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道:“你嘴怎么破皮了?”
    陆权:“昨晚被一只小猫咬了。”
    他神情淡漠,但说话的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徐承硬生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炫耀。
    那只小猫也不是什么正经小猫吧。
    嘴唇都亲破了,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了。
    他轻啧道:“禽兽啊,陆权。”
    陆权轻轻颔首,对徐承的称呼不可置否。
    又四十五分钟后,a大的下课铃声响起,大批大批的学生从教室里涌出来,冲向散发着饭香的食堂。
    梁知夏也是其中一员。
    三人走在干饭大军中,江泠和范粒实在是很好奇两人的进展。
    梁知夏第无数次澄清道:“我和陆权真的没有关系。”
    也许是他的态度过于诚恳,江泠和范粒相信了他的话。
    直到他拿下口罩吃饭,两人如同找到证据的侦探,盯着他唇角的口子。
    江泠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哼哼道:“夏夏,你嘴角怎么破了啊?”
    范粒也学着江泠,笑嘻嘻道:“我知道!肯定是被小虫子咬的过敏了。”
    梁知夏知道好友没有恶意,但这种善意的调侃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你们不要乱猜了。”
    江泠和范粒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陆权看上去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建议玩玩就好了,他们家不可能接受你的。”
    江泠并不是朝好友泼冷水,而是像陆权这种身世,家里绝对会为他挑选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梁知夏咽下嘴里的青菜,眨巴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泠和范粒见他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才放下心来,他们是真的害怕好友动心后受到伤害。
    几人吃着饭,只不过梁知夏忽然想到了范粒刚刚说的话。
    被小虫子咬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几次起床,他总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也怀疑过是被小虫子咬的,现在想想,可能是陆权偷亲了他。
    他当时还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陆权亲他。
    “……”
    吃完午饭回到寝室,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国庆节放假七天,他要带一些衣服回去换洗。
    下午原本是有一节课的,但那节课的老师有事,所以下午就没有课了。
    梁知夏改签了高铁票,定在三点。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他把床铺整理好,接着把玩偶熊猫摆在床头靠着墙,拎起被子一角,帮它盖好肚子,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过几天就回来啦。”
    因为国庆假期回来后,他就要搬到别的宿舍,所以他收拾整理了一部分东西,到时候方便搬走。
    大大小小的行李堆在床边,梁知夏最后给阳台上的几株花花草草浇了水。
    “以后也要茁壮成长哦。”
    紧接着他推着行李箱走出宿舍,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一个多月的宿舍,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正在老宅和爷爷聊天的陆权忽然感觉心里不太舒服,他皱着眉,伸手按了按胸口。
    陆老爷子看见了,冷哼一声:“心脏不舒服?上次出差那么拼命干什么?七天的工作量,三天就完成了,身体出问题了吧。”
    老爷子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冷漠,但陆权知道爷爷只是在关心他。
    陆老爷子:“等会去找我的私人医生检查一下,不要仗着年轻就不重视。”
    陆权只好应道:“知道了,爷爷。”
    陆老爷子:“我听星竹说你让他寒假去公司实习?”
    陆权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道:“对。”
    陆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沉声道:“也好,星竹确实需要锻炼锻炼,到时候你不用给他放水,该如何就如何。”
    陆权嘴角微微上挑:“好的,爷爷。”
    如果助理在这里,就知道老板已经迫不及待要对付某人了。
    可怜兮兮的陆星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
    高铁站里。
    梁知夏坐在椅子上,脚边放着行李箱,他看着大屏幕上的检票时间,低头打开手机。
    在看见微信上显示着一个小红点时,他以为是陆权的信息,但不是。
    看见发信息的那个人的备注时,那双浅茶色的眼眸微缩,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国庆来我这里,你弟弟过生日,要见你。】
    他抿着唇回道。
    【国庆我有事要忙。】
    他刚发过去,对方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我把座位信息发给你。】
    【一张高铁票.jpg】
    原来是通知,不是商量。
    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他紧紧抿着唇,回消息。
    【国庆我有事,去不了。】
    对方的消息立刻就回过来了。
    【我上次整理东西,发现了你奶奶的东西,你来把东西带走,不然我就扔了。】
    【一张图片.jpg】
    梁知夏点开图片,是一张爷爷奶奶和他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还睡在襁褓里,大概是他出生不久后拍的照片,爷爷奶奶还很年轻,腿脚利索,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我会去。】
    回了消息后,手指突然脱力般地松开了手机,指尖微颤,幸好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双眸无光,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留下一道阴影。
    冰凉的手指攥在一起,汲取着温暖。
    三点钟的票还没检票,他打开软件,顿了顿,还是把票退了。
    为了能让他去陪她儿子过生日,竟然用这种手段逼他。
    他感觉全身无力,心好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
    脑海里回放着儿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妈妈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很漂亮很温柔,会笑着哄他睡觉,也会把他抱在怀里亲亲。
    但现在母亲温柔的面庞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所有事情都在向前发展。
    他敛眉垂着眼,看着高铁站瓷砖上的特殊花纹发呆。
    只要拿到照片,他就买票离开。
    一想到要见到母亲的另一个儿子,梁知夏就头疼,虽然他只见过一面,但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不知长大了的“弟弟”是不是更难缠,更讨人厌了。
    车到了,广播里响起了检票的声音。
    他拿着身份证排在其他乘客后面,手里推着行李箱。
    在车上找到座位,幸运的是,旁边没有人。
    他松了一口气,摘下头顶的帽子,转头看向窗外。
    母亲的新家在c市,从a市坐高铁需要三个小时,他掏出平板,刚打算画画,口袋里的手机就在疯狂震动着。
    他困惑地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权的名字。
    车厢里的人大多都在休息,他不好让手机响太久,只好手动挂断。
    他现在不想说话,浑身的精力仿佛都被刚刚的信息抽干了。
    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打算放弃,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他又一次挂断,为了防止对方又打过来,他打开聊天框,打字。
    【知知】: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l】:你在哪?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瞒的,如果陆权回寝室,也会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知知】:我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陆权皱着眉,看了眼时间,又回想了一下知知的课程表,疑惑问道。
    【l】:你不是刚下课吗?什么时候的车,我去送你。
    梁知夏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打字。
    【知知】:我已经坐上车了,今天下午的课,老师没上。
    远在a市老宅里的陆权轻啧一声,要是今天中午没回来就好了。
    在旁边玩玩具的陆满满听见哥哥的声音后,拿着拖拉机就跑了过来,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在和夏夏聊天吗?”
    陆权眉头微挑:“不是。”
    陆满满却不信,挤着陆权的身体就要看他的手机。
    但陆权怎么可能让他看手机呢,手臂一举高,陆满满就够不到了。
    他气呼呼道:“我要和妈妈告状!”
    陆权扯了扯嘴角:“那你去吧。”
    陆满满又气得哼了一声,他现在变得可聪明了,妈妈才不会因为他的告状就打哥哥的屁屁。
    他团吧团吧背对着陆权蹲下,身体往后一晃,一屁股坐在陆权双腿中间的地毯上。
    陆权现在没有空收拾他,捧着手机继续和知知聊天。
    但陆满满却闲不住,时不时转头偷偷看哥哥。
    忽然,他大叫一声:“哥哥,你的嘴受伤了!”
    在他的认知里,受伤是要吃药的,他哼哧哼哧要爬起来去给哥哥找药,就被陆权从后面推了一下,又重新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气呼呼地转头,奶声奶气道:“哥哥,满满是去帮你找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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