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岁退休老阿姨很神秘?”
    “……嘿嘿,寒舟,你是晓得我写了什么的,外面我的那些粉丝又不知道我署名具体写的啥,他们又不认识,他们只会觉得高大上。”
    贺寒舟瞪他一眼。
    都是些歪理。
    不过谢云逍所谓的家乡出产的简体字,虽简洁但这里人确实并不好认。
    贺寒舟与谢云逍又往前头走。
    这块风水好的城区住的全是冀州城说得上名号的人,哪怕刚刚下过大雨,这里街道也干净整洁。
    路上人少,谢云逍与贺寒舟走了许久都无人关注。
    昨天,客栈里来了不少探子在偷偷打探消息,但今天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全都消失了。
    谢云逍都走到浙江巡抚李文厚的家门口了,都无一人在意。
    谢云逍伸了个懒腰。
    “这孙子就不听话。”
    那李文厚的门前两座石狮子气势恢宏,但门上只有一对无趣的对联。
    他也跟其他的冀州官员一样,并没有把谢云逍亲笔的“奖状”给贴上。
    “本来我还看不惯那些奸商,现在看,他们倒意外地老实。”
    贺寒舟却早有所料:
    “自古商人怕见官,只是贴张纸而已,何乐而不为。”
    谢云逍还有话说。
    “现在这帮当官的孙子压根不把我这个钦差放在眼里,现在出门没人视奸我还有点不习惯。”
    他话说的糙,贺寒舟无语地瞪他一眼。
    “你喜欢别人监视你?”
    谢云逍一愣。
    “误会,误会,寒舟,我可没有这种爱好,那什么,这不是觉得被人看扁了,心里有些不得劲嘛。”
    贺寒舟看他一眼,淡淡道:
    “一时被人轻视,和一辈子被人轻视,你选哪个?”
    谢云逍非常快速地回答:
    “一辈子被人轻视。”
    贺寒舟无语地看着谢云逍。
    他经常难以理解谢云逍,因为贺寒舟他并不清楚有一个叫杠精的极端群体。
    贺寒舟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他要是一辈子都在轻视我,说明他爱我。”
    “……”
    贺寒舟的脸色很明显地黑了下来,谢云逍连忙讨饶。
    “我开玩笑嘛寒舟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贺寒舟见他态度十分恳切,斜了他一眼。
    “什么错?”
    谢云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咧嘴笑了。
    “爱你我不知所措。”
    “……”
    “谢云逍!”
    第55章
    谢云逍揉着耳朵, 一脸笑嘻嘻地在贺寒舟身后回了客栈。
    因今日格外的“油腻”,谢云逍还没来及说上话,贺寒舟“啪”地一声就将房门给关了。
    谢云逍摸了摸鼻子, 遗憾地独自回屋了。
    当天夜里, 谢云逍二人白天经过的那些富商门前, 都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民给围住了。
    冀州城的这些富商最近把粮价炒上了天, 本就心虚, 今日清早一开门,就见府门前围了一群在他们眼里衣衫褴褛的“乞丐”,还以为是来抢劫的,一时之间都被吓坏了。
    情急之中,他们赶紧关闭府门, 偷偷派人去冀州衙门去搬救兵,但求救的小厮好不容易跑到了衙门, 州府衙却因忙于押送岁贡,抽调不出来人手来, 最后他们只请来了七八个衙役来查看情况。
    那几个衙役一向闲散惯了,本还不以为然, 觉得来求救的小厮大惊小怪,但一来现场也被吓了一跳。
    这些富商的门前足围了近百人,乌压压一片。
    衙役们面面相觑, 心中都在打退堂鼓。
    就算把冀州城所有的乞丐都捉了来都凑不齐这么多人,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口, 别是附近山头的强盗吧?
    他们看向领头的赵衙役。
    “赵头, 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赵衙役本是混迹市井靠巴结长官当的领头,一向对平头百姓不屑一顾。
    他踢开一旁的小衙役, 骂道: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乞丐,怕他个鸟!”
    他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冲那群人阔步便走了过去。
    “哪里来的一群杂碎,哪来滚回哪去!”
