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南王刚刚心底升起的对谢云逍“精彩发言”的欣慰之情荡然无存,他脸色隐隐发黑,短时间再也没有继续看到谢云逍的兴趣。
    “行了,快滚快滚。”
    “得嘞,回见老爹。”
    谢云逍又好整以暇地灌了口茶,才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但他刚出屋子没走几步,肩膀处又传来一阵尖锐难以忍耐的刺痛。
    “我擦……”
    谢云逍捂着肩膀。
    刚刚伤口尚能忍耐,现在却越来越疼了。
    除此之外,他还感到肩膀那块一阵湿哒哒的黏糊劲,特不爽快,异常难受。
    谢云逍弓着背,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结果丝毫不得缓解,反而更是刺痛难忍。
    靠,他刚刚在老婆那边一点感觉也没有,自离了那里便感到不舒服起来。
    哎,可能老婆的亲亲能镇痛吧……
    谢云逍突然有些寂寥地想。
    此时此刻,即失了身体健康又失了老婆亲亲的谢云逍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哎呦,我的世子爷您怎么了?”
    从旁路过的王府王管家突然出声道。
    他本要去平南王的书房,路过看到谢云逍正弓着身子扶着肩膀,眉头紧锁的,他忙拐过来查看。
    见有人来,谢云逍立即敛容端正了表情。
    他干咳一声又恢复地“云淡风轻”的模样。
    “没事,就一点小伤不值一提,正好,老王你来了,给我找个上药的人来就行了。”
    王管家无论听了多少次,但对“老王”这个称呼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其他人也有叫他老王的,但是这句话从小他几十岁的谢云逍口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从另个角度来看,世子爷与他称兄道弟,也是赏他的脸,哪怕是要他当儿子,他也只有高兴的份。
    因此,他隐忍道:
    “好的,世子爷。”
    说罢,他便愁眉苦脸地转身去王府的药房去找张主簿。
    谢云逍摩挲着下巴目送他离去。
    “靠,这老王,每次见我都这幅隐忍的模样,不会是便秘吧……”
    王管家熟门熟路,很快便将张主簿找了来给谢云逍上药。
    谢云逍在路旁的凉亭里没等一会,张主簿便打着灯笼寻来了。
    “世子爷,给您上药。”
    “来来来,赶紧。”
    “好的。”
    那张主簿没料到谢云逍的伤口会这么长,纱布一揭开倒把他吓了一跳。“世子爷,您这伤得也不轻。”
    谢云逍摆摆手道:“还行吧,从规模上看是大了点,但是整体伤害刮痧。”
    “……”张主簿梗了下,“咳,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他便认真给谢云逍上起要药来。
    谢云逍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确实只是皮外伤,有点问题是伤口撕裂以致于有些粘连,张主事熟练地剪开了纱布,清理了一下伤口,谢云逍立即便不疼了。
    他的疼痛本就是伤口撕裂后汗水腌渍进去导致的,本也无甚大事。
    谢云逍动了动肩膀,一不疼了他脸上便有了笑模样。
    他拍了拍王管家。
    “谢了啊老王,这位老大夫靠谱。”
    但与他的好心情不同,王管家的脸早皱成了苦瓜。
    他没料到谢云逍的伤口这么长,伤这么大的。
    “世子爷受苦了,身上这么重的伤口,王爷这还不知道呢,世子爷您也不讲,哪个挨千刀的出手这么狠……”
    谢云逍:“哈哈也不算什么,都是皮外伤,我也把那动手的动脑的人都揍了个够本了。”
    “动脑的?”
    “就是幕后黑手。”
    王官家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他们怎可与世子爷金尊玉贵的身子相比,这些人最为下作,世子爷受苦了。”
    谢云逍一哂,“没事,衣角微脏而已。”
    他一脸自得地弹了弹衣角便转身离开了。
    王管家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他叹了一口气,冲一边的张主簿道:
    “老张,世子爷近年手脚也厉害起来,比以前懂事多了。”
    张主簿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世子爷毕竟成家了嘛,自然比从前要成熟些。”
    王管家闻言有些意外地看着张主簿。
    因为王爷连同他都没把谢云逍这场娶男妻的婚事当回事,毕竟往后谢云逍定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待的。
    “是这样?”王管家疑虑道。
    张主事肯定地点了点头。“府里人都说呢,世子爷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世子妃,从来没见过世子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世子妃来了,世子爷从前那样懒散的人,却愿意出去捐个官位做了,这次,世子爷还和世子妃一同去冀州治水,办了件大大的好事,我们都说,这世子妃虽说是个男的,却是难得的好世子妃,与世子爷也登对……”
    “等等等等,老张,世子妃是个男的,如何登对?”
