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应愚叹了口气,彻底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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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就被折腾了一番,洗了澡后又小小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快十点才再次醒来的首富先生终于清醒了。
    如果不是腿还有些酸软,他很想把褚夜行这仗着体能好就不知节制的臭小子直接踹下床去。
    感觉到锦衣应愚那带着点杀气的目光,一向非常识时务且会拿捏人心的褚夜行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说完,他迅速翻身下床,动作轻巧敏捷,哪有半分纵.欲过后的疲态。
    锦衣应愚如遭雷劈:“……”
    妈的,8岁的年龄差还真不是盖的。
    老了,自己绝对老了。
    刚刚三十出头的首富先生,在内心发出如此沧桑的感叹。
    他慢吞吞地起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便痛苦地转移了视线。
    自己浑身上下那叫一个没眼看。好在褚夜行这混小子还知道掩饰点,没逮着他脖子啃,要不然他这几天都只能穿高领了。
    锦衣应愚打开自己的衣柜,琢磨了一番后,还是穿了日常的正装三件套——衬衫马甲西装裤。
    不过,他选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衫。
    他的目光扫到那一排排纯手工定制的高级领带,却只在一瞬间便触电似的收回了视线。
    他拉了拉衬衫的袖子,将袖口的扣子扣好,确保不会露出手腕上的红痕。
    锦衣应愚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不想再戴领带了。
    那哪里是领带,简直是凶器。
    但不戴领带的话,胸前似乎又有些太空了。
    锦衣应愚想了想,拿出金制的芍药花胸针带上。
    他对着穿衣镜将自己打理齐整,反复研究观察,确保不会露出任何不合适的痕迹后,这才满意地走出卧室下了楼。
    他走到餐厅时,褚夜行正在将厨师们准备好的餐食摆上餐桌,看见他,不由得一愣,眼里划过一抹惊艳的神采。
    “您今天很好看。”褚夜行由衷赞美道,“酒红色很衬您。”
    他的目光落在锦衣应愚胸口处,那枚小小的芍药胸针上。
    如果没记错,自己易感期发作那日,锦衣应愚来找他,戴的就是这样一枚胸针。
    虽然彼时彼刻的具体细节已经因为信息素的崩溃而模糊不清,但他却能记得自己将那枚小小的芍药花咬在齿间的感受。
    “我哪天不好看了?”锦衣应愚感觉到了他目光里隐含的热意,却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忙完了就赶紧去公司吧,我可不会帮你请假。如果朱门或芊姐问起,你自己担着。”
    床上自己任这混小子为所欲为,是找刺激的情.趣,但不代表就真的在他面前低了一头。
    他才是掌控着缰绳的上位者,是强势的一方。
    褚夜行显然也从锦衣应愚坦然而直白的目光里读到了这一点。他乖顺地垂下眼帘,替对方拉开了椅子:“是,您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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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应愚到办公室时,玉食芊便敲门进来了——
    按照玉食芊的说法,锦衣应谦今天一早就来找他了,但是没能找到。
    “不过,谦副总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玉食芊斟酌着措辞,“我说您不在,她就‘哦’了一声,也没说别的了。”
    没有像以前一样,非得对着自己这位弟弟挖苦讥讽两句。
    “嗯,”锦衣应愚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自己面前的报告,“她有说什么吗?”
    “她没说别的,可能是有什么事一定要亲自和您说。”玉食芊道,“但她还问到了小褚。”
    “嗯?”锦衣应愚抬眸,“她问了什么?”
    “也没问什么……小褚今天来得有些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谦总没能找到他。”玉食芊没有直言褚夜行迟到,而是用了个委婉的说辞,“谦副总听说小褚不在,直接走了。但我看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对。”
    “不用管她,相信作为副总,她能自我消化。不过,”锦衣应愚微微勾了勾唇角,“小褚迟到了?”
    “嗯……”
    “他怎么和你说的?”
    “额,他没说具体原因,只说有些私事要处理。”
    玉食芊摸不准总裁对于褚夜行的态度,但她个人还是挺欣赏这位小伙子的,“小褚今天来得是迟了一点,但是他往常都来得非常早,可勤快了。想必今天只是意外,偶然一次,我就也没记他缺勤——”
    玉食芊打量着锦衣应愚的脸色:“或者,我对下属更严格点?”
