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正说道:
    “那李承源现下还未醒,因他伤势颇险,济世堂给他用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花销颇大,世子爷您说说,这三拨人都只问问就作罢,也不想点实际的问题,好在之前请老夫的那位好心人给了不少银两,但时间一长恐怕也……”
    谢云逍立马明白了李大夫的意思。
    这李大夫这方面倒挺精的。
    哼他现在十分缺爱就是不缺钱。
    ”这不算什么,李大夫全记在我的账上就是了。”
    李大夫立即笑眯眯地颔首。
    贺寒舟此时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今日一袭简素的白衣,旁人穿了定不起眼,但他穿起来自有股出尘纯洁的味道。
    谢云逍见他来,先是被美貌冲击得一呆,而后心中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老……寒舟,你一大早就开看我啊?”
    旁边的李大夫一怔。
    老寒舟?还老寒腿呢。
    他自诩活了不少年头,见过不少的世面,今天还是头一次见着两二十不到的一对新人,这么称呼另一半的……
    自贺寒舟一进来,谢云逍整个人便哐哐往外散发出愚蠢的花痴的气质。
    贺寒舟轻飘飘瞥他一眼,并未搭理他,转而向一旁的李大夫问道:
    “李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世子妃客气。”
    李大夫收拾好医箱,便要跟着贺寒舟往屋外走。
    谢云逍被媳妇忽视,他十分不甘地在贺寒舟身后大喊道:
    “寒舟啊,这老李头什么都不知道,你合该问问我的啊!!”
    李大夫:“……”
    有事李大夫,无事老李头。
    贺寒舟蹙眉回头看向谢云逍。
    谢云逍谄笑道:
    “寒舟,那什么,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问那位吉安李承源的故事对不对?他正在济世堂住院,昏迷还未醒呢,你去了也问不到什么春闱的事情。”
    贺寒舟的脸色变得肃然起来。
    李大夫捻了捻胡须,识趣地先告退了。
    什么春闱不春闱的,他还是少听一点为妙。
    贺寒舟走到谢云逍的床前,眯眼打量他。
    “你都知道什么?”
    谢云逍被他专注的看着,心中的甜水又往外泛。
    “你叫我名字一声,我就告诉你。”
    贺寒舟看他一眼,突然冷笑一声。
    “可以。”
    谢云逍一愣,幸福来的太突然。
    我老婆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立即充满惊喜地看向贺寒舟。
    只见贺寒舟薄唇轻启,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
    “谢大傻。”
    “……”
    谢云逍脸上流出两条宽面条的泪。
    “寒舟,你怎么能这样……”
    贺寒舟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谢云逍眼睛一亮,刚刚的情绪又被他抛到脑后了。
    “罢罢罢,谢大傻就谢大傻吧,总比世子爷好听。”
    “……”好听在哪?
    贺寒舟无语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谢云逍见贺寒舟充满求知欲的看自己,他干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又装模作样了起来。
    “那什么啊,寒舟,我以前和你说过没,其实我会算命,那李承源的事情就是我掐指这么算出来的。”
    贺寒舟怀疑地看着他,心中开始质疑他话的可靠性。
    谢云逍恬脸道:
    “你别不信嘛,不然你将手给我,我给你算算就知道了。”
    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昨夜,他对他媳妇虽然抱了个够本,但是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导致他现在十分心痒痒,总想碰碰贺寒舟,捏咕捏咕他……
    贺寒舟白他一眼。
    “不愿说便罢。”
    说着,他作势便要走。
    “别啊,别别别啊!我说就是了……”
    谢云逍赶忙道。
    汗媳妇真难拿捏。
    他只好老老实实说道:
    “可那什么,站在上帝视角上来说,我负责任的说一句,那李承源说的话确实属实,这次春闱不少人都是作弊得来的功名,李承源他的卷子是被京都富商花大价钱给买了,还有寒舟你的,原本怕你难受想缓缓跟你说,但你估计已经察觉了……”
    贺寒眉头又锁了起来,他白皙的脸颊上似凝了一层寒霜。
    谢云逍挠了挠头。
    “寒舟你的卷子也是被人给偷梁换柱了的,至于换给了谁……”
    贺寒舟突然打断他道:“贺兰。”
    他语气十分冰冷,谢云逍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啊?”
