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厘将江榆招婿一事拜托给余采,另外,他还想打探一人:“之前余县尉介绍的那个童生,如今成亲了吗?”
    他对这个童生最大的印象就是长的好。
    而且还是余县尉相中的,人品应是没问题。
    当然,这童生不至于给人做上门女婿,但有鲍北元、江柳的例子在,万事好商量嘛。
    叶厘问这话时,彭希明就在一旁。
    但甭管是他还是余采,都没注意到彭希明那微微皱起的眉,毕竟在两人看来,余采和那童生毫无关系,连面都没见过。
    此刻余采想起叶厘当年劝他的话,有些乐:“榆哥儿这孩子,务实。”
    “可不是,我就是这么夸他的。总之此事就拜托你了,若是那童生已经成亲,就再找其他人。”
    叶厘也笑。
    余采应下:“我明个儿就回家一趟,找阿爹问问。”
    此事说完,两人说起了去府城的事。
    之前,余采听说叶厘也要去府城,他不由心动。
    自打当年在府城断了腿,他就再没去过那个伤心地。
    但没过几日,得知他大哥也要下场试试,于是他立马有了决定:他和彭希明也要去府城。
    已过去二十二年。
    而且他现在事事顺心。
    心结已解,他便想去玩一趟。
    吴夫郎没有阻止他,因此最近和叶厘见面,两人都要问问对方的行李准备的如何了。
    难得出门一趟,这不得将漂亮的衣裳备上?
    吴家在府城没有宅院,而且今年江纪不住韩夫子的老宅,届时他们准备租个大院子一起住。
    正好岳老板快来了,叶厘便想将此事拜托给岳老板,让岳老板帮忙先租个院子。
    彭希明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讨论,没有插话。
    很快,叶厘起了身,准备回家。
    家里只剩江芽一人,他不在半闲居吃饭。
    余采见状,却是道:“今个儿有好东西,你且等会儿。”
    “什么好东西?”叶厘好奇。
    说起这个,余采脸上立马就有了笑:“阿月浑子果,这东西是从西域那边运来的,价比黄金,郑家粮铺的东家送来两斤,让我做成千层。”
    “我要了他四两阿月浑子果。为此不但没收钱,还多送了个榛果千层。”
    “这四两我叫人和榛果一起做了双拼,你带走一半吧。”
    听完这个解释,叶厘立马哎呀了一声。
    阿月浑子,这是开心果呀!
    开心果别看名字洋气,其实唐朝就有了。
    但只局限在新疆一地。
    以这时代的条件而言,有钱都不好买。
    余采好不容易得了四两,却还念着他,这真是亲哥!
    不一会儿,厨子将这个珍贵的坚果双拼千层送了来。
    开心果太少,所以这个千层大半都是榛果。
    榛果也颇为珍贵,但北方多地都有种植,因此价格比起开心果低了许多。
    不过,当嗅到开心果熟悉的香味,叶厘心中激动、感慨交织,再没空去想开心果的多少。
    唉。
    现在的生活甭管有多舒心,他不时还是会怀念上辈子。
    他满心怅然的拎上装着千层的食盒回家了。
    这会儿去找江纪,说不定会被江纪看出端倪。
    他还是回家找江芽吧。
    如此美食,定然能让小家伙开心坏了。
    余采、彭希明则是叫人出去买了两份凉皮,又打来两碗饮子。
    之后两人就着余下的半个千层,一脸幸福的将这简单的晚饭一扫而空。
    开心果的口感,比起芋泥更轻盈,香气也与众不同。
    当然,榛果也美味香浓。
    能尝到此种美食,真是人生之大幸!
    余采撑得肚子圆圆,由彭希明扶着,在院子里溜达好一会儿才坐上马车回家。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热水也已备好,两人没耽搁,直接沐浴。
    而后坐在院中的竹榻上乘凉。
    周围烧着艾草,没有蚊虫侵扰。
    余采枕着彭希明的大腿,彭希明一手轻柔的捧着他的脸,另一手抓着团扇摇晃,他舒服的很快就有了困意。
    可这时,彭希明的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
    再往下。
    熟悉的愉悦袭来,他哼哼两声,一个翻身,就手口并用。
    彭希明轻笑,整个人也顺势趴了下去。
    正院前后两道门都锁着,两人也不是头一次这般,夜风习习,带着未消退的热,叫两人也更热。
    但这并没有影响两人的热情,尤其是彭希明,甭管是哪个动作,都比往日都要大力些,只叫余采舒服的整个人都成了粉色。
    可当快跑到顶时,彭希明突然停了。
    愉悦一空,他眨了眨眸子,有些懵:“怎么了?”
