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亲。萩原在心底轻声呼唤:研二酱确实不知道降谷先生是怎样的人,特别是对他的家庭生活毫无了解。但是,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祝福我朋友未来的人生,塑造他所能得到的亲情,那么我首先就不会在他的人生中设置任何欺骗。
    小降谷。在你眼中,这是你与你父亲的久别重逢;而在研二酱的经历里,研二酱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你啦。毕业后的半年里,关于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事,研二酱不能完全知晓,现在也只能猜测;但是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个充满了危险和欺骗的地方。
    现在,你又一次踏在了光明与黑暗间的门槛上。那甚至可能是生存与死亡之间的门槛,而研二酱毫无疑问地是带着你的父亲站在黑暗与死亡的一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无法将你推回光明的彼岸,只能等着你陷进浓郁的黑暗。所以,我唯一做得到的事,就是不能欺骗你。
    萩原深吸一口气,以同等的决心直视那双熟悉的、坚定的眼睛。像跨越岁月照镜子。
    “先生,您的餐到了。”降谷零伸出两根手指扶了一下帽子——不愧是警校第一,他甚至还记得第一时间执行任务——露出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来,“本店最近推出了新菜单。您是它的第一个品尝者呢。”
    ——父亲,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这是长大后的我第一次见你。
    降谷正晃风度翩翩地微微弯腰,双手接过外卖袋,“我的荣幸。我有一年没下过单了,你是那家店里的新面孔啊。很欣慰看到你们还是这样注重汤品的包装,毕竟汤品是你们的招牌菜。”
    ——孩子,我有一年没协助过公安了。真高兴你能与我走上同样的道路,真高兴你最看重的是任务。我们最该重视的,都应该是任务。最重要的只能是任务。
    “是的,您真是一位热心肠的回头客。汤品仍然是我们的招牌菜,请您尽快享用,不然久置的汤可能会变得太过浓稠。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到店里用餐最好。”
    ——前辈,我该走了。不然局面会变得很复杂。赶在事情混乱起来之前,快点与公安取得联系吧。
    “好,我这就进屋用餐。辛苦了。”
    ——谢谢你的情报。我这就开始行动。
    “降谷先生,”年轻挺拔的外卖员整了整衣领,笑容清爽,“您对我的服务满意吗?”
    ——父亲。我让你骄傲吗?
    “当然。”
    ——当然。
    -
    萩原关上了门。有那么一瞬间,系统几乎以为他要哭出来了。但他只是又拿出藏在天花板上的密码本,把信息来来回回地确认了两遍。
    [原来宿主擦吊灯也是为了这个密码本!]系统感慨,[真是思虑周详啊。宿主,需不需要系统录入这个密码本的信息?然后你就可以将它销毁了。]
    “不用担心,研二酱都记下来了,只是确认一下!”萩原开朗道,“而且销毁一个本子很难不留下痕迹,表面上没问题的情况下,留着也没关系的。”
    [也好,留着吧,]系统赞同道,[有个本就比蜘蛛侠强了,不至于沦为失败的man。]
    萩原:“……”
    [好了,宿主。现在已经和公安取得联系了,也拿到了手机……那么你知道外守一在哪了吗?]
    “这个吗?我当然知道,”萩原笑了笑,“我马上就会带你见到他。”
    [用降谷先生的身体去见吗?!]
    第13章
    萩原停顿片刻,默默捂住了脸,“对不起啊系统亲,研二酱忘了。”
    [这怎么能忘呢宿主!]系统比他还着急,[你看看你捂脸的那只手,这是一只幕后黑手啊!多黑啊!]
    “我觉得我们对长辈应该保有一些最基本的尊重,”萩原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和系统斗嘴,“直接评价人家的肤色是不礼貌的。”
    [那你看这只手,这是你的手吗宿主?!]系统从善如流,立刻调整回复方式,[它的肤色多像你同期啊!]
