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很漂亮、很美吧。
    “还是不要耽误你的事好。”
    “我一个人在医院,就是有些无聊,刚才和主治医生聊了两句。”
    手指控制不住的摸索顾夏漂亮的侧脸,宁安然看不见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消磨自己心中的思念。
    “那医生说了什么?”
    “是不是你的病情有好转,不久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顾夏这几天没少和宁安然的主治医生聊天,宁安然的主治医生对于宁安然这惊人的恢复速度,也感到惊讶。
    “倒没有那么快,不过是好事就是。”
    “夏夏,你有这么担心我吗?”
    脚朝前走近了一步,宁安然柔软的鼻尖蹭在了顾夏的脸颊上。
    以前,她不会这样肆意妄为的大胆,可是现在,自己是个病患。
    宁安然反倒没了那么多顾忌,她知道夏夏会纵容自己,会纵容一个病患的“渴求”与“欲望”。
    “当然担心啊,你现在生着病,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摇头,宁安然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温顺,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可怜。
    “我已经没事了。”
    “又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宁安然以前总享受着顾夏靠在自己脖颈间的感受,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靠在顾夏的脖颈间,也很舒服。
    “夏夏,你可以回学校了,不然教授他们肯定会很生气。”
    “你这段时间的功课,我不能帮你写了,以后我会补上的。”
    “还有啊……”
    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
    顾夏的拇指就抵上了宁安然柔软的红唇,她拧着眉毛,回答宁安然的话语带了一丝不可否认。
    “我什么时候回去上学,我自己有安排,宁安然,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待在医院,也是我自己的意愿,没有谁强迫我。”
    “至于你的那些亲戚,我把他们通通都赶回家了。”
    “他们也不会来骚扰你。”
    熟悉带着些冷调的呵斥声,让宁安然又忍不住笑了,这回宁安然不是那种病态的假笑。
    而是发自真心的笑。
    她的夏夏,就是这样…斥责自己。
    她真的好喜欢。
    第209章 顾夏,我想看看你
    看到宁安然笑了。
    顾夏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在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宁安然居然还能笑出来。
    这是什么值得好笑的事吗?
    “夏夏,你是说你把他们都赶回去了?”
    “那做的很好啊。”
    “正好解决了我的麻烦,谢谢夏夏。”
    宁安然的手指落在了薄薄的纱布上,她就打算将束缚住视线的纱布拆开。
    “别动,你眼睛还没好呢。”
    “不能见光。”
    担心溢于言表。
    顾夏一下子就抓住了宁安然的手腕,打算制止宁安然的动作。
    “我想看看你。”
    纱布脱落,落在了顾夏白皙的手腕上,宁安然被包住数日的眼眶终于重见天日。
    鼻梁上一道淡淡的血痕,宁安然的眼尾处也有细小的伤痕,她的眼眸不像以往那样漆黑,更多的是有一层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朦胧。
    视线无法聚焦,宁安然只能看见自己眼前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正是在好转,正在康复。
    “还是那么漂亮,夏夏。”
    只是一个轮廓,宁安然就已经很知足了。
    她在黑暗中长途跋涉,太久太久,直至此刻,才重见光明。
    “别……胡闹了。”
    怎么会不心疼呢?
    在看到宁安然眼眶伤口的模样,顾夏差点喘不过来气。
    宁安然身上的伤,顾夏都看过,都上过药,但唯独宁安然眼眶上的伤口,顾夏是没有见过的。
    手指拿起纱布,顾夏重新给宁安然缠绕了回去。
    ……
    安抚好宁安然。
    顾夏这才有空从病房中走出来,指尖点在手机上,顾夏收到了这几日自己最想要的跟踪信息。
    “顾夏…?”
