太子妃的娘家。
    柳泽宁是太子妃的堂哥。
    柳泽宁身份不低。
    她缓缓开口道:“承蒙柳公子不弃,余娘愿为柳公子妾。”
    “不行!不行!”墨尘紧忙摇手,“钱娘子不要害我,允臣说柳家不可以纳妾。
    钱娘子不愿意嫁我为妻吗?
    你刚才还叫我相公的!“墨尘委委屈屈。
    钱余娘盈盈一笑:“我愿意!相公。”
    第25章 谢凌晨
    谢凌晨身穿大棉袄二棉裤,蹲坐在帐篷门口的石堆上。
    望天。
    “我爹咋还不回来呢?”
    “王爷,父皇在京城。”周氏恨不得呼死他。
    “另外一个爹。”谢凌晨眺望再眺望,跳起来望。
    周氏看着肚子咬牙切齿,看着始作俑者的谢凌晨咬牙切齿。
    “要是让父皇知道,你叫一只鹰爹,父皇他……”弄死你。
    谢凌晨双手插在袖口里,头戴狗皮帽子站在石头上。
    周氏咋看谢凌晨咋像骑树上的猴。
    脸还是那张人神共愤祸、男女通吃、国殃民的脸可如今一看咋瞅咋贱。
    周氏有些后悔,早知道这玩意儿没死,她就不应该来北疆。
    谁能想到安慰“姐妹”,一时不察被美色所诱惑,弄出一个孩子。
    周氏只觉无脸回京城。
    “谢凌晨,瞎叫爹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谢凌晨穿着花棉袄一翘兰花指,“本宫如今可是安宁郡主。”
    安宁她爹葬鹰腹了。
    他如今是安宁郡主,叫鹰为爹不对吗?
    对吧?
    周氏深呼吸在深呼吸,忍着怒气道:
    “王爷,安宁郡主同长公主死了死在北国。”
    “安宁郡主”死在了北国,也必须死在北国。
    长公主一个踉跄,刚到外甥门口就被外甥媳妇送上西天了。
    长公主谢璇还未来得及生气,就听见谢凌晨用青州方言道:
    “你想吃薯干子煎饼不?那玩意卷辣疙瘩好吃的不行不行滴。
    还有那个洋槐花酱,俺去跟小顺子给你要点?
    给你包包子吃。”
    周氏张张嘴,她想吃肉吃肉!可是谢凌晨听不得肉字,看见肉就吐…
    尤其是不能看生肉,看见生肉谢凌晨脸色煞白,抑制不住的干呕!
    周氏不知道,谢凌晨和谢璇更听不得田鼠和兔子几种小动物。
    …
    “冻的大鼻涕都出来了。”谢凌晨一吸鼻子从石头上站起身。
    “你等着吧!俺去找公输长生给你做饭去。
    顺便跟李将军再学两招,这没有武艺护体,是真沓娘的冷啊!”
    谢凌晨硕大的棉鞋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声,谢凌晨缩着脖子往公输长生的帐篷跑去。
    “真冷啊!”
    “公输长生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守门的两士兵见怪不怪,这花棉袄绿棉裤一天来三趟。
    这两人根本不知道这花棉袄是文王。
    在他们的认知中堂堂王爷身侧必须有贴身护卫。
    王爷一身金甲被护卫护于中间,尽显皇家威严。
    将士们都觉得那个戴恶鬼面具,身着银甲的谢安宁是文王。
    这也不怪他们眼拙。
    谁让安宁天天穿着银白色盔甲,戴着恶鬼面具在前线坐镇,而谢凌晨天天穿着绿棉裤花棉袄满军营晃荡呢?
    别说士兵们不认识,就是北国的细作潜入军营都不会杀绿棉裤。
    费劲巴拉杀他做什么?抢绿棉裤吗?
    啊?
    所以谢凌晨压根不需要护卫,在军营里他比抡大勺的火夫都安全。
    士兵们都觉得他是文王妃的那啥男宠。
    两士兵长枪一拦,“请回吧!公输尚书不在。”
    “这么冷的天,他不在营帐中能去哪?”谢凌晨伸手敲门。
    公输长生的营帐是军中最好滴,外面包着兽皮狼皮兔皮啥皮都有的皮毛毡子,内里是用糯米浆加固的房子。
    保暖性能杠杠好,谢岸和谢凌晨的营帐都不能与之相比。
    若不是怕李长歌手中的剑,谢凌晨都想睡公输长生营帐里。
    “阿嚏!”谢凌晨是真冷。
    门被缓缓推开,公输穿着狐皮大氅出现在门口。“咳咳…有失远迎文…”王殿下。
    “嘘!好了不许再说了。”谢凌晨可不想让这帮兵痞子们知道他是文王。
    “长生啊!你想吃薯干子煎饼卷辣椒焖子不?”
    公输长生也没想到啊!一个王爷喜欢吃薯干子煎饼卷辣椒焖子。
    “文王殿下真是别具一格。”
    谢凌晨摆弄着箱子上的小物件,却再不看旁边的诸葛连弩一眼。
    “长生啊!鹰爹啥时候生蛋能不能给我一颗?
    长生啊!都说久病成医你能不能看男女?
    你说周氏这胎是男是女?本王想要一个嫡女。
    要是周氏再生一个嫡子就草蛋了。
    还得跟太子殿下要一块封地,想想就头疼。
    哎!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他能不能找本王算账?
    还是生女儿好,生女儿就嫁给…嫁给谢良辰。”
    “啪!”
    公输长生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他目露凶光。
    良辰?
    这沙币文王敢霍霍他儿子!
    公输长生想让文王去见阎王。
    谢凌晨毫无所觉,自己在阎王殿里蹦哒。他摇摇头,“不行不行!他俩是堂兄妹。
    哎!有缘无分啊!
    柳允景呢?
    不行!
    若是安宁回北国,本王岂不是看不见女儿了?
    本王的女儿不能嫁给柳允景。
    柳允礼和柳允臣呢?他们是双生子,会不会弄混?
    万一弄混,就变成兼祧两房了!
    不好不好!”
    谢凌晨掐指一算,就没有一个小兔崽子能配上他姑娘。
    柳家子嗣众多,柳泽楷生的孩子都不在谢凌晨的考虑范围。
    有其爹必有其子,谢凌晨怕死。
    谢凌晨脱掉狗皮帽子,又看向公输长生,从头打量到尾又从尾打量到头。
    “长生啊!你还没动静呢?”
    公输长生也没想到,第一个催生的不是他外祖父公输垣,而是文王谢凌晨。
    文王不催长歌催他?
    好像他能生孩子一样!
    好像他这样的身子,能有孩子一样?
    文王殿下贴脸开大,公输长生再一次扔掉手中的狼毫笔,“微臣,恭送文王。”
    “长生啊!”谢凌晨从花棉袄袖中掏出一物。
    “长生啊!本王用它换一物可行?”
    黑黢黢的一物。
    公输长生那是见惯好东西的人,他只一眼便认出那东西是千年的玳瑁。
    “这个呢?”谢凌晨伸手掏,又掏出一个。
    “这个没见过吧?嘿嘿!孤陋寡闻了吧!小子。”
    “这个呢?”谢凌晨伸手掏,又掏出一物。
    公输长生忍不住冷笑:“白素瓷瓶,三文钱一个。”
    “小子,你看好啦!”谢凌晨打开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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