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答应,宋渝归看向老板,多少钱一只?
    今日是节日,老板心情也好,笑着比了个数字,“要十文钱,姑娘买吗?”
    还挺贵。
    小枝儿眼巴巴看着妻子,明明家里的钱她也能管也能花,可她就喜欢让宋渝归给她买东西。
    她浑身上下的行头,哪一样都不是自己买的。
    两人买了狐狸,正欲离去,有一人从背后追了过来,站在她们前面,神情却还犹犹豫豫的。
    宋渝归皱眉,见到这人脸色便算不上好,沉眸凝眉,等着对方说话。
    沈惜枝下意识往身边人怀里躲了躲,看得宋星川神色微黯。
    他这才开口喊人,“堂姐。”
    喊完一个又看向另一个,似乎有些不情愿,磨磨蹭蹭的叫了一声堂嫂。
    沈惜枝面无表情颔首。
    “你们也在镇上啊。”
    “嗯,堂弟也来参加七夕节吗?”
    她垂眸打量着宋星川前后左右,无人跟着,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爹的一个人参加七夕节?
    男主混的可真没个男主样。
    但宋渝归心里有点高兴,小说里这时候因为女主的加入,他可谓是左拥右抱,春风得意。
    心中下意识冒出这个词,她又颇觉不喜,抱个屁,我媳妇儿只有我能抱。
    “我,我来镇上看看。”
    “一个人来的?”
    她又问。
    宋星川微微点头。
    哼。
    “那你暂且玩着吧,我与你嫂子还要去别处看看,就不和你说话了。”
    宋星川抿唇,视线又悄悄落在沈惜枝身上,见她只顾拉着堂姐的手,眼里也全是堂姐,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别扭,酸涩,不甘,不信。
    可他与沈惜枝分明极少往来,为何偏对她有这等异样的情感?
    宋星川胸膛鼓涨,不舒坦极了。
    不,也不止是对堂嫂,还有那位厢月姑娘。
    一开始他最是厌烦这等天真烂漫的娇姑娘,觉得她们只会添乱,可后面不知不觉,就生了旁的心思。
    可惜没多久,心思被人斩断了。
    他不敢再肖想池厢月一分一毫,满脑子里想的人,便又成了沈惜枝。
    她虽不常在村里走动,可他时常听说她,听到她的父母曾如何薄待她,她的兄弟如何欺负她,她如何在一众恶人中委曲求全,若是生长于这样的家境,她嫁与女子,大抵只是为了保全自身。
    而无关情爱。
    从前去沈家求娶的也有男子,这足以说明,沈惜枝并非磨镜。
    与女子成婚,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宋渝归不知对面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堂弟在想这些,否则非得大声辱骂不可,还拉着惜枝与他告别。
    惜枝有些敷衍,点了点头就屁颠屁颠跟在妻子身后走了。
    留下宋星川站在原地,一脸怔愣,她仿佛……看了我一眼。
    两人在七夕的街市上逛了许久,又是做了纸鹤,又是去红娘庙挂了签子许了愿,临走时碰上了脸色不大好的表姐表妹。
    池厢月一见到宋渝归,立马精神了,几乎泪眼汪汪,语带控诉,“渝归,你怎么偷偷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碰到宋星川了!”
    “你也碰见宋星川了?”
    宋渝归诧异。
    “是啊,你也碰到了吗。”
    池厢月苦着小脸,表妹知道她不喜欢宋星川,但仍对宋星川抱有恶意,只对他抱有恶意就算了,回来还要发疯折腾她,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你又和以前一样,看见宋星川就迫不及待靠近了?”
    宋渝归神色凝重,她还以为过了这么久,女主一直没去找男主,该是因为剧情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池厢月摇摇头,“没有,我看见宋星川倒是没什么感觉。”?
    “那你气什么。”
    既然没有感觉了,那碰见就碰见呗,当个陌生人一般,这有什么的。
    话音刚落,惜枝就杵了她一下,示意她去看池姑娘的嘴。
    宋渝归凝眸看去,豁,这么新鲜的口子。
    对方怨念的盯着她们,她们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一碰见宋星川,楚姑娘就不对劲了啊,把人嘴唇都咬破了。
    再度咬破。
    这……
    这有什么办法嘛。
    楚姑娘介意宋星川,也是事出有因,她们说不得楚姑娘什么。
    宋渝归怕两人在街上就吵起来,只得急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我跟惜枝刚刚挂完许愿签,你们要不要挂一个?这是红娘庙,听说与心上人一起在此处挂了签子,可以白首不分离。”
    这果然很吸引楚晚棠的注意,她下意识看过去,眉目浅浅露出几分笑意,“是姻缘树吗,我在京城也曾挂过。”
    池厢月:???