    萩原:“……你说得对。”
    他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故意用力眨了眨眼睛,“你看。放心吧系统亲,研二酱没有在偷偷地哭哦。”
    [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因为儿子见不到爸爸就哭鼻子,多丢人。]系统体贴地回复,默契地没有再聊方才的父子对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公安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让亲父子俩都从事与同一个犯罪组织相关的工作?多少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没关系——”萩原拖长声音,“我相信公安一定有应急预案。首先可以装傻,告诉组织我们只是长得像,反正这个世界里长得像的人就很多不是吗?我们还可以说我和降谷的亲属是双胞胎兄弟,这种事也是有前例的!实在不行我还能说现在这张脸只是易容,我顶替了降谷正晃,真实身份无可奉告,a secret makes a man man……”
    系统自通过图灵测试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背诵语料库、原话奉还,一时之间只觉人类研究机器学习真是倒反天罡,竟然开始学习机器了!它半晌没能做出答复,卡死半天才能发声,[纯路人,感觉这段文案有点耳熟啊。应该不是抄袭本系统的回复吧?不是吧不是吧?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调色盘,期待老师回复呢~]
    “这怎么能叫抄袭呢,只是重复。”萩原愉悦地站起身来,“就像系统平时重复研二酱的话一样——甚至都不是语言呢,只是心理活动,也会被系统亲重复。这样更过分吧?”
    [怎么这么说,]系统在他脑海里播放邓布利多摇头表情包,[这都是因为本系统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呀,宿主大人!]
    萩原挑眉,“蛔虫?”
    [……爬虫,]系统顺从地说,[系统是你肚子里的爬虫。]
    “好了,那就顺便爬取一下这张图片的信息,”萩原举起手机,“毕竟我不能把这张图片传输出这个设备,也不能画下来或者打印带走……要麻烦系统亲为我做一下传真机了?”
    [为您服务,研二酱!]
    -
    诸伏景光觉得降谷零看起来有点奇怪。他的幼驯染从公安那里执行任务回来也不肯摘掉那顶有点突兀的帽子,还是戴着它对着穿衣镜看来看去,似乎有什么要确认似的。
    “零?”诸伏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帽子怎么了吗?”
    听到幼驯染的呼唤,降谷零才醒过神来似的放下手。他摘掉帽子,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金发,又放任它们被走过来的景光温柔地理顺。把帽子扣在膝上,他往幼驯染身上一靠,“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当时我的头发有露出来吗?我的父亲没有金色的头发,那也许遗传自我的母亲。我像她吗?我让您想到她吗?
    ——在您眼中,我是什么样子?您看到的我像谁?我长得像谁?我更像你们中的谁?
    ——您会想到您爱过的人吗,会想起自己曾期待的家庭吗?您期待过我吗,爱过我的母亲吗?
    “零?”
    “没事的,景,没事。”降谷零把今日最有存在感的道具挂回衣帽架,“只是觉得这顶帽子还挺特别的。”
    诸伏景光惊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出于宽容,他还是没有对幼驯染的审美发表什么评价。他甚至找出了一个充气帽撑,认认真真地把被幼驯染夸过的帽子放好。
    “真是没想到,”他审慎地说,“原来零喜欢绿色的帽子。”
    -
    伊达航叼着不二家棒棒糖,纸棒都快被他咬断了。他苦恼道,“娜塔莉,我觉得这个应该不能让我戒掉叼牙签的习惯。”
    “不能吗?”娜塔莉忧心忡忡地戳了一下软掉的纸棒,“那就再多换几个牌子试试。什么又一家、不二家、御三家、四海家,都试试。”
    身材高大的男人苦着脸拿出棒棒糖端详,就像那颗糖其实是什么毒药似的。但他还是闭了闭眼,再次将糖放入口中。
    “你放心娜塔莉,我一定会戒掉的,至少在见到你父母之前暂时戒掉叼牙签的习惯,”他保证,“毕竟你说了你父亲对那种男人印象不好吧?我保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娜塔莉笑起来。她揽住伊达航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又十分甜蜜地笑起来,“放心啦。只要他们看到我真的爱你,你给他们留下的就一定会是好印象。”
    “那我可就全都仰仗娜塔莉小姐了,我是您忠实的随从。”伊达航隆重地在她面前半蹲,表情严肃,真像一位可靠的骑士,“请您引领我到您的领地!”
    有着金灿灿短发的女人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拉起伊达航,“人家都看着呢,好好逛街……不过说起来,航君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见家长?还说和你同期有关什么的。他们怎么啦?”
    “他们啊,”伊达航心有戚戚然地摇摇头,“他们……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他们现在……”他谨慎地斟酌了措辞,半晌才找到合适的说法,“他们处在一个,感情比较充沛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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