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被情|欲侵染的温柔和渴望。
    alpha的桃花眼生得好看,这种眼型总是无情也带三分,看电线杆子都含情脉脉。
    但迟然只被这种眼神注视过两次,上一次也是在alpha的易感期。
    他知道,傅望昭没有处在清醒的状态,所以才会对他露出如此罕见的模样。
    整个场景不真实得像做梦。
    迟然整张脸都红透了,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摸到那支被用过的抑制剂针管。
    没等他反应过来,alpha从他手里拿走针管,扔得远远地,声音沉闷:“不想打针,很难受。”
    “你应该去找…omega。”beta小声地说。
    傅望昭俯下身,将脑袋埋进迟然的脖颈,似吻似嗅:“我只要你。”
    迟然睁大了眼睛,慢慢抬起手抚上傅望昭的发顶。
    上将的头发,意外的柔软好摸。
    炙热的吻在身上游走,迟然的身体还是很紧绷。
    上一次的性|爱给他留下了阴影,腿根上的红色胎记被抚弄的时候,他本能地并腿。
    轻声呢喃:“疼…”
    beta不知道此时他身上每一寸皮肤,甚至是头发丝都染上了alpha的信息素,像是被信息素浸养而生的。
    傅望昭眼里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漆黑的瞳里映着身下人的模样,他握着迟然的膝弯,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哄道:“这次不让你疼。”
    ……
    迟然因为遛狗的习惯,每天都醒得很早。
    但今天他是被热醒的。
    alpha的胳膊横在他的腰上,整个人都向外辐射着热气。
    迟然小心地将傅望昭的胳膊挪开,从床上坐起来,身下不适的感觉让他别了下眉毛。
    傅望昭睡得很熟,呼吸平缓,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
    十分少见的没有攻击性。
    迟然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傅望昭的睫毛,像戳破一个五彩的泡泡。
    他安静地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带上牵引绳离开了房间。
    梦该醒了。
    傅望昭醒的时候怀里是空的,旁边被窝是冰凉的,他的心情是急转直下的。
    他知道迟然又去遛狗了。
    一夜餍足过后难免懒洋洋,傅望昭在迟然的床上又躺了半晌,才起来。
    他走出房间,和正好上楼来的齐叔碰上。
    齐叔看他大清早从迟然的房间出来,脸上露出惊讶,随即恢复如常,问:“要现在准备早饭吗?”
    “迟然吃了吗?”
    “没有。”
    “等他一起。”
    “好的。”
    傅望昭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了五百个俯卧撑,然后冲澡换了身衣服。
    他很少在易感期有这么好的精神,除了迟然的治疗外,还得益于充足的睡眠。
    昨晚是顾若蔓去世之后,他睡得最好的一晚。
    周一的早上,路上大多行人都神色匆匆,奔走于生计。
    “两个牛肉包…子,一碗豆浆。”
    “好嘞。”
    迟然一手牵着跟跟,一手接过包子豆浆,落座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早餐铺。
    长长的街上开着各式各样的餐馆和小店,葱油味和面点奶香混在一起,男女老少的叫卖声也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早餐铺的桌凳都泛着黏腻的油光,即便擦过也是这样。隔壁桌带孩子的母亲,就着孩子吃剩的豆腐脑汤吃馒头。那边桌一个男人因为餐巾纸收费对着老板骂骂咧咧。
    迟然坐在角落里的位置,身处于嘈杂,内心却十分平静。
    这才是属于他的,真实世界。
    坐下后,跟跟就迫不及待似的举起前爪扒上他的腿,摇着尾巴吐舌头,冲桌上的包子流口水。
    迟然见状勾了下嘴角,他不知道狗粮是什么滋味,但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流油的肉包子肯定是要比干巴巴的狗粮美味。
    小狗也这么觉得吗?
