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见他要起身,姜稚月立刻慌了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小臉上神色慌张,哀哀道:
    “不是的执玉哥哥!我、我愿意的,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我……”
    直到这一刻,姜稚月才彻底意识到,在这场交易中,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宋硯辭作为唯一与云笙血缘相近之人,其实他才是真正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他可以选择救,也可以选择不救。
    倘若他当真不顾兄弟之情,弃宋知凌与不顾,便是她求着他,他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曾经的太子殿下回来了,如今的“陛下”便看起来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
    天家皇权,最是不见“情”的地方……
    她当真是傻了,怎会因为他将主动权交给自己,就真的以为自己有的选了。
    似是生怕宋砚辞再反悔一般,姜稚月慌忙上前,两条细嫩的藕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语气娇稚:
    “执玉哥哥,今夜、今夜别走……”
    宋砚辞低头睨了她一眼。
    怀中的小姑娘太过乖顺,眼底因为慌张而泛出点点晶莹,挂在浓密纤长的眼睫上。
    那小扇子一样铺着碎金的羽睫,轻轻煽动,似是没一下,都划过他的心底。
    宋砚辞微微仰头阖目,滚了滚喉结。
    良久,他平静下来,捏着她的小手揉了揉,帶着来到他腰帶的地方,动作不言而喻。
    姜稚月的臉一红,埋在他胸前的小耳朵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细嫩地指尖颤抖着拉开了他的腰带。
    墨色的绸缎如水一般滑落,姜稚月正要去解他亵裤上的腰带,忽然手背被大掌握住。
    她这番动作本就是憋了气小心翼翼的,宋砚辞突如其来的动作就像是小鱼儿即将咬钩时动的那一下鱼竿。
    看她满眼惊惧仓皇的样子,宋砚辞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
    “阿月怎只顾着解我的?”
    姜稚月一愣,对上他盯着自己看时好整以暇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眼里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水泠泠地瞪了他一眼。
    但奈何此刻她已别无选择,粉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略一狠心,手指落在了自己的上襦上。
    白晃晃的肩颈在幽昏的光线下,如同一块泛着光泽的美玉一般。
    原本宋砚辞的肌肤已经够白皙了,但她的比他还要白。
    娇小细嫩的肩颈和不盈一握的腰线,同对面男人健硕而壁垒分明的胸腹在一起,强烈的反差令人眼热。
    宋砚辞神色不动,静静瞧着。
    姜稚月在他的目光下,羞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这次再去勾他的腰带。
    这次宋砚辞并未阻止她,可……
    姜稚月看着他岿然不动的身影,别开脸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你、你就不能起来一下?”
    这下饶是她再迟钝,也看出宋砚辞是故意的了。
    他就是故意报复她今早逃跑那一下!
    宋砚辞瞧着对面身形娇小的姑娘。
    因着他视线的逡巡,溫香軟玉般的小脸氤着一层浅浅的胭脂色。
    就连她攥着他的圆润手指,都晕了层淡淡的粉,看起来可爱极了。
    宋砚辞抬手,指腹间蹭了蹭她的唇。
    对面的小姑娘猛地一抖,眼尾迅速泛了红。
    宋砚辞唇角微勾,眼神往下,示意道:
    “就这样,上来。”
    这一
    刻的对峙,姜稚月觉得是她一生中最漫长的时间。
    直到听到他说上来的那一刻,她反倒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像是选在头上的那把铡刀终于落了下来一样。
    大红色的描金裙摆如一朵绽开在黑夜里的牡丹,少女细白的足腕从裙摆下微微露出来,几颗染着蔻丹的圆润小脚趾紧蜷着。
    男人掐着她的腰,方才还清冷的游刃有余的神色中,染上了浓厚的慾。
    “你、你就不能快些……”
    姜稚月咬着唇,嗓音娇得不像话,腰肢无力地趴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阿月还真是急功近利。”
    宋砚辞喘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他绕过去在她颈后咬了一口,少女娇呼一声,白皙的肌肤上立刻留下一道印子。
    “小声点,陆詹说宋知凌能听见。”
    宋砚辞抬手拍她,示意她放松。
    可姜稚月早就被他那句话吓得浑身发紧,潮湿的泪意都凝固在了眼底。
    他是说宋知凌能听到?!!