    彭希明温柔的抱着他,先是亲了亲他的唇,而后才道:“刚才你与厘哥儿说什么务实,这是何意?”
    务实?
    厘哥儿?
    余采愣了会儿,已飞到云层中的思绪渐渐回了大脑。
    他诚实道:“就是只要对方的脸够好,那即便吵了嘴,看在脸好的份上,那会自动消气。”
    “……原来如此。”
    伴随着这四个字,彭希明猛的动了几下,可还没等余采又沉浸,他突然又停下,还道:“依我看,这样才算务实。”
    余采:“……”
    他眨眨眼。
    再眨眨眼。
    大脑终于开始了运转。
    这话的意思是……
    他抬手戳了戳彭希明汗津津的心口,有些不确定道:“因我夸那童生长的好,所以你不高兴了?”
    彭希明抓住他的手,摇头道:“没有,就是你们俩跟打哑谜似的,听得我疑惑。”
    “猛然想起,就问出了口。”
    这解释,让余采有些好笑,他抱住彭希明的脖子:“你这人,忙正事还走神,我要生气了。”
    彭希明闻言,寻得他的唇去亲他,口中还认错。
    并且又大力动作了起来。
    这下子余采哪里还有心思去说话,很快又沉浸在了愉悦里。
    这一场结束,两人都大汗淋漓。
    彭希明先拿布巾给余采简单擦了擦,之后起身去打水。
    背对着余采走出去老远,他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应顺势承认的。
    他就是不高兴了。
    可他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了……
    能将月亮捞进怀中已是万幸,他却还想要月亮的心……
    几日后,县学、私塾又放了假。
    晚饭后,叶厘拿出今日刚从布庄取回来的新衣裳新鞋子,叫江纪、江麦试试。
    不好总把这些活计交给江柳江榆,因此兄弟俩的行头他交给了布庄。
    现在离出发还有一个月,若是不合身,可以再改改。
    江麦抱着他的小长袍,站在堂屋门口,他拧着眉毛问道:“厘哥,我真的也要去吗?”
    “当然了,咱们全家头一次出远门,可不能将你留下。”
    叶厘双手抱臂,理所应当的道。
    换做平日,江麦听了此话绝对很高兴。
    身为老二,他很喜欢这种一视同仁。
    可现在他在读书呀。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哪能旷课这么久?
    他为难道:“等我回来,怕是跟不上夫子的进度了。”
    “没事的,路上你多背书就好了。”
    反正都是背书嘛,又不跟他上辈子那些小学生似的各科都学,就算缺了两个月,也能很快补上的。
    再者,小学生嘛,哪能不放暑假?
    他语重心长的道:“小麦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一味闷头苦读没好处的。”
    这时,江纪换好衣裳,从西屋走了出来。
    听得叶厘此话,他点头道:“小麦,你厘哥说的对,还是要多出去看看。”
    “而且,路上我随意指点你一下就好了。”
    有了江纪这话,江麦站在原地纠结了会儿,最终应了下来。
    也是,以他和他大哥的差距,即便指点他,也不会占用他大哥太多时间。
    想通了。
    他抱着新衣裳回了东屋。
    叶阿爹不在,他和江芽也搬回老房子了。
    叶厘便瞧向江纪。
    一根纤细的腰带,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长袍勾勒出了弧度。
    夏日穿的薄,这肩是肩、腰是腰,看的分明。
    叶厘欣赏一番,颇为满意。
    长的好就是占便宜。
    这一年来他称得上是独守空房,一人将这个家撑了起来。
    可瞧着江纪这模样,他心中不但生不出任何怨气,反而满心都是欢喜。
    这是他们一同下的决定,江纪也是在为这个家付出嘛!
    江纪借着微弱的烛光瞧见他的神色,脸上不由有了笑。
    朝他走了两步,江纪双手环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待会儿,你给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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