    “不用记缺勤了,偶尔一次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行。华锦又不是监狱,到点就得点卯。这样对于员工的积极性也是一种损耗。”
    锦衣应愚翻过手中的文件,语气平和,仿佛只是随意关心了一句基层员工的状况,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领导的心思真是猜不透,玉食芊点点头,正准备离开——
    “对了,”锦衣应愚微笑着叫住她,“你说得对,小褚这孩子不错。”
    “啊?对……”玉食芊给出很客观的评价,“他确实很不错,勤劳肯干,做事麻利,学习能力也很强,为人处事都很好。”
    锦衣应愚点头:“说得好,这样的人才更得好好培养是吧——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玉食芊:“嗯……”
    她是真的越来越猜不透总裁的心思了。
    明明听着像是关心表扬的话,但却好似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锦衣应愚轻笑一声:“严是爱松是害,我得对他严格要求啊。你和他说一声,让他写一份检讨交给我,深刻反思下为什么会迟到。嗯,下班前交,至少两千字。”
    玉食芊:“……好的。”
    这位首席秘书在心底替褚夜行点了根蜡:虽然不知道小褚做了什么,但显然是惹到总裁了吧。
    居然让总裁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放下身段提出这种显然是为难的惩罚。
    嘶,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玉食芊正要出门,却一眼瞥见了锦衣应愚的脖颈。
    她下意识开口:“总裁,您的脖子——”
    正准备继续专注工作的锦衣应愚倏然抬头,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玉食芊:“……有点红。”
    她刚刚都没多想,真的,更没想到总裁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玉食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着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锦衣应愚,玉食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的姨母笑。
    锦衣应愚盯着她:“这是衬衣的反光。”
    这就是他今天选了酒红色衬衫的原因。
    玉食芊看着那显然是棉质的,压根不反光的衬衫:“好的。”
    第37章 检讨
    锦衣应愚中午去高管食堂吃饭时,遇上了锦衣应谦。
    这位姐姐看见他,一脸的复杂,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反复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
    锦衣应愚索性直接坐到她面前,自顾自地拿起桌面的平板点菜:“有什么话直说吧。”
    锦衣应谦:“你的脖子上——”
    “那是衬衫的反光。”锦衣应愚答道,将领子往上拎了拎。
    锦衣应谦:“你的手腕——”
    “那是衬衫的反光。”锦衣应愚又把袖子拉了拉。
    “你的——”
    “那是衬衫的反光。”
    “……”锦衣应谦嘴角一抽,“我想说,你点的菜来了。”
    锦衣应愚扭头,看见服务员端着他点的三明治和红茶来了。
    “好的,谢谢。”锦衣应愚面色如常地将配套的方糖牛奶直接倒进了杯子里,拿起三明治开吃,“如果你无话可说,我就看工作了。”
    爱财的玄洲人讲求效率,一旦停下赚钱工作就会感到焦虑。故此,虽然是农产品大国,但人们的一日三餐却大多只用快餐解决。
    主打一个一手吃饭一手工作,两不耽误。
    锦衣应谦看着锦衣应愚一手三明治,一手看报表,沉默了一下:“哥,嗯,李铭殊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哦?”锦衣应愚抬眸看她,“结果如何?”
    “他并不是玄洲国籍,按照玄洲的法律规定,他会被直接遣返。居留卡吊销,并且五年内,不得再申请玄洲签证。”锦衣应谦垂下眼帘,“自然,act的蛋糕,他也别想碰了。”
    “嚯,下手这么狠呐?”锦衣应愚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李铭殊怎么说不也是你血缘上的哥哥?”
    “我和你一样,只有一位兄长,但不是他。”正说着,锦衣应谦的午饭也来了,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米纸蔬菜卷,淡淡道:
    “他的公司总部本来就不在玄洲。虽然几年内,玄洲不允许他本人入境,但并不会阻碍他分公司的运营。现在国际上医药行业前景不错,他在其他地方也能赚到钱。”
    “但这对李铭殊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锦衣应愚含笑,“我能问问,你怎么突然对他转变了态度呢?以前他整出什么事儿来,你可是能捞就捞,能保就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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