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我问你你给我发这封邮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桥:“我们不是之前说好的吗,我在傅义的身边,给我的钱,大部分都打到你的账户上。我只是结余清算,也说到做到了。”
    闻声,严宁忽然一顿,紧张兮兮地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陆桥坦然:“没有。”
    严宁又问:“是傅义要把你驱赶出他家吗?”
    陆桥笑起来:“这倒没有。他不让我住在这里,一般都是电话叫我。”
    “那为什么你们要结束关系?”
    陆桥答得斩钉截铁:“因为漂亮宝贝不干了。”
    严宁:?
    空气像是死了一般沉默。
    陆桥有点儿尴尬,怕严宁没听懂他的幽默,弱弱补了句:“漂亮宝贝是指我。”
    话音落,战歌起:“你他妈有病吧——!!我真*&%¥*——!!你*……%()——!!他*……%()——!!!”
    陆桥刻意把手机拿远:“严宁老师你这么易怒,注意结节啊。”
    好一会儿严宁才停下:“那我怎么办?这是咱俩的项目!项目!就是工作!工作你懂不懂!哪有说不干就不干的!”
    “劳动法上又没说不让辞职啊严老师。”
    严宁气不打一处来,念吧念吧想着自己每个月的损失,然后又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陆桥顿了下:“和sel解约后,我就是自由身了啊。”
    “所以?”
    “所以我现在也有工作的好吗。”
    “就靠你拍的那些低脂小网剧……?”
    “严老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又默了良久,严宁终于明白陆桥是铁了心要离开傅义,也不再规劝,转而嘱咐:“那你好好的,最近有什么试戏吗?”
    陆桥“嗯”了下:“有。但我并不打算去。”
    “怎么?太累吗?”
    陆桥迟疑了下:“倒也不是,只是有点……麻烦。”
    话音落,淋浴室外突然响起来一阵动静,陆桥转头望过去,“傅义应该是要来了。我去找他,回见。”
    严宁语重心长:“你多多保重吧。”
    然后临了还不忘补充:“有的事儿你得再好好想——”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
    陆桥循声来到客厅,却不见傅义的人。只看见大门被敞开一条缝子,旁边的厨房里的门也开了。
    见状,陆桥疑惑地唤了声:“傅义?”
    别墅里空荡荡的,没人应。
    他觉得奇怪,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架子上,轻轻走向厨房:“傅义你在这里吗?”
    厨房里的门是半掩着的,走得近了,才听见厨房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义?”
    陆桥尝试着推开门的一瞬间,哗啦一下,一个黑影猛地扑上他。
    电光火石之间陆桥一惊,本能地要抬手还击。
    可忽然,下一刻:“三图!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一个年轻的男声呵斥声响起,紧接着,那团要扑上来的黑影被他牵拉回去。陆桥站定了身子,才发现面前那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是一只哈士奇,右边眼睛是黄色的,左边眼睛是蓝色的。
    陆桥一下子认出来那是傅义的狗。叫三图。
    但是因为三图好像很不喜欢他,每次他来的时候三图就总是叫,所以他来的时候,傅义会将三图送出去。就算是呆在傅义身边一年多,说实话也没怎么跟三图近距离接触。印象里这狗就很凶,像傅义一样。
    “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牵住。没吓到你吧?”忽然,旁边的年轻男人笑起来。
    陆桥这才将视线放在男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很年轻,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身上穿着普通的运动衫,脚下蹬着双灰色运动鞋,头上还绑着一条白色的汗带。
    但他那头发实在是很奇怪。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在头顶,二八分标准得连一根发丝都没有站错队。上面还特地打了发胶,没有个半个小时根本弄不出来的那种。
    作为同类的雄性动物,陆桥有一瞬间的警觉。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鲜少的几件事能让一个成年男性花费这么大心思精力,做一个看起来自然一点儿的头发。
    还是本着友好的态度,陆桥先伸出了手:“你好。这里是傅义先生的家,请问你是?”
    下一刻,对面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地握上来。
    “啪”一下,两张粗糙又温暖的手掌叠在一起,若有若无的敌对在空气中闪烁。
    “我当然知道这是傅哥哥的家,请问你又是哪位?”
