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也好了,吃的也香了。
    “怎的,可是沐公子还有什么话你没说的?”
    “没有了。”青花摇了摇头,又咬了咬牙:“小姐!您真的要同神医私奔吗?”
    原本在榻上小睡的褚婵睁开了眼,望向不远处,喃喃着:“我倒是想,但是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带我走了。”
    “可是小姐!您要是真的走了,那青花怎么办?”青花心中惶恐不安,一下子跪在了褚婵的面前。
    小姐私奔,青花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最后的下场,逃不过一个死字。
    她在百花苑陪伴褚婵多年,两人情同姐妹,没受过什么苦,但是事情的厉害,她还是知晓的。
    褚婵温柔的擦去青花脸上的泪水:“别哭,走不走还不一定呢,如果他不来带我走的话,我迟早也会死在沐家,我不想到死,都一直在这个笼子里,青花你懂吗?”
    青花不是很明白,小姐在这府中吃穿不愁,什么都用不着她动手,怎的就算是笼子呢?
    可是她明白小姐说的死。
    从与沐家商议婚事的消息一传出来,小姐的精神头确实也越来越不好了。
    可是小姐私奔,死的就是她了,如果小姐不走,那小姐最后死在沐家,那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不过一个小丫鬟而已,连卖身契都在大小姐的手中。
    对了,卖身契!
    “小姐!要不您走吧!走的远远的!青花也愿意同您一起走!让奴婢一直伺候您!”
    褚婵有些动容,如果柳白衣真的要来带她走的话,她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不可能让柳白衣来伺候她不是?
    “好,如果到时候他来带我走的话,我们一起离开。”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生病
    褚婵婚事定下来的事情, 传到墨院的时候,褚玉是真心为姐姐高兴。
    他也在为了秋闱而努力学习, 反倒是对明珠没那么上心。
    明珠也开始在褚玉的身边伺候着,同青露一起。
    可是每次对他的亲近,明珠都有意无意的疏离着他。
    他虽然不明白明珠这是为何,可是君子爱美,却不会唐突美人儿,既然美人儿不高兴自己的接近,自己只得按捺住心中的那份喜欢, 慢慢来。
    这样的局势, 倒是青露乐意瞧见的模样。
    不是明珠不愿意亲近褚玉, 明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为了复仇, 她早就已经把贞洁置身事外,面对两人偶尔的接触,她能够接受,一旦褚玉有了回应, 她却像受惊的小老鼠一般,跑的没了踪迹。
    难不成是身体里的蛊虫作祟?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既然后面的计划进行不下去了,现在又有了褚婵成婚的事儿, 那她就要换一个法子了。
    她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褚婵成婚的时候,府中上下肯定忙的要死,那她也可以趁机出了墨院。
    实在是不行,那她就算是拼上她这条小命, 也要杀了褚萧!
    屋子里,明珠眼神坚定,手中拿着的, 是她从小厨房顺来的一把剔骨刀。
    剔骨刀小巧锋利,只待褚萧当日喝醉之后,一刀毙命。
    如果一击失手,那明珠只有下去陪父母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刀身在明珠的手中翻转间寒光乍现,待她擦的噌亮之后,放入了自己的枕头下。
    一切都等着褚蝉成婚那日的到来。
    两家的日子一定下来,原本难以进入的国公府,像是握拳的手指漏了一个缝隙。
    每日都有不同的人进入后院里的来。
    不过都是些妇人。
    都是来为褚蝉量身定做衣物和首饰的。
    就连褚蝉的嫁妆,都是姚仲兰绣的差不多了,才让她搭手随便绣两针的。
    这也让褚蝉接触了这么多人之后,也更多的知晓了外面的热闹,和对出府的渴望。
    事情多而繁杂,不出意外的,褚蝉又病了一次。
    原本摆放鲜花的百花苑楼阁之中,现在全都换成了其他东西,金银首饰随意的摆放着,屋中央烧了一些果子皮的香味,才让褚蝉感觉好受些。
    她侧卧在床榻上,如同柳白衣第一次见她的娇弱模样。
    “神医,又辛苦您来一趟了。”一张小脸儿,近来更是消瘦了几分,脸色有些发白,只有唇中一点红,像是为了提气色而专程擦的口脂。
    “大小姐您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我该做的。”柳白衣客气了一番,坐到床榻前。
    对比以前的随和,现在是越加的疏离。
    他的态度,褚蝉自然是察觉到了。
    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伤感,又装作不在意的如同往常一般笑道:“神医,我记得您以前说过,要是我这病好了,您说您会去求父亲,让您带我出去走走的,这话,可还作数?”