    张主事笑道:“非是男女才能登对吗,老王啊你也不要迂腐,你去瞧瞧世子爷与世子妃的相处就知道了,端的一对璧人,如何不登对。”
    张主事说的肯定,王管事听了心中却更加忧虑起来。
    像他这种从小跟在王爷身边的心腹,自然知道王爷的安排。
    王府的男世子妃不过是个幌子,王爷从来没有当真,如今这个幌子也不再需要了,为了世子爷的前程,王爷迟早也是要将这桩婚事作罢的。
    虽然,他的耳边一直有世子爷与世子妃伉俪情深的话,但这些流言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只因那会当今圣上的眼睛总盯着平南王府的独子,世子爷荒唐一分便会安全一分,但是如今时移世易,这种流言便不能放任了。
    但这会,他听着老张头的话,这些流言倒听着不像流言了,那事情可大不对了。
    云祥院一直很少有下人伺候,里头究竟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他从前一直只当这些话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世子爷从小见大从来没有显现出喜欢男子的迹象,王爷见他与世子妃亲近也只当他们是同年龄的玩伴,毕竟王府并公主府只他一个独苗苗,皇室血亲也寥寥,世子爷从小便想要个玩伴。
    但是情况若真像老张口说的那般,世子爷对世子妃非常上心的话,那接下来王爷的有些筹谋可就难办了。
    王官家沉吟片刻又冲张主簿道:“老张,把你知道的与我细说一说,”
    这件事得好好查探查探,若是属实,还得告诉王爷才是。
    张主事有些狐疑地打量他。
    “老王,你不是要棒打鸳鸯吧?”
    “?”
    王管家有些急了,“你知道什么?哪里就棒打鸳鸯了,是不是鸳鸯都不定呢,别啰嗦,你说与我听就是。”
    张主事又打量了下他,“啧啧啧”了几声。
    “恕不奉陪,缺德的事老张头我不干。”
    说着,他扭头便走了,留王管家在原地干瞪眼。
    “你这老家伙……”
    王管家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最终一拍手,决定去云祥院亲自看看去。
    这二人说话的功夫,那头的谢云逍已进了云祥院。
    贺寒舟仍在云祥院的主殿婚房内。
    窗户的剪影倒映出他形状优美的侧影。
    “我回来了,寒舟……”
    谢云逍推门而入,眉眼含笑。
    屋内的贺寒舟正好整以暇地坐在窗边的木桌上瞧着他,神色平静,像是等候多时。
    木桌上一应放着药粉和包扎的纱布。
    很显然,他是等着谢云逍回来给他包扎。
    谢云逍的笑容一僵。
    糟糕,怎么老婆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
    “寒舟……还没睡啊?”
    贺寒舟瞪了他一眼。
    此时尚早,从没见过这么早便睡了的。
    “你这个点就睡?”
    谢云逍挠头。
    他不过为了转移话题,随口来的一句。
    “哈哈,也没有,那什么,这不是才从山沟沟里回来了怕你累嘛~”
    贺寒舟白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一旁的檀木椅子,示意谢云逍坐过去。
    谢云逍一脸不值钱的笑容,他挨挨蹭蹭地坐了过去。
    “寒舟,你要给我包扎啊?”
    贺寒舟正抬手拿了把剪刀在手里,他闻言淡淡点了点头。
    谢云逍的伤口之前看便有些粘连,应该会用得上剪刀。
    谢云逍有些心虚。
    “寒舟,要不今天咱不包扎了吧,好不好?”
    “怎么?”贺寒舟伸出另一只手将包扎纱布理了理,他抬眸平静地看向谢云逍,眼神中充满了不认同。
    毕竟,谢云逍靠着包扎伤口这件事赖着贺寒舟讨了不少的好处,如今他一转头就把这事忘记了,如今再面对贺寒舟清亮的眼眸,他此时此刻的感受犹如出轨被当场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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