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有了康康。”
    庄书凌估计被按到痛的地方了,皱了皱脸:“我妈还问?我,有没有理解他们当年?的不易,我觉得她简直有毛病,生个孩子养个孩子把自己整得多伟大一样。”
    “我为什么一定要理解她的不容易,我自己还是个寡夫呢。”
    杨亦这时来了句:“我要有你这么有钱,我愿意当寡夫。”
    “滚蛋。”
    庄书凌怼道:“再这么说退卡!”
    奚拾听他们两个聊天?,默默好笑。
    庄书?凌这时又问?杨亦,他前?段时间钓的凯子如?何了。
    杨亦摆摆手:“别提了,我让他在我店里充五十万的卡,他都不愿意。”
    趴着被按背的奚拾这时候无?语地转过头:“为什么一定要充卡,不充卡又怎么了?”
    杨亦翻眼睛:“怎么?穷啊!”
    “五十万都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我要他干嘛?”
    庄书?凌:“对?!没错!”
    奚拾好笑,觉得杨亦真是掉钱眼里了。
    杨亦还反过来?损奚拾:“你和你大?嫂都找了有钱男人,就不兴我也找个吗。”
    “你们没结婚那会儿,你老公那时候还为你包酒店呢。”
    “轮到我,充个卡怎么了?”
    庄书?凌:“就是!”
    鼓励杨亦:“就找有钱的!我支持你!”
    杨亦哼,鼻孔朝天?,二五八万地嘚瑟,奚拾好笑。
    后来?杨亦提前?下班,三?人一起吃的晚饭。
    饭桌上,聊着天?,庄书?凌问?起奚拾最近沈曦那边的动静,奚拾摇摇头:“我连他部门里的账都翻过了,一点儿漏洞都没有。”
    庄书?凌蹙眉道:“我倒是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包男人,不过这种事,估计也影响不了什么。”
    “就算捅出来?,大?家最多觉得他犯了有钱男人都会犯的错,在公司和集团层面,对?他不会有大?的影响。”
    “他估计也知道这点,所以这方面一直有恃无?恐。”
    这话题一带而过,很快便不聊了。
    杨亦开?始聊他们美容院最近准备出国团建,原本打算去东南亚,也因?为最近沸沸扬扬的诈骗贩卖人口的新闻而取消了。
    庄书?凌这时建议杨亦道:“你们美容院现?在规模不大?,我劝你不要学着别的公司搞什么团建。”
    “大?公司在这方面都是有专人负责的,流程会非常正规,还会提前?给员工买保险。”
    “你也学着别人弄这个,回头出了什么事,你得担责。”
    “我劝你索性?也别搞团建了,买点东西,包点红包,给员工分掉算了,省心。”
    杨亦想了想,点头:“有道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奚拾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奚拾没管杨亦和庄书?凌聊什么,拿起手机点开?,这才发现?是认识的一位熟人给他发的。
    先?发了张照片,点开?,上面是坐在一起老爷子、沈昼、沈曦。
    跟着发过来?:【奚总,董事长今天?过来?钓鱼了。】
    这位熟人就是老爷子经常钓鱼的鱼塘那边的老板,因?为老爷子经常过去钓鱼,和对?方熟识,奚拾也想办法收买了这位鱼塘老板。
    见鱼塘老板发过来?照片,奚拾点开?,看了看,若有所思:之前?投票叙宗能不能进董事会的会议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
    对?通过的结果,想必沈昼他们气得咬牙切齿。
    但那之后,沈昼和沈曦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见照片上父子爷孙三?人一起钓鱼,奚拾想:沈昼虽然老了,又病了,身体大?不如?前?的,可恰恰也是因?为这样,老爷子心疼沈昼。
    沈昼也不傻,借着身体不好和生病,姿态摆低,和老爷子温存起了父子情,还顺便带上沈曦一起。
    奚拾心知沈昼如?今是在打感情牌。
    放下手机,拿起果汁喝了口,奚拾幽幽想:得想办法找个突破口。
    放下杯子,奚拾淡定的:不过也不急,慢慢来?好了。急的也不该是他们,该是沈昼和沈曦。
    但奚拾不知道,准确说,谁都不知道的是,在投票沈叙宗能否能进董事会的会议后,不久,老爷子把自己的律师叫了过来?,重新安排了遗嘱内容。
    而老爷子上一次更改遗嘱内容,还是沈阔去世之后。
    当天?律师走后,坐在办公桌后,老爷子慢慢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内的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沈昼的母亲。