    “你与谁一起挂的?”
    她突然发问,神情严肃,又有点凶。
    楚晚棠发觉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竟直接问,“表姐不是不喜欢我吗,那我与谁挂的,表姐又何必在意?”
    池厢月脸色一僵,色厉内荏道,“我那是关心你,与喜欢无关,我怕你被别人骗了!!!”
    “表姐总是不肯说能让我高兴的话。”
    楚晚棠嗔了她一眼,倒是没有生气,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还分得清楚。
    “走吧,表姐,我们也去挂一个。”
    池厢月气闷的走在人身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写下签子,“愿表姐与我岁岁年年,永不分离,缠绵到死。”
    她写完了自己的,放下笔,还催着池厢月,“表姐也快写吧,你就写,愿同表妹死生契阔,世世相守。”
    她知表姐读书差了一点,可能不会写,词都给她想好了。
    池厢月:……
    她握着笔,任由墨汁滴落,沾染了签子,艰难问,“能不写吗?”
    她总感觉若是随表妹的愿写了,以后就再也没办法把表妹掰正过来了。
    那她如何对得起娘亲,对得起舅母在天之灵?
    天杀的,这可是我舅母唯一的女儿!
    我还答应过要帮舅母好好照看表妹,免表妹受人欺负的,现在倒好,照看到自己床上去了。
    无颜再见舅母了。
    小表妹听她似乎不愿写,抬了抬下巴,微微点头,气息冷漠几分,“你当然可以不写,你若不写,今晚我就不与你回去了。”
    池厢月眼眸一亮,“你要回京城?”
    回京城好啊,回京城那般多俊秀公子,指不定哪日就掰回来了。
    楚晚棠:……
    恼怒道,“我找个地方吊死!”
    池厢月:!!!
    “不行!你这人怎么一个不和你心意就寻死觅活的,你你你,别太过分了你!”
    给她气的都语无伦次了。
    楚晚棠也不管表姐多生气,冷着脸望她。
    池厢月脸一阵青一阵白,许久,也只能认输。
    “真是怕了你了。”
    她将染脏的签子换掉,换了一张干净的,正提笔要写,楚晚棠又把让她写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只得将本来想祝愿表妹无病无痛长命百岁的字语咽了回去,按表妹的要求写了。
    池厢月虽是习武之人,但从小也没少请教书先生,字写的不错,宋渝归凑近去看了,看不明白,但是很好看。
    写完后,她提起签子吹了吹,表妹又提出新的要求,“你将它挂到最顶上。”
    ……
    “哦。”
    池厢月受气小媳妇儿似的撇撇嘴应了一声,握住两个签子,长腿一蹬树根,便飞跃而起,引来周围一众挂签人的惊呼,还有谩骂。
    她那一脚把有的人好不容易挂上去的签子给蹬掉了,不得不帮人家再挂一次。
    挂完签后,四人又分开了。
    宋渝归要和惜枝慢慢走回去睡觉,池厢月她们才刚刚出来,自然还要再玩一会儿的。
    两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上,池厢月一路都不曾主动说话,此时也是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把满脸新奇的表妹拉住,“之前你到底和谁一起许的愿?”
    楚晚棠听她终于问出来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表姐很在意这件事吗?”
    她问。
    池厢月抿唇沉默,在意,当然是在意的。
    心里莫名的不适,让她非常想要问清楚。
    见楚晚棠不说,她也骤然生了气,眉心微凝,“不说算了,我不管你。”
    说罢就要走,模样干脆利落的很。
    楚晚棠可不敢叫她走了,连忙伸手挽住她的手臂,眉眼含笑,“好了,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的事,无论表姐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
    池厢月停住脚步,便听表妹进一步抱住她,温声与她道,“我是和流筝一起去的,不然没人帮我挂许愿签,表姐会吃我和流筝的醋吗?”
    不是,谁说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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