    那么方才那些话,他也听到了??
    他听到陆詹说的要用亲近之人的血脉??
    那他……
    姜稚月一想到此刻隔壁躺着的宋知凌,对于这间房里发生的一切都知晓,她心底就生出强烈的荒谬和紧张。
    “阿月可是后悔了?”
    宋砚辞唇角嗪着笑意,盯着她失焦的眼睛故意磨了一下。
    姜稚月腿一軟,刹那回神,却硬是死咬住唇没发出半个音節。
    宋砚辞盯着她看了几眼,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了下来。
    他一手攥住她的腰,一手猛地按住她细嫩脆弱的后脖颈,将人压进怀里被迫承受自己的吻。
    宋砚辞吻得毫无一丝節制,凶猛地进攻,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去在她的甜嫩的口腔里激烈扫荡,最后勾住她鲜嫩柔软的舌尖,含弄吮吸。
    “伸出来些。”
    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命令的语气低低的,强势蛊惑。
    姜稚月气息紊乱,丝毫跟不上他的节奏,重重喘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快。”
    男人催逼。
    姜稚月两条细嫩的藕臂柔弱无依地攀附在他强健的肩膀上,闻言轻颤着抬眸,泪眼中写满无助。
    颤颤地溫顺地递出了自己的小舌。
    “唔……”
    小姑娘吃痛闷哼,裹着黏稠的情调,两眼雾蒙蒙颤巍巍神情迷离。
    男人再也不加克制,细软腰间的大掌攥得发疼。
    姜稚月高仰着头,残喘娇泣的丹唇里口水流个不停,从她脸颊到耳畔蜿蜒成有节奏的曲线。
    宋砚辞攥着她的细腰,将娇小的少女压进怀中,粗沉呼吸绵长滚烫,一遍遍吮吻着姜稚月细嫩脆弱的脖颈。
    半夜,常乐按照陆詹教的方法伺候完四殿下用药后,看了眼院中隔壁房间投下的光影,匆忙收回视线,又去厨房取了碗坐胎药来。
    这坐胎药已是重新煎了一副,方才那副热了三次,偏殿的房门都没开。
    常乐抬头看了看天色,东边的天际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他想了想方才听到的娇泣,转头又回了厨房,吩咐厨娘再煎一副润嗓的汤药来。
    姜稚月醒来的时候思绪有小半刻的恍惚。
    过了会儿才陡然想起,昨夜宋知凌已经被寻回来了。
    她急忙想起身去瞧瞧,然而刚一动就感觉到热意,她瞥了眼彻底僵住。
    “醒了?”
    宋砚辞坐到床边,语气温柔。
    他伸手将她腰下的枕头取出来:
    “你也别怪我,陆詹说宋知凌的时间等不得了。”
    姜稚月敛了眸,原本想说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
    过了好半晌,她低低道:
    “我想去看看他。”
    “好。”
    男人的笑意依旧温润,看起来心情像是好极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白日里,他又恢复了那个清冷温润,端方矜贵的大宋国皇帝,明黄色衣衫上繁复的龙形刺绣精致威仪,丝毫看不出半丝夜里的模样。
    只出了那几道渗着血的抓痕。
    姜稚月视线从他颈侧的抓痕上扫过,脸一热匆匆别开视线。
    “你先出去,我梳洗过后,带我去见他。”
    “好。”
    宋砚辞答应的干脆,这让姜稚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却不想他下一句就让她羞赧地想直接将身后的枕头砸过去。
    他说:
    “陆詹替你号了脉,近日你是最易受孕的时候。”
    之后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朕先去同那帮大臣议事,晚些再来看你。”
    第66章 “喜脉。”
    姜稚月又重新住进了宋硯辭的寝宫。
    原本以为,她这般不明不白地住在皇帝寝宫,会受人非议。
    然而宋硯辭也不知是手腕了得还是什么,登基仅仅一个多月,便将宫中从上到下约束得服服帖帖。
    宫里的每一个宫人看到她时,都不曾多看一眼或者多议论一个字。
    在这一点上,姜稚月心里总算微微松了一口气。
    烛火闪烁,窗外夜风徐徐。
    月光映照着竹影,在绢窗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暗色。
    姜稚月看着床上的男人,长叹一声,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宋知淩,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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