    老爷子看了片刻,跟着抬手,掌心和五指爱惜地摸了摸相框内照片上的女人。
    夏天?结束、秋季将至的九月,奚拾和沈叙宗一起,两人试探性?地摆了沈曦一道——沈曦的部门竞标的项目,因?为竞标流程的违规,不但被取消了中标资格,还被相关部门罚款了。
    让人意外的,沈曦竟然认栽了,也在公司被高层罚了,其他没有任何动静,该干嘛干嘛。
    奚拾算是发现?了,沈曦不像沈藏锋在工作上那么有野心,他更不贪,也懂得藏拙。
    他不冒失,更不冒进,有功就领,有错就罚,中规中矩。
    换句话说,就是铁板一块。
    奚拾和沈叙宗讨论过,他们都认为沈昼有老爷子的偏爱,就算如?今被他们稳压一头,其实内里也是有恃无?恐的。
    沈叙宗也提到,老爷子多年?前?就立好了遗嘱。
    老爷子毕竟年?龄摆在这儿,身体再好,估计也没有很多年?了。
    沈叙宗怀疑沈昼和沈曦都在等?那份遗嘱的生效。
    如?果是这样,就很难保证老爷子在家业的分配上,到底会偏心沈昼那边多少。
    但聊到这点,奚拾和沈叙宗反而都不担心遗嘱的内容,因?为真到了宣布遗嘱的那日,那就意味着,沈叙宗在沈家必须承担的责任告一段落了,他们反而自由了。
    这日晚聊到这些,奚拾靠在床头,边守着睡在床中央的两个孩子,边道:“真到了那天?,第?一件事,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他工作起来?挺带劲儿的,这不假,但两年?多了,他真的也有的疲乏了,想喘口气,放松放松。
    “我们到时候带馨馨和隆隆去海边住一个月吧。”
    小孩子都喜欢海浪和沙子。
    “好。”
    沈叙宗靠在另一边的床头。
    奚拾又道:“要是实在没办法‘弄掉’沈曦,我们就也等?遗嘱吧?”
    奚拾觉得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老爷子不会真的长命百岁,他们反而还年?轻,孩子也小,是可以等?到遗嘱生效的那天?的。
    “好。”
    沈叙宗又应了,态度和声音都温温和和的。
    奚拾知道,如?今平静的一家四口的生活,沈叙宗也同样喜欢。
    奚拾是真的以为,如?果无?法算计到沈曦,那等?遗嘱生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他们总能等?到。
    到那个时候,他和沈叙宗都真正的“自由”了。
    然而——
    这日奚拾和莫太太在会所吃饭,原本两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莫太太想到什么,低声对?奚拾道:“对?了,有件事,我老公让我跟你说下。”
    嗯?
    奚拾抬头。
    莫太太低声:“我老公说,前?两天?,他们几个董事被老董事长约过去吃了顿饭。”
    老爷子?
    和董事们吃饭?
    奚拾一顿,若有所思,放下筷子。
    莫太太显然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蛮重要,人倾身挨向桌沿,声音压得低,神情认真:“他们吃饭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清楚,因?为那天?我没去,就我老公去了。”
    “但我老公让我给你捎句话。”
    “他说老董事长似乎是准备把沈曦也弄进董事会。”
    奚拾狠狠一顿。
    莫太太不认识沈曦,就知道一些沈家的情况,从莫董嘴里。
    他吐槽:“你老公不是前?段时间刚进董事会么。”
    “你们家老爷子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对?那私生子一家也太好了吧?”
    “哪有这样的啊。”
    “都是私生子了,还能和正经儿子孙子平起平坐吗?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是啊,这种简单的道理连外人都懂。
    可偏偏老爷子他……
    奚拾没说什么,人往椅背一靠,垂着视线,神色平静。
    他想老爷子一定要这样吗?
    就这么偏爱沈昼吗?
    如?今见叙宗进了董事会,就要把沈曦也弄进董事会?
    端水是这么端的吗?
    奚拾一时有些“自暴自弃”,他想老爷子索性?把公司集团全给沈昼算了。
    但饭毕回家的路上,独自安静地坐在车后排,奚拾冷静理智地转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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