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谢云逍当即足足连呜了五声。
    贺寒舟:“。”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有这一问。
    他疑惑地看向谢云逍。
    “你想做什么?”
    谢云逍眨巴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着贺寒舟,神态之间尽是委屈与凄楚。
    “寒舟,我难受啊,我好难受啊……窝难受……”说着,他便将大脑袋贴到了贺寒舟的肩上。
    他头重地很, 贺寒舟艰难地推开他。
    谢云逍一脸不乐意地被他推开,他扁着嘴, 可怜巴巴盯贺寒舟。
    “老婆……”
    贺寒舟眯眼瞧他,“老病又犯了?”
    矫情病犯了。
    谢云逍立即连连坚决地摇头。
    “寒舟, 这是新病,也是心病。”
    “。”
    “是么?”
    贺寒舟不着痕迹地细打量了下谢云逍, 又移开了目光。
    “哪里难受?”
    谢云逍一愣。
    哇擦,“呜呜呜呜呜,寒舟你关心我, 呜呜呜老婆你真的,我哭死……”
    他抓住贺寒舟的手往自己胸口处贴去。
    “老婆、老婆、窝心里难受哇……”
    谢云逍开始“哭丧”起来, 他抓着贺寒舟的手不放。
    那语气简直闻者伤心, 当然,与此同时,眼泪也是一滴也没有的。
    贺寒舟蹙着眉头。
    谢云逍手掌连带胸口处, 一阵让他略感不自在的热度,他有些抗拒地抽回手,却没有抽动。
    谢云逍还在喋喋不休地重复“老婆老婆,窝心里难受地紧”。
    “呵。”贺寒舟冷笑一声瞪他。“心里难受,那就是不难受。”
    谢云逍嘴巴又是一扁,苦哈哈道:
    “不似啊老婆,这次窝是真难受啊……”
    贺寒舟抬眸看他。
    只见谢云逍的脸皱成一团,确实是很痛苦的模样,神态也不似作伪。
    往常偶尔的“矫情”也确实不会发作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呛水留了后遗症……
    贺寒舟又细瞧了瞧他,见他额角边点点细汗,神态萎靡的同时又十分亢奋,瞧着不正常的紧。
    “难受什么?”
    谢云逍眨巴眼睛,又换了副格外单纯的表情,他恳切地望着贺寒舟。
    “老婆,可以说吗?”
    “。”
    贺寒舟瞬间便觉出其中有诈,他眯起眼睛。
    “不可以。”
    “呜呜呜……”
    谢云逍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头发就被他抓地乱糟糟了起来。
    贺寒舟皱眉看他。
    “你到底要作什么?”
    “窝想说。”
    贺寒舟又眯眼看了他半天,谢云逍一直不改其志,扁嘴任他看了半天。
    终于,贺寒舟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谢云逍立即咧嘴笑,但笑着笑着他又笑不出来了,他盯着贺寒舟的眼光渐渐发直。
    贺寒舟抿唇,有些不明所以地瞪他。
    贺寒舟的嘴色是浅粉色,唇瓣十分饱满,他微微一抿,嘴唇便绷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寒舟蹙眉,唇瓣轻启。
    谢云逍已陷入某种不可言说的呆滞状态。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直愣愣道:
    “老婆,我想亲嘴。”
    “……”
    马车外,钱尺正在专心赶马车,只听“噼啪”一声,片刻后,自己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钱尺看着谢云逍脸上新鲜的巴掌印,悄声问他。
    “被打出来啦?”
    谢云逍刚刚还在笑痴痴,这会听他如此说,立即将脸一板。
    “休要胡言,你瞧我美滋滋的模样,像是被打出来的吗?”
    钱尺挠挠头。
    “那是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我自愿出来的。”
    钱尺不敢置信道:“你会愿意出来?”
    即使他与谢云逍相交不久,但也绝对对谢云逍的粘人程度有相当程度的认识。
    谢云逍干咳一声道:
    “当然不愿意。”
    钱尺疑惑道:
    “那还不是被打出来的?”
    “当然不是,小情侣之间能叫打出来吗?”
    “那叫什么?”
    “相亲相爱。”
    “嘶~”
    钱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你不认同?”
