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他在神龛沉睡之时,梦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世,嫁给猎户的那个白若松。
    二人相携着上山,来到神龛前跪拜,心里头诉说的心愿全是保佑对方平安的时候,云琼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站在她身边?
    自从云琼能够理解人类感情以来,每每回想,内心充斥汹涌的全是尖酸的妒忌之情。
    有什么恶毒又阴暗的东西在拼命尖叫,想要挣脱束缚喷薄而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隐忍。
    兴许是云琼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白若松感觉到了异样,凑近了一些,缓声问道:“怎么了?”
    不等云琼做答,她又自顾自道:“好啦,总是忘记吃药是我不对,这次真的不会了,而且就算我忘记了,你也可以提醒我的,对不对?”
    云琼被白若松语气里的那种,似哄似撩的意味给激得一颤,抬眼,看着她两颗墨石一般晶莹的眼珠子,笑了一下。
    他抬手,覆在白若松后脑勺上,拉近二人的距离,如同一个甘愿奉献自己全部的信徒,虔诚地献上了一个吻。
    都过去了。
    云琼想,反正现在隐忍的已经变成了其他人了,他是实实在在拥有的那一个。
    因为翌日就是重要的下元节,二人并没有实刀实枪地荒唐,只有坏心眼的白若松把人摁在床榻上,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遍。
    她看着他高高昂起的一截优美的脖颈上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看着他因为隐忍而禁闭的双眼,鼻尖的细汗,情到浓时,酡红的面上浮现的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表情,忍不住用指腹刮过小云琼的头顶,让他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欺负完人,白若松又矜矜业业尽到自己作为一个准妻主的责任,绞了帕子给人清理干净,最后拥在怀中沉沉睡去。
    等到她睡着,一直不动的云琼才睁开眼睛。
    本来浅淡的琥珀色眼眸,在黑暗中也深邃如潭,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的人,仿佛一只守护着自己来之不易宝物的巨龙。
    翌日,白若松是在云琼的怀里醒来的。
    虽然二人如今总是睡在一处,但她其实并没有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人,毕竟云琼每日还要早起晨练。
    白若松在迷迷糊糊中蹭了蹭云琼结实的胸腹,感觉到自己的眉骨和颧骨都陷在软实的肌肉中,舒适地叹谓了一声,下意识问道:“今天不去晨练了吗?”
    沉默片刻后,头顶的人开了口,嗓音沉沉带着一丝哑意,连她紧贴的胸腔也跟着震动起来,惹得紧贴着的白若松的耳朵变得酥酥麻麻的。
    “去过了。”
    白若松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听见云琼的回答顿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是一早起床,晨练过后,又若无其事地躺下来陪她了。
    大概是白若松仰起头看他的时候,眼里的疑惑太过明显了,云琼忍不住解释道:“你……你说过想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我的。”
    他头一个字出口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到后头几乎是破罐破摔一样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的,耳朵尖红得惊人,白若松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温度。
    云琼被她一模,先是颤了一下,就连胸腹的肌肉都绷紧了,硬邦邦地咯在白若松的脸上,让她痴痴笑了起来。
    “你早上晨练完以后来叫醒我,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你啊。”
    那怎么能一样。
    云琼忍不住想,虽然把人喊起来的时候,她那股慵懒而带着点娇嗔的样子也很让他心动,可到底还是像如今这样,用一种喜爱又贪恋的表情蹭在他的胸口,更让他感到安心。
    这能让他直白地,毫无阻隔地,感受到白若松对他的喜爱。
    云琼发现自己越发贪心了,明明之前只是觉得能够和她有所交流,待在她的身边就行了,如今却不满足于此了,非要时时刻刻感受到白若松对他的爱意才能稍加安抚内心的躁动。
    对,还有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居然想着,如果她厌倦了自己,自己就会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尽管那也是他自己的想法,云琼回想起来,还是会被自己气得直咬牙。
    忍住,云琼。
    不要暴露你内心的卑劣想法,她不喜欢这样。
    云琼深呼吸一口,俯下身子去亲吻白若松光洁的额头,收敛自己的爪牙,温顺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道:“该起了。”
    白若松不舍地又在云琼胸口磨蹭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
    易宁一早就出门了,白若松扑了个空,和屋子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毕竟从明面上来说,易宁是要和杨卿君一起冒着生命危险进红楼的人,没什么人对她的行踪诡谲有所异议。
    “荟商令被转交给姐姐了。”钦元春道,“易郎中让我们自行去寻大掌柜。”
    钦元春和钦元冬是也要晨练的,起得比别人早些,见到过易宁。
    孟安姗一脸懵:“那其他人咋办?”
