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能勉强说出拒绝的话,但那冯叶华的药却是烈药,后面她与他如何缠在一起,如今想来,竟忍不住徒生羞赧。
    可这羞赧之下,姜稚月的心中又忍不住泛上了一丝难过。
    宋砚辞静静坐在床边,瞧着她神情的变化,心中早就知她所想。
    他闷笑一声,抬手想要在她发顶摸了摸:
    “可是饿了?”
    姜稚月下意识一躲,宋砚辞的手便落了空。
    他唇角缓缓落了下来,收回手,盯着她。
    床边男人一身明黄色龙袍,金冠束发,面容清隽中透着一抹端正的威仪,神情平静地睨着她。
    浑身上下自有种矜贵和高高在上的雍容,只除了颈侧那两道细小的抓痕,向她赤//裸//裸展示着昨夜她后来的溃不成军。
    像是一种对她矜持和抗拒的无声羞辱。
    反观她,被褥下未着寸缕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发丝凌乱,眼尾嫣红,白色的印子还在缓慢往出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放我走。”
    姜稚月吞咽了几下,娇稚得嗓音泛着哑,盈满泪花的眼里是又恨又怒,许是气急了,才刚说完,眼眶一红,委屈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从前姜稚月只要一流泪,宋砚辞总是怜惜地温声安慰他。
    可这次,他仅仅只是盯着她瞧了半晌,眼中没有半丝从前的心疼和怜香惜玉。
    忽而眯着眸,嗤笑出声:
    “阿月,我只当你没说过,你乖乖待在我身边,锦葵和琉璃,我都已经命人安顿好了。”
    他这话让姜稚月的心中一惊,柳眉无意识地蹙在了一起。
    “宋砚辞,你卑鄙!”
    宋砚辞的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扣着她的下颌,拇指在红肿的唇上重重按压了几下:
    “我是卑鄙,阿月,那天夜里我说的话,你其实都听见了吧?”
    姜稚月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却又在想起那夜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声时,陡然回过了神。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要逃?!”
    宋砚辞唇角轻勾,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一股寒意自姜稚月的脊柱陡然升起。
    她神情一转,期期哀哀地看向他,泪盈于睫,低声恳求道:
    “执玉哥哥,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你,这些勒得我好疼,我就、我就当昨夜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不好,执玉哥哥……呀!”
    姜稚月的话还未说完,宋砚辞便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胸腔颤栗着闷笑出声:
    “阿月,我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么?”
    他摩挲着她腕上被磨红的痕迹,轻叹:
    “本不想伤你的,可阿月不乖,我怕待会儿再伤了你,便只能辛苦我们的阿月受着了。”
    一听他说“待会儿”,姜稚月的头皮瞬间发麻,全身酸疼的感觉再度涌来。
    第63章 “四皇子找到了。”……
    姜稚月瞧出宋硯辭眼中越来越浓的墨色,心中一凛,身子下意识想要从床上起来。
    然而这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让她刹那间僵住了,耳畔似乎还能听到那鈴鐺闷闷的颤鸣声。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硯辭:
    “你、你把它拿出来……”
    少女夹着双膝,面上浮现一抹娇艳的绯色。
    宋硯辭拿过一旁的帨巾,浸了水拧干后,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儿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挑眉看她:
    “嗯?把什么从哪儿拿出来?阿月不说清楚,执玉哥哥怎么知道你要让我做什么?”
    他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被帨巾擦过后泛着水光。
    姜稚月盯着他的手指,吞了吞口水。
    男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尽管她的内心极力拒绝这件事,但双脚双手被金链束缚,若是不想再难受,便只能由着他来帮她……
    见她咬着唇久久不回答,宋硯辭轻笑一声,凑过去好心提醒道:
    “阿月若是想清楚了,就尽快告诉哥哥,不然待会儿,我可没现在这般好心了。”
    他的眉眼清隽温和,若非姜稚月知道两人之间在说什么,光听他这語气,还以为他是如何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
    可姜稚月在他的目光下,却像是无处遁循。
    嫣紅的唇都咬出了血色,终究是瞥过视线,羞赧地小声开了口:
    “把……把鈴鐺拿出来。”
    “从哪里?”