    一声轻呼让顾夏抬起眼,顾夏见到了站在门外被宁安然的随身保镖给拦住的宁锦。
    “既然顾小姐在这里,那我总可以进去看宁安然了吧。”
    宁锦扫了一眼宁安然那宛若雕塑的保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很抱歉,这位小姐。”
    “顾小姐嘱咐过,不管是谁,都不准进去。”
    保镖说的理直气壮,宁锦被气到失语。
    “你想见安然?”
    “为什么?”
    将手机收回在自己的掌心,顾夏一挑眉毛,她皮鞋踩在地上,朝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锦。
    没有半分退让。
    被顾夏看的心虚,宁锦脸色依旧没什么改变,她好歹也是在宁家待过二十多年,不至于这点场面,就吓得双腿发软。
    “我想跟她道歉。”
    “我知道是我给那两个烂人的一笔钱,让她被暴露在那群渣滓眼中,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对事不对人,我是这件事的起因,我得和她说清楚。”
    宁锦能来这里,可能有一半是出自于愧疚,当然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是想作秀给宁安然的亲生父母看。
    顾夏没有深究她出现的原因,也不想深究她出现的原因。
    “你觉得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吗?”
    顾夏并没有放行。
    宁安然现在心里是什么心情,她很清楚,宁锦不是罪魁祸首,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恰到好处的棋子。
    “不管有用没用,我道歉是想证明,我跟这件事没关系。”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我想说,没有就是没有。”
    “如果我真的稀罕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我在宁家早就站稳脚跟了。”
    宁锦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要是能够心狠手辣一点,或许就可以摆脱“庸才”的称号。
    但她最后没有。
    承认和接受自己的平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看着宁锦发红的眼眶,顾夏没有理会她,朝前走着。
    “顾夏,难道宁安然没有权利知道真相吗?她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她的吗?”
    “我和她说清楚,是在帮她——”
    听着身边人的话语,顾夏转过身来,她漠视着宁锦,让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用不着你帮。”
    “安然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谁伤了她,我会找出罪魁祸首的。”
    因为怕死,因为害怕小说中的悲剧会再次降临,顾夏在宁安然和所有人的面前卸下了自己曾经全副武装的“盔甲”。
    她一步一步按照系统给出的计划,不再像以往那样盛气凌人,不再像以往那样目中无人。
    顾夏亲手拔掉了自己的刺,她开始体谅姐姐,开始体谅父母,开始试图了解宁安然一直封闭的内心。
    而这一刻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顾夏又重新拿起了剑。
    “宁锦,你搞清楚,你是来道歉的,不是来祈求别人原谅你的。”
    “你当然可以道歉,你跟宁安然道歉,跟谁道歉都是你自己的权利,但你如果抱着这是做善事,这是怜悯的想法,那我告诉你,安然不会需要的。”
    “安然从来都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她能走到今天,是她自己的本事。”
    “就算没有宁家,宁安然依旧会长成参天大树。”
    顾夏说的坚定。
    “宁锦,你以为安然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宁安然的努力,顾夏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宁锦,你心里还是有气,你觉得是安然的突然造访打破了你的生活,对吗?”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优渥的过完这二十年的人生中,她每次看复习资料都要看到用笔扎自己,提醒自己不能睡。”
    顾夏眼眸低垂,说的话一字一句,却宛如钢针,扎进了两个人的心中。
    一个是她,一个是哑口无言的宁锦。
    “你讨厌那对烂人,那安然呢,她就不恨吗?”
    “你知道安然的人生是怎么被掌控的吗,她像是孤零零的风筝,她淋着瓢泼的大雨,却仍旧要被那四只手缠绕…”
    一步一步走近。
    顾夏的话就像是在审视宁锦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只能亲手割掉风筝的线,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彻底抛弃感情,彻底抛弃正常的认知。”
    “她才能活下来。”
    “而这一切的起源,就是因为你亲生父母的贪欲。”
    说到这里,顾夏又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当然可以说,那对烂人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是不知情的,那安然承受的这些,你又凭什么可以轻飘飘的揭过去?”
    “你不觉得你的道歉,仍旧就是在高高在上展现你的善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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