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都是我的错。”
    解开自己衣服最上边两颗纽扣。
    低下头吻他。
    舌尖顺着嘴缝由浅入深的顶进来,迟牧年下意识往后仰。
    但他身体后边就是床板,仰半天也仰不到底,只能左右不停转,一只脚不停摩擦底下的床单。
    自打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像这样亲吻,
    江旬像是对他的嘴有什么迷之喜好,每次都要在里边待好久,一直亲到迟牧年的舌根,让他们两的湿漉漉完全黏合在一起。
    迟牧年被亲的后边嘴巴都快要合不上,脑袋和身体越来越热,手从扒着他两边的衣服,到他的肩膀前边。
    不停往前推。
    推不动。
    因为身体全软了。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
    彼此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能感觉得到。
    之前亲的时候也有,但那时候不像现在贴这么紧,屋里有暖气,身上就算是冬天的睡衣也只薄薄一层。
    感受被什么东西抵住腹部,烫得惊人,迟牧年眼睛一睁,底下双腿瞪着往后退:
    “可,可以了,唔唔唔......”
    但没多久就被人捞回来。
    江旬低下头,鼻尖和他的互相抵靠着。
    “唔要......”迟牧年抬头看他。
    但他此时眼睛里也是湿的,朦朦胧胧,拒绝的话里没有半点威慑。
    很正常。
    都半大小伙子,身体里的血性全摆在那,又对彼此有情,这个时候即便是说“不”,可能自己都不太信。
    “只用手。”江旬已经从他的唇褪到脖子。
    那里很白。
    迟牧年的睡裤异常宽松,他穿的是江旬的,即便底下脚腕子被挽上来一截,松紧带还有点松垮。
    很容易就能伸进去。
    当大手触碰到的时候两个人都颤了颤。
    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要说熟练也根本不可能,全是凭着少年人对心里那点渴求的本能。
    迟牧年大腿下意识并到一起,心里也知道人突然要做什么。
    但很快入目的就不只是他自己的。
    可没等他惊呼出声。
    江旬率先一声猛烈的吸气!
    速度之快——
    床上的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下。
    迟牧年先是不敢相信,后来不禁从床上坐起来点,胸前的起伏还微微有点上喘。
    江旬还待坐在原地,脖子上的青筋还没完全消。
    “江小旬,你......”
    后边的话迟牧年都不忍说。
    还有点想笑。
    江旬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看自己,又看看按兵不动的迟小年,脸瞬间变得铁青。
    嗓眼还是努力稳着:
    “我先去处理一下。”
    江旬下床以后直奔连着房间一块的厕所。
    大冷天冲了个凉水澡。
    身体里的燥热去了大半,脑子里还很闷。
    出来的时候床上空空。
    江旬脸色不见半分好,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把门开开。
    客厅也没有。
    厨房、厕所、甚至楼上。
    江旬转悠一圈,才发现阳台黑麻麻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迟牧年。
    人正缩在那儿,听到后边急促的脚步声扭头去看,指着面前的洗衣机一脸无辜:
    “我刚把床单塞进去。”
    江旬:“......”
    盯着看半天,硬生生憋出一句,“那你今晚跟我睡。”
    迟牧年朝着他眨眨眼,故意说:
    “真的可以么的,我怕你那边的床单也经不住抗。”
    他现在发现了,他家江小旬也就看着凶。
    实际一戳就破。
    江旬目光微滞,再也没有之前把人玩弄鼓掌的气势。
    面无表情。
    把人从地上扯起来,直接扛肩上回房间。
    被摔进柔软的床榻,迟牧年再没憋住,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他那张大床上滚了两圈,都快笑岔气了:
    “哎哟我去啊江小旬,虽然你不叫我哥了,但你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弟弟......”
    “笑死我了我天!真的笑死我了!!”
    结果下一秒被人翻过身,亲了个底朝天。
    江旬那天晚上没学习也没开会。
    板着脸,专门压着人亲,一定要把底下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堵严实了。
    迟牧年其实也就是看他每天过得紧绷,故意这么说开他玩笑。
    这个年纪的男生气血在那儿顶着,都挺正常。
    但江旬对这事似乎还挺在意。
    第二天到班上都没咋说话,连热水都不帮迟牧年打了,他得自己去。
    下午体育课一帮男生全都下去打球。
    除了江旬。
    他现在只要没重要的课就请假忙自己的事,晚自习偶尔也不会上。
    但不管他自己的事有多棘手,等到晚自习结束还会准时来学校门口接迟牧年。
    “傻笑啥呢啊?”
