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肯定不会掉进居延的陷阱,也不会相信他那句「一笔勾销」。
    我们把麦穗送回家,出来后,胡桃邀请我和呱呱去她的租房过周末。
    呱呱答应了,我说:“我要问问家里先。”
    我避开她俩,走到僻静处,夹着嗓子给居延打电话:“居延哥哥……今天可以外宿吗?有胡桃还有呱呱,你不信我就让她们接电话……”
    居延说:“不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心想:“你不准?你算老几啊,妈的。”
    但嘴上还得顺着他的意:“好的呢……人家把位置发给你,来的路上小心哦……”
    挂了电话,我把一棵树当成他,指着树一顿无声输出,然后收起手机,回去告诉胡桃呱呱:“不行,居延来接我,我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
    胡桃同情的说:“你哥管你管得好严哦……对了藕,我刷到蓉姐饭馆关门的短视频了,大哥家出什么事了吗?”
    我含糊道:“做饭馆太累,我妈和阿姨他们回丽城去了。”
    “确实很累,我家的饭馆也干几十年了,前段时间我妈晕倒过一次,我爸妈去体检都查出了高血压。所以我不考研了,准备考个公回老家,守着他们过。”
    我想起猝然离世的爸爸,握住了她的手:“也好,他们在的时候多陪陪,以后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胡桃和呱呱先坐公车走了,我又在公车站等了十几分钟,居延来了。
    我坐上他的小保,系好安全带,刚张开嘴他就说:“闭嘴。”
    我说:“不嘛……人家出去这么久,好想你哦!吃晚饭了吗?最好不要吃呢!我给你们买了蛋卷和蛋挞,蛋挞好贵呢,10澳币一个……”
    居延握紧了方向盘,额头上青筋直跳。
    我继续喋喋不休,同时暗中观察。
    没变化。
    哈哈哈,真的好垃圾啊他。
    居延铁青着脸,把车开到度假村别墅,他一下来就把我揪进主卧,扔到床上。
    第268章 江南皮革厂
    我顺势趴在床上,翘起一只穿着彩虹分趾袜的脚,红橙黄绿青五个颜色的脚趾往脚心勾了勾:“居延哥哥好粗鲁……”
    他额头的青筋又跳了跳,绷着脸在床边宽衣解带,然后捉住我的脚,从下往上把我剥光。
    特别是那双彩虹袜子,他揪下来后扔得远远的。
    赤诚相对需要勇气,面对他的身体,我几乎要落荒而逃,但仍是硬着头皮看着他腹部的刀疤唱:“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
    本来脱衣服的时候他还有点苗头,听完我的歌,彻底败兴了。
    他两手撑在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越不行,我越来劲:“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了……”
    他咬牙说:“连荷!”
    “不喜欢吗?”我换了首,“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王八蛋黄鹤老板!黄鹤王八蛋王八蛋黄鹤!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听完这段,他反倒平静下来:“够了没?”
    我唱:“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他冷笑一声:“你自找的。”
    然后他起身下床,穿上裤子走出房间。
    没一会儿,他提着一个装钱的保险箱回来了。
    他在床边打开箱子,里面装的不是钱,而是各种骇人听闻的道具。
    我一看就吓得什么词都想不起来了。
    他抬手在里面点兵点将。
    我心惊胆战的缩在床角。
    居延拿起一个试了试,对我招手:“过来。”
    我用力摇头:“不过。”
    他说:“刚才不是唱得很开心吗?”
    我说:“现在不太开心了。”
    “还唱吗?”
    “不唱了。”
    他把东西放回去,合上箱子,然后把我扯到身下,大开杀戒。
    第二天早上我先醒了,居延搂着我还在睡。
    我钻出他的臂弯,看到床头的保险箱,提起来就扔进垃圾桶!
    衣服扔得满地都是,我找回了上衣裤子,却怎么也找不着袜子,只好光着脚去楼下洗漱。
    冰箱里有材料,我给自己煮了一小碗鸡蛋面,刚盛出来,居延也收拾得清清爽爽的下楼了。
    他看到只有一碗面,问:“为什么没做我的份?”
    我埋头吃面,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你在床上不也没管过我的死活。
    他没等来回答,只得自己又去煮了一碗面。
    饭后我们各洗各碗,好在回去时他没让我自己打车。
    回了居家,张妈和月嫂正在吵架,居延问怎么了,两人却支支吾吾的。
    居延说:“闹到调监控那步可就不好看了。”
    两人只好不情不愿的交代。
    原来月嫂把居续不穿的衣服鞋子放在垃圾袋里夹带走,被张妈发现了。
    但月嫂也发现张妈偷菜,两人相互揪着不放。
    居延问月嫂:“居续的东西呢?”
    月嫂小声说:“卖了。”
    “卖多少?有一句假话,我就让你照原价赔。”
    月嫂没想到他这么冷血,只能红着眼圈报数。
    张妈一听就激动起来:“啊呀,你可真是……”
    随即她想到自己也偷了菜,悻悻的闭上嘴。
    第269章 不在乎
    居延让月嫂立刻离开,她偷走的东西就抵了她上月以及本月未结的工钱。
    至于为期一年的劳动合同,他会以盗窃为由通知月嫂中心解除,违约金由她和月嫂中心承担。
    月嫂听了这话,面如死灰。
    张妈忐忑半天,以为也要被撵走,但居延只是教训她几句,还让她以后捎带着照顾居续。
    劫后余生的张妈满口答应。
    我在一旁看得怕怕的。
    居续很乖,已经不再需要月嫂贴身照顾,居延借着月嫂私德有亏这一正当理由。
    不仅省下了往后几个月的月嫂钱,还赚了一笔违约金。
    张妈以前就偷菜,居延很清楚,但一直在用她,这回借机让她接下照顾居续的活,却不给涨工资,张妈自己也不敢提。
    好一招杀鸡儆猴。
    幸好我没偷居续的东西,也没给居延打工。
    但我欠他六百万。
    唉,我比张妈更倒霉……
    形影不离的月嫂走了,居续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她坐在推车里,吸着奶嘴,淡定的目送月嫂拉着行李箱离开。
    劲敌完了,居延上楼了,张妈自觉在这个家的地位更加稳固,喜滋滋的在居续脸上亲了一大口:“哎呦我可爱的续续宝宝!”
    她亲完才意识到我这个亲妈还在,赶紧热情的推送居续的另外半边脸:“小荷你也来一口,她的小脸蛋可嫩了!”
    我摆手:“不了不了……”
    张妈说:“那你看会儿孩子,我去收拾一下月嫂的房间。”
    “好的。”
    张妈一走,居续就抬手擦擦被她亲过的地方,然后继续躺平,嘬着奶嘴看着我。
    我才发现,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像女版居延?
    特别是一脸平静看人的时候,那鼻子眉眼,跟居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想到那么欠打的居延也曾经包着尿布、天真的嘬着奶嘴,我就想笑。
    但是抬头看到换了家居服的居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我就笑不出来了。
    居续看见他,咬着奶嘴,含糊的叫了声妈。
    居延应了一声,俯身抱起居续,对我说:“晚上去海港看烟花。”
    我不想事事顺着他,就小小反抗一下:“我实习快结束了,能不能不去?我想写实习总结,我的毕业实验数据也要……”
    居延冷冷的说:“你有空出境玩,没空陪女儿?”
    我不服气的顶嘴:“我也是很忙的好吗?我又不像你,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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