    宋砚辞眼含笑意,逼视着她,語气不紧不慢。
    姜稚月面色刹那涨紅,眼瞅着眼底又有了亮晶晶的泪光,宋砚辞到底好心放过了她,笑着慢声道:
    “躺好。”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姜稚月的心一揪。
    她咬唇磨蹭半天躺回了床上,眼泪隨即顺着嫣紅的眼尾滚落了下来。
    宋砚辞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勾。
    未几,铃铛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宋砚辞将东西递到姜稚月面前,故意问道:
    “可是这个?”
    金色的铃铛躺在宋砚辞掌心,精致的镂空纹样中渗出晶莹黏腻的水渍,淌进男人掌心。
    姜稚月只看了一眼,就闷过头去不发一言。
    男人将铃铛放在桌案上,铃铛脆生生地响了一下后,嗡鸣的颤音徐徐扩散。
    宋砚辞道:
    “现下,你是起来用膳,还是继续躺着?”
    他的语气太过云淡风轻,姜稚月听见他说这话简直要气死,猛地抬头瞪他。
    视线扫过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裳都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再思及方才有婢女进来送食盒时,房门并未被重新上锁,姜稚月的神情突然一变,咬着唇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好不可怜道:
    “既是用膳,执玉哥哥这般绑着我,我如何用?”
    说着,她还故意动了动手腕。
    那脆弱白皙的皓腕上,一圈紅色分外刺目,有些地方还不小心磨破了皮,看着确实可怜。
    宋砚辞扫了一眼,抬眸盯着她,眼底带着兴味的笑意。
    “不若,我喂你如何?”
    姜稚月的脸一红,心慌之意不加掩饰地浮现在酡红的小脸上。
    “还、还是我自己来吃,你替我解开。”
    她的话音未落,宋砚辞就没忍住轻笑了出来,亲自抬手替她解开了手脚
    的束缚。
    他笑的语气,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小伎俩却不揭穿,只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爪子下挣扎的样子。
    但姜稚月管不了这么多了。
    宋砚辞剛将她的金链解开,她使出浑身力气重重推开了他,然后飞快拿起床头的衣裳,一邊手忙脚亂往身上披,一般疯了般往门口跑去。
    身后的脚步声迟迟没有跟上。
    姜稚月心中一喜。
    就在她的手剛将门扇拉开一条缝儿,门外灼亮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身后忽然窜过一阵风。
    紧接着只听“咣”的一声。
    伴隨着姜稚月的惊叫,她整个人便被宋砚辞攥着腰肢重重压在了门板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如同报复一般陡然撑得满当。
    一瞬间血液疯狂窜涌,姜稚月的头皮发麻,双腿一软便瘫在了他的怀里。
    宋砚辞并未急着动,额角的青筋因为隐忍而疯狂鼓跳。
    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沉沉地看着姜稚月,一寸一寸拼命地挤将她深深钉在门板上。
    “原来阿月说的用膳,是想被这样喂饱。”
    姜稚月的指甲深陷在他的手臂上,染着蔻丹的指尖泛起粉白,痛苦得仰起脖颈,却因为双腿无力而越发吃得深。
    听到他的那句喂饱,她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昨夜将要失去意识前,自己无意间的一瞥,那高高隆起的小腹让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怀胎六月的时候。
    她又惊又怕,娇稚得嗓音颤着:
    “执、执玉哥哥……”
    少女实在太过白得耀眼,脖颈和脸颊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像是从玉中透出来的。
    颤巍巍的小琼鼻上薄汗岑岑,染着朱色的眼尾漾出娇媚潋滟的水光。
    宋砚辞的眸色更深。
    男人托着她的腰,精壮的肩背耸动,每条硬朗的去向都充斥着力度。
    陡然重起来的力道顶得她向后一撞,双脚险些离了地,白皙娇嫩的颈肩都蹭出了红痕。
    姜稚月吃痛,眼眸有瞬间的失神。
    宋砚辞观察着她的神色,隐忍着掌握节奏。
    他同宋知凌太不一样。
    宋知凌虽然也顾及她的感受,但他一旦沉溺进去,便收不住魂儿,莽撞蛮干。
    而宋砚辞则不是。
    他能隐忍。
    即便他情到浓时也能清醒地观察姜稚月的状态,他能通过姜稚月的每一分表情判断她此刻到的位置,然后在她最最接近的时候骤然落下来。
    姜稚月檀口微张,被这磨人的惩罚摆弄得不上不下,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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