    程成老远给人丢了瓶水。
    迟牧年接过来,摁住脑子里昨晚江旬那憋屈样,掩住神色:
    “没。”
    大程子在旁边看半天,说他:“年儿,给哥门儿我交个实底呗。”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迟牧年本来想立刻否认,想到什么以后故意朝发小眨眨眼:
    “你觉得我像么?”
    奈何程成钢管粗的神经,看不出他这张脸像是被春雨浇灌后的嫩芽,就差开花了:
    “恩......不像。”
    瘪瘪嘴又说:
    “就你现在这不要命的学习劲头,谁要跟你谈不得憋闷死。”
    迟牧年最近成绩真跟开了挂。
    上周月考,年级第一依旧是江旬,他自己居然也摸到年级前三十的小尾巴,涨了快四十分。
    尤其是外语。
    考了个年级第二。
    这可把迟北元乐坏了,天天把儿子往江旬他们家送。
    都不知道羊落蛇口。
    不过这条蛇在有些方面也是纸糊的,风声大雨点小。
    他俩正说着话。
    旁边一个别的班的朝他们:
    “干嘛呢你俩,体育课上发呆,来打球啊。”
    是周宽。
    不远处底下还站着蒋天。
    程成乐地站起来,朝他们:“诶,你们班这节也体育课啊!”
    “是啊是啊,五对五,来不来,刚好我们差两个人。”周宽看程成也看迟牧年。
    迟牧年跟着起身,笑了下:
    “成,一块儿吧。”
    最近双眼一睁就是刷卷子,他都好久没玩球了。
    可在他们一块儿往那走的时候,蒋天忽然把球远远砸地上,一个弹射刚好落迟牧年手里。
    但他没看人,只是说:
    “你们打吧。”
    捡起地上的外套随手往肩上一搭,越过迟牧年程成,往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走。
    他这样挺不正常的。
    大橙子往那一瞥,朝周宽:
    “他咋啦?”
    周宽也奇怪,“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迟牧年也远远瞅着,想了想,把手里的球丢给程成:
    “你们先打吧。”
    顺手捡起地上人刚丢给他的水。
    第55章
    迟牧年一瓶水丢过去的时候蒋天没接到。
    矿泉水瓶子在地上滚了半圈, 停在人脚踝边上。
    “啧。”
    迟牧年有点尴尬,当人面说了句,“退步了啊。”
    刚弯腰准备去够底下, 蒋天已经自己从台子上跳下来,俯身捡起那瓶矿泉水。
    眼皮抬都没抬,直接拧开盖喝。
    一口气快吹完一瓶,剩下的直接倒脸上。
    顺便洗了把脸。
    这糙的,哪有半点学校女生嘴里霸气不好惹的样子。
    现在整个南三中学,能拿出来说的一个是他, 另一个就是江旬。
    像迟牧年这种长相偏清秀的排不上号,顶多算个班花。
    迟牧年见人坐下自己也跟着,像对程成那样, 膝盖往旁边够了脚:
    “怎么啦你?刚才怎么看到我俩就走。”
    “大程子咋惹你了?”
    蒋天本来只看着前边,听到后边这句朝人看过来,歪了下头,
    “你怎么不说是你惹的我。”
    “我?”
    迟牧年更奇怪,“我怎么惹你了。”
    他自打分班以后就没和蒋天说过几句话, 上次在人来他们班给他送吃的应该是最后一次。
    倒是程成还老跟他们一块儿出去吃饭。
    蒋天先看着他这一脸茫然,忽然有些自嘲。
    程成说得对。
    这个人所有的敏感和心思,都只长在那个叫江旬的人身上。
    轮到其他人那钝的, 就算是把菜刀都能卷出花来。
    他一屁股坐人边上, 脚尖也故意蹭他裤脚:
    “你都多久没跟我像现在这样坐一块了迟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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