    第54章 第一反应,傅义在出轨
    男人抬手的瞬间,陆桥眼皮徒然抖了一下。
    他抬眼望着男人,一股熟悉的铃兰花香扑面而来。他几乎不用嗅闻也辨得出,那是傅义身上的味道。只不过比傅义身上的要浓得多。
    瞬间,陆桥的语气冷了下去:“以前没见过你。是傅义先生的客人吗?”
    男人干笑了两下:“客人?算是吧。我有傅哥哥家里的钥匙。”
    闻声陆桥的鼻尖又微不可察地抽动一下。
    呵。
    傅哥哥。
    正想问得更多,忽然,背后楼梯上传来傅义的声音:“佟欣?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桥眉头皱了起来,望着傅义。
    “回来”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傅义没理会他的目光,径直走向陆桥身边的年轻男人。脚下的三图见到主人兴奋地“汪”了一声,立刻就往傅义身上扑腾。
    它体型太大,站起来足足有一人高,晃得傅义脚步有些不稳,温声呵斥:“三图。下去。”
    那只巨型哈士奇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故意,用半臂长的狗筒子往傅义脸上一个劲儿贴,一看傅义有点生气抬起手,立刻就跳着四肢火速跑开,一边跑还不忘汪汪汪地叫。
    太贱了这狗。
    紧接着傅义看向两人,两只巴掌还结结实实地握在一起。
    “你们两个关系还挺好。”
    闻声陆桥立刻脱了手,几乎用甩的:“没有。第一次见,有点儿惊喜。”他的眼睛盯在傅义身上,就像是在回家的主人身上闻到其他味儿的狗,特怨恨。
    男人脸上立刻又绽开桃花般的笑容:“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佟欣,叫我阿彤,或者大欣,都行,看你顺口。”
    陆桥横眉望过去,鼻子里哼哼了两下:“哪个心?丧心病狂的心?还是居心叵测的心?”
    佟欣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他话里的意思,脸上依旧笑得像个向日葵:“都不是。我的欣是欣喜的欣,高兴的那个意思。”
    顿了下,继而:“诶,还没问哥哥你的名字呢?”
    “我陆——”陆桥刚张嘴,旁边傅义冷不丁打断:“你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说着又下了道命令,“三图喂好了吗?喂好了就到我房间来。”
    陆桥:?
    佟欣:“好嘞~!”
    说完两人哥俩好一前一后就要上楼,陆桥连忙插过去一步,挤到傅义前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客厅说的吗?再不济也有书房。你们要喝水吗?正好书房里新到的茶具刚摆上,我去替你们沏一壶茶?”
    傅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有工作热情了?”
    陆桥虔诚应:“这是我应该的。”
    话音刚落:“滚蛋。”
    紧接着傅义在他胸口搡了下,径直带着那个叫佟欣的上了二楼。楼梯台阶的声音没多久就停下来,旋即是“砰”一声房间门关紧,震得陆桥心一颤。
    他望着没开灯的二楼扶梯,牙不自觉地咬紧。
    什么意思?
    那个油光水滑的小二八分是个什么来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傅义身上的味道?他为什么会去帮傅义照顾三图?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什么会有傅义家里的钥匙?
    虽然陆桥在过去一年里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以男性的第一反应就是傅义在出轨。而且还不是偷吃,而是光明正大地把人领到他面前的出轨。
    想到这儿,火气“噌”一下直跳上陆桥的太阳穴。
    作为一个被金主包养的小白脸,他深知道不该去过问金主的事。但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之关键一点是,陆桥他在这儿进出了整整一年,每次进门的时候还要打报告,让人给他领进来呢。
    那个小二八分。
    他凭什么兜里居然揣着傅义家的钥匙?
    突然,陆桥的手机铃声恰如其时地响起,中断了他的思绪。
    陆桥接起,语气不似寻常友善:“喂?又有什么事?”
    电话对面严宁:“你跟我凶什么凶?”
    陆桥压了压嗓子,尽量平缓:“抱歉。有什么事情?”
    严宁突然又生了气:“还有什么事情?你说的挺轻巧啊!说好了的事你不守规矩,那你也别怪我之后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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