    “这。”柳白衣有些作难,褚蝉的婚事临近,国公爷怎会让他带人出府?“小姐,您这病可是还没好。”
    不过可以找的借口,还是有很多。
    “我这病。”褚蝉闻言,低头笑了笑:“怕是好不了了。”
    对于自己的病情,恐怕没人比褚蝉自己更加清楚。
    以前有柳白衣和自己的努力,她想着日后病好,能如同其他的普通女子一般,出门逛街。
    可是现在,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
    女子生活在这个世道,本就不易,在自己的家,还能得到父母的宠爱,任性一些,等日后到了夫家。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有什么任性的资格可言。
    巴不得她在家相夫教子的好,哪里又会让她出去?
    再则说,她这幅身子骨,又能去到哪里?恐怕到时候,走两步都累得慌。
    再加上她近来,郁结于心,日日寡欢,对她的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的。”对于褚蝉自暴自弃的说法,柳白衣可是不赞同:“您看看,您自己这段时间,都已经好了多少了,您现在这病,不过是这两日太过于劳累了罢,等到休息好了,哪怕是换了一个地方,沐公子为人那般好,日后你去了沐府,他也一定会视你为珍宝,您的病也会越来越好的。”
    为了给褚蝉治病,哪怕耗费的不是他自个儿的药材,但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哪儿是褚蝉自己说是怎样,就是怎样的?
    岂不是砸了他白衣神医的招牌?
    “那托您吉言了。”褚蝉笑了笑,认真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柳白衣拱了拱手,在前面去开了药方子之后,待青花拿着药方子正要把人给送出去的时候,褚蝉却又不甘心的叫住了他。
    “柳白衣,你,你真的不打算带我离开吗?”
    没了恭敬的称谓,褚蝉这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
    一旁的青花像是没听到一般,先一步走了出
    椿日
    去,给二人留下了说话的空档。
    可是,柳白衣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来,朝着褚蝉弯了弯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想,他的行为已经给出了答案。
    青花等到人走了之后,叹息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逃过一难而庆幸,还是为了小姐的期望落空而难过。
    而褚蝉则是自嘲一笑,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殊不知,比起刚刚的沉着冷静,柳白衣内心早已纠结万分。
    他与褚晏虽说已经下了决定,但是面对褚蝉的质问,他又怎么可能把真相告知。
    只得佯装拒绝。
    褚蝉的病原本就是心病,现在又添一道,伤心伤身,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养的回来。
    柳白衣回到自己院子里,心情也是复杂。
    皱着眉头随意的摆弄着院子里晒着的药材,心不在焉。
    “神医!神医!不好了!我家公子病了!”
    渐渐行远的思绪,被院子门口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这人还未到,就听见青山那叽叽咋咋的嗓门。
    阳春三四月,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候,怎的接二连三的都开始生病?
    青山小跑着走到柳白衣身前,喘息着咽了一口唾沫。
    “神医,麻烦您赶紧去看看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今日又在操练场上晕了过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褚晏在操练场上晕过去了!
    虽然没有第一次那般让人嘲笑,而是军营里的人,不约而同的都开始真的相信,褚晏是不是有了什么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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