    这些流民听了,脸上都露出激愤的表情,有人想上前却被一边的人拉住了。
    赵衙役见他们想动手本来还有点怵,但看对方又停了,他立即又支棱了起来,态度更加倨傲。
    “识相的都快点滚蛋,否则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杂碎乞丐全他娘的抓进大牢!”
    说着他抽出佩刀,便上前驱赶着这群流民。
    此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赵衙役嗤笑了声,收起了佩刀。
    “匪首终于舍得出来了,告诉你,现在乖乖滚蛋还来得及,否则,哼哼……”
    这位络腮胡正是收到贺寒舟信件赶来的郑祟。
    “放肆,本官是涉县的县令,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敢冲本官大呼小叫,这就是冀州巡抚衙门的规矩吗?”
    赵衙役被唬了一跳。
    天刚刚擦亮,他这会仔细看眼前这个络腮胡,果然身着暗色官袍,五官都被黑色的胡须笼住了,让人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双铮亮的眼珠子,且他的浑身还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浑身散发出阴恻恻的湿气,格外瘆人。
    哪有人家县太爷黑灯瞎火地出现在这里?等等……涉县?
    涉县不是全境被淹了吗?
    难不成……
    赵衙役心里直打鼓,他哆哆嗦嗦地转头看向余下的人群。
    周围静地可怕,数百人聚在这里竟无一丝人声。
    光线昏暗,他偷偷看向这些人的脚下,只看到了一滩滩暗色的水渍,一点不见人该有的影子。
    一阵冷风吹过,他直愣愣地打了个激灵。
    “涉县,可是……全境被淹的……涉县?”
    “还有其他的涉县吗?”
    “鬼啊!!!”
    赵衙役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半途慌不择路地摔了狗啃泥。
    他身后的人群响起嘲笑声。
    赵衙役无暇他顾,脸上的泥渍都来不及擦一把,爬起来就跑,他身后的小衙役当然也一哄而散。
    隐在暗处的贺寒舟,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他怎么了?”
    郑祟恭敬地回道:
    “大人,他好像以为在下是鬼。”
    “。”
    贺寒舟默默打量了郑祟一眼。
    谢云逍平时不着调,有时候有些话也是有些道理,至少眼前这位是该好好整理一下仪容。
    那捕头屁滚尿流地逃了回去报告给冀州知州。知州当然不信他,只将他臭骂了一顿,又领着那队人马原路返回到了那些富商门前。
    此时,日头已经亮了起来。
    远远地,冀州富户的门前确实围着一群人。
    这群人衣衫褴褛,但是活人无疑。
    那群人的正前方有一位一袭白衣,风姿出尘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冀州知州责怪地看向赵衙役。
    “你不是说是长一脸毛的鬼模样的领头吗?”
    赵衙役也看呆了。
    “刚刚明明……”
    贺寒舟说话已来到了他们面前。
    那知州不再理会赵衙役,他抬起下巴摸着胡须打量着贺寒舟,拿起架子来。
    “来者何人,何故聚众……”
    贺寒舟懒得听这些话。
    他不待这知州讲场面话讲完,直接将怀里的钦差令牌亮了出来。
    “!”
    令牌上面的【钦差大臣】十分显眼。
    那知州赶紧换上一脸真挚的笑脸。
    前阵子,上头的大人们之前老是议论京里的钦差大人遍寻不着,没想到今天给他撞见了。
    他忙挥手让孙捕头先回去报信,自己则狗腿地便拍边马屁边将贺寒舟引到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的李文厚等人收到消息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忠道:
    “中堂大人,这谢云逍这时候怎么突然又来了?”
    “大人,说话间,人就到了!”
    李文厚皱眉,他早未将谢云逍放在眼里了。
    “就说我没在,周布政使去。”
    那周忠只好出门去迎,他前脚刚出来,冀州知州引着贺寒舟后脚便已到了。
    “布政使大人,您瞧,钦差大人来了!”
    知州谄媚道。
    周忠早正盯着贺寒舟。
    他脸色阴沉,并不接知州的话。
    知州只好尴尬地出声提醒他。
    周忠眯眼看向贺寒舟,贺寒舟神态自若,任由他打量。
    “你说他就是钦差?”
    “正是啊,大人。”
    周忠冷哼一声。
    “好大的狗胆,招摇赚骗到巡抚衙门来了,来人,给我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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