    钱尺挠挠头,“我没听懂你在讲什么。”
    谢云逍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理解也正常,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撑你理解我这种热恋中的男人。”
    钱尺若有所思。
    谢云逍则继续靠着车厢美滋滋起来。
    他默默回味着贺寒舟刚刚给他的一巴掌。
    先是一阵醉人的淡淡香风拂面,接下来只是一点微不足道挠人痒痒似的疼痛……
    一旁的钱尺突然来了一句。
    “真可怕……”
    谢云逍被唤回神,他扭头看钱尺。
    “怎么?”
    钱尺挠挠头,愣愣道:
    “热恋中的男人真可怕。”
    谢云逍眼睛一亮,他春心勃发,当下正缺一个聊聊感情的搭子,因此他饶有兴趣道:
    “哦?大脑袋兄何故有此见解?哪里可怕?”
    钱尺指了指他。
    “你就很可怕。”
    谢云逍奇怪道:
    “我可怕?我一直十分平易近人,助人为乐,钱货两清,严肃活泼,是难得的好同志。”
    钱尺很快被他搅晕,“……额好吧。”他甩甩脑袋,便继续专心赶起车来。
    谢云逍见他不再说话了,又忍不住上去问道:
    “艾你还没说完呢,我哪里可怕了?”
    钱尺挠挠头。
    “就是有点可怕……”
    “可怕在哪?”
    “那个,我还没见过,被人打了嘴巴子,还这么高兴、笑得这么开心的人……”
    “。”
    谢云逍梗了下,便模仿贺寒舟“高贵冷艳”地“呵”了一声。
    “你不懂,我老婆的嘴巴子那能是嘴巴子吗?那是爱的敲敲打打!”
    “……”
    钱尺有些畏惧地看着他。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在打你。”
    谢云逍怒了。
    “还有什么区别?这区别老大了!他那是打我吗,他是……关心我!”
    “。。”
    钱尺语塞了。
    “额……那他关心的方式挺特别的。”
    “……”
    谢云逍突然恼怒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着,我老婆就是把老子打爽了,你有意见?”
    钱尺惊恐地看着他,连连摆手。
    “没、没意见,你老婆高兴就好。”
    谢云逍继续对他怒目而视,“嗯?”
    “不不,你也高兴就好。”
    谢云逍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接下来,二人没有再讲话,马车很快将他们一行人送到了县城内的街市之中。
    此时已是饭点,谢云逍立即领着二人去了县城里最好的酒楼,并呼呼呵呵地将招牌菜点了个遍。
    钱尺见势不妙,拿了两个馒头便逃也似的跑了。
    谢云逍“啧”了一声,“这大脑袋胆子这么小,跑什么跑。”
    贺寒舟冷眼旁观。
    “他是怕你吃霸王餐殃及池鱼。”
    谢云逍奇道:“艾?大脑袋也有精的时候哈。”他挠挠额角,又笑嘻嘻地凑到贺寒舟身边。
    “那、寒舟你怎么不怕啊?”
    贺寒舟斜眼瞥他。
    谢云逍心中一寒,他忙变幻脸色,一本正经道:
    “寒舟,绝对没有说你不精的意思。”
    “。”
    贺寒舟白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会他。
    谢云逍又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讨好地冲他眨眼睛。
    “寒舟,咱们刚刚死里逃生合该吃顿好的庆祝庆祝嘛,再说是金子总会花光的,老公我还能挣呢,寒舟不怕~”
    贺寒舟冷笑一声,“我怕什么怕,大不了将你抵押在这,我一个人回京。”
    提到回京,他眉头蹙了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京城近在眼前,但他却没有原先预料的那样开心。
    谢云逍见贺寒舟满腹心事的模样,忙凑过去道:
    “寒舟~别担心,老公,我有的是法子能赚钱……”
    贺寒舟抬眼看他,心不在焉地胡乱点了点头。
    谢云逍果然也如自己所说,银子确实是有的,但是也是刚刚好足够付饭钱。
    饭钱一付,里里外外只余下来三文钱。
    谢云逍任性地将那三文钱直接给小二作小费了,因此二人从客栈出来,已身无分文了。
    贺寒舟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谢云逍却自信地从兜里掏出一旗帜样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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