    “我的卷子换给了贺兰。”贺寒舟肯定道,他紧紧抿着唇,眼底都是一片冷然。
    谢云逍则是一愣。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
    “探花郎贺兰?”
    这书里没写具体的名字,他不大清楚,但是以他媳妇的智商,肯定错不了。
    但贺寒舟听到他的问话,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你不相信,觉得我不配是吗?”
    谢云逍脸色大变,如临大敌。
    “寒舟我哪有这个意思啊!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寒舟你不配还有谁配?!”
    贺寒舟脸色稍霁,微微出神。
    他向来表情不多,但谢云逍能感觉到他现在糟糕的心情。
    “寒舟,那什么,你别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贺寒舟皱了皱眉。
    “不用。”
    谢云逍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果然媳妇还是不接纳他,只把他当外人。
    一时之间,他从一个瘸子变成了霜打了的瘸子。
    贺寒舟见多了谢云逍龇牙咧嘴的样子,看他这个模样,心里突然一阵不习惯。
    “此事牵扯下任左相佟晖,不必急于一时。”
    谢云逍登时眼睛一亮,又支棱了起来。
    “寒舟,你是在关心我吗?”
    贺寒舟面色一冷,甩袖走了。“世子爷,想多了。”
    谢云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谢云逍扎扎实实躺了几天,终于恢复了正常行走。
    按照他以前的德性,他一定又去缠着贺寒舟一整天,但是今天的他不同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搞搞事业,实在无法替老婆出气。
    真男人断不能眼见如此。
    因此,今日他一大早,他便准备着要去崇恩楼赴萧必帅的约。
    他这几天趴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倒逼他默出了原书大半的剧情。
    他憋了一肚子的雄心壮志,想于今日清晨正式开启他保护老婆、打击犯罪、惩恶扬善的正义的伟大征途。
    谁知他还未出院门,他的征途就被书童汤姆堵了。
    “王爷特嘱咐了,世子爷您今日要入学的。”
    谢云逍脚步一顿。
    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荒凉的感觉。
    我踏马都快是拯救世界的人物了,还得去上课?
    “今日我告假!”
    说罢,他便潇洒地出门了。
    谁来都不好使!
    城东崇恩楼,萧必帅与萧必安兄弟两刚到,谢云逍也后脚来了。
    与萧必安偏斯文的长相不同,萧必帅的长相更硬朗些,倒也不算十分辜负他的名字。
    “必帅兄,久仰久仰。”
    萧必帅忙道:“世子爷,久仰。”
    谢云逍哈哈一笑:“必帅兄客气了,要是论起来,我也应该叫你世子爷。”
    萧必安在一旁不耐烦“啧”了一声,他“啪”地打开了折扇,扇了起来。
    “别虚伪了,赶紧上菜,赶紧赶紧。”
    萧必帅瞪他一眼,萧必安动作一滞,立马老实地站好。
    “小弟顽劣,谢兄见笑了。”
    谢云逍干咳一声。
    “不妨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小弟就是我小弟,谈不上见笑。”
    萧必安立即暗暗地瞪了谢云逍一眼。
    谢云逍与萧必帅二人把臂上了二楼,萧必帅先进了雅座,萧必安落后一步,他用扇子遮住嘴一把扯住谢云逍,低声问道:
    “谢大傻,你到底找我大哥作甚?”
    谢云逍拽了一下袖子没拽成功,他不耐烦地敷衍道:
    “是你大哥姘头的事情。”
    萧必安呆愣当场。
    因他从小父亲身体就不好,萧必帅与他年岁差的大,说是他大哥,实际长兄如父,在他心中,萧必帅更接近父亲的形象。
    他一时难以消化他素日刚正不阿的长“父”居然有姘头……
    那厢,谢云逍已与萧必帅谈了有一小会了。
    萧必安终是忍不住好奇,他挑了一个离他两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埋头吃着东西,实际上耳朵却支了起来。
    只听谢云逍一派正正经经道:
    “我夫人不忍李承源活活被人打死,特请了大夫去救治,但是此番救治也只可救人一时,在下知道必帅兄主管户部户籍事宜,因此想必帅兄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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