    没了易宁,这个屋子的人就如同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主心骨,虽然云琼官职也高,但其实他出了军营,一般都不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
    于是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若松的身上。
    “我,我今日还有点在意的事情,要去调查一下。”白若松尽量维持自己面部的平静,吩咐道,“钦将军们先去寻大掌柜吧,孟安姗……方便的话和钦将军们一起,崔道娘,我知道你心里头急,但是客栈里头还有西景公子在,我希望你留下来照顾她。”
    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心仪的小公子,崔道娘两边踌躇不定,白若松便又道:“红楼那边你跟去也没什么用。”
    这话着实有些伤人,但崔道娘还是凭借理性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颔首道:“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西景公子的。”
    “我会办完事情再去寻你们的。”白若松一拍手,“好了,时间紧急,解散吧。”
    这还是白若松第一次绕开易宁,当一个决策人,虽说是提前和易宁商量好的,也不算是完全独立的决策,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些忐忑。
    还好,现场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只有孟安姗目光划过白若松,停顿在了云琼的身上片刻,最后还是跟着钦元冬与钦元春出门了。
    “吓死我了。”白若松抓过云琼的手臂,嘟嘟囔囔道,“我还以为会被看出什么呢。”
    云琼轻笑一声,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抚了一下。
    二人等待了一会,才照例从客栈后院的角门出门,绕过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为了下元节而准备着张灯结彩的人群,进了昨日的那家成衣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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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嘿嘿嘿,晚点还有今晚的更新
    昨天我看了个双胞胎的文,太激动了没写完更新,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195章
    柳从鹤睡饱了觉,看起来精神好很多,居然还有心情和白若松说闲话。
    他从昨日给白若松定做的模子上不知道怎么扯下来一张纤薄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东西,贴合到了白若松的脸上,嘴里道:“你这个长姐倒是当得自在,什么都不用做,就把我这唯一的小徒弟勾得为你到处寻解药,生生黑瘦了一圈。”
    路途年本来拿着杵子正在捣碎药粉,闻言登时急了,喊了句:“师父!”
    “出息。”柳从鹤“啪”一下,把沾着脂粉的绒布垫子拍在了白若松的脸上,把闭着眼睛的白若松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闭气,防止自己吸入过多的粉尘。
    云琼照例被杨卿君拉着下棋,闻言只是扫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路途年,又垂下头去,落下了自己的白子。
    杨卿君心思深,早早就察觉到了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瞧见云琼的反应,轻笑一声,一边落子截杀他,一边慢悠悠道:“你倒是沉得住气。”
    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讥讽。
    云琼并不作答,他不指望有别人可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路途年……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孩子,白若松根本不喜欢他这样的,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在做好了模子的情况下,柳从鹤的手速非常之快,还不到午时就弄好了白若松的脸。
    等白若松睁开眼睛,对着面前梳妆台上的铜镜的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铜镜里头的人是自己。
    她原本圆润小巧的鼻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变得又高又挺,眼形也被妆容拉长了,眼尾微微上挑,居然有三分像杨卿君。
    虽然早就知道杨卿君手艺好了,不然羽新也不可能以“从竹公子”的身份,在红楼潜伏这么久,但真实见识到这手艺的厉害,白若松还是倒吸一口冷气,对杨卿君产生了敬佩之情。
    “太厉害了。”她真心道,“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紧绷感,十分自然,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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