    他掰了一半包子喂给跟跟:“只能吃一点。”
    跟跟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把包子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但很听话地没再缠着要包子吃。
    吃完早饭,迟然牵着跟跟去了狗狗公园。
    它的小伙伴萨摩耶已经在其中疯跑了,跟跟的脚步也着急起来,频频回头看迟然,想让他快点把绳子松开。
    迟然弯腰将锁扣解开:“去玩吧。”
    跟跟飞奔着加入狗狗大军的行列。
    今天阳光很好,迟然坐在木椅上,后背被晒得暖乎乎。加上身体的疲乏,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脑袋枕在软软的东西上,他定睛一看,发现是跟跟跳了上来,充当他温暖又柔软的枕头。
    迟然揉了揉闷声干好事的狗脑袋:“跟跟真乖。”
    不远处的空地只剩两只小狗在玩,萨摩耶和大多数狗都被主人领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掏出通讯器看时间。
    已经十点多了。
    与此同时,迟然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齐叔。
    他担心有什么急事,刚想回拨,齐叔就打了过来。
    迟然连忙接起:“喂,齐叔。”
    “你总算接电话了。”齐叔的声音似乎有些担忧。
    “出什么事了?”
    “你现在快回来吧。”
    迟然摸不到头脑,连忙带着狗打车回了别墅。一进门,他就看到在大厅来回踱步的齐叔。
    “齐叔,怎么了?”
    “你去哪了?”
    “遛狗啊。”迟然懵懵的,他每天早上都会出去遛狗,齐叔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反常。
    齐叔叹了口气:“没事,快去吃饭吧,上将也在。”
    “我在外面吃…吃过了。”
    蓦地,餐厅里响起椅子划过地板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傅望昭长腿迈着大步经过大厅中的两人,目不斜视,脸色冷得滴水成冰。
    等alpha消失在回廊入口,齐叔才面露为难地说:“上将一直在等你回来,一起吃早饭。”
    “啊?”迟然微微张嘴,有些讶异。
    上将为什么要等他一起吃早饭,而且今天是工作日,他不需要去军区吗?
    啊,alpha易感期是可以休假的。
    迟然挠挠头,心想自己确实应该提前告诉齐叔不吃早饭,或者在齐叔给他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就及时告诉他。
    这样上将就不会等他了,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吃上早饭。
    他心里有些愧疚,犹豫再三后,上楼去敲傅望昭的门。
    门几乎是立马就被打开,快得让迟然都有点没想好怎么说。
    傅望昭冷冷地望着他,等一个解释。
    迟然磕磕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让…让你等我的,你快去吃饭吧。”
    “你都吃过了,还管我做什么?”
    迟然垂下眼有些局促,心想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哦”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傅望昭又饿又生气,气得快要爆炸,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声音:“我要吃馄饨。”
    “我去和刘姨…”
    “你去做。”
    迟然有些意外地抬头,和傅望昭那双冷清的眼对视上。他心里冒出几分怅然,昨晚果真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好。”
    冰箱里有现成的馄饨皮,他拿出冷冻的虾仁和猪肉解冻,将马蹄和蘑菇切成细丁。调成了馅儿,便开始包。
    放在以前,这样美味的好东西,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
    迟然专心地包着馄饨,没注意有人进来。
    傅望昭在餐桌旁坐下,看着beta给他做饭的纤瘦背影,这一早上生的气竟然就消了大半。
    他以前没发现自己的情绪起伏竟然这么大,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消火。
    还都是因为一个人。
    迟然到底是他的药,还是他的病因。
    鲜香的味道飘出来,迟然从锅里舀了一大碗馄饨,端上桌。
    刚要走,傅望昭就出声:“在这儿待着。”
    迟然只好站在一旁,看傅望昭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个馄饨,又望过来:“我不让你坐吗?”
    反应了好几秒,他才应:“我想站着。”
    傅望昭眸光闪了下,没再说什么,很快将一碗馄饨吃光。
    见alpha吃完饭,迟然走上前想收拾碗筷,却被拽着手腕离开餐厅。
    上了二楼,傅望昭将人带进迟然的房间。
    “之前给你的药膏呢?”
    迟然想了半晌,随即诧异地抬眼望去。
    那管药膏是上将给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管只用过一次的药膏,递过去。
    “裤子脱了。”傅望昭说。
    迟然下意识退后一步,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我自己弄就…就行。”
    “害羞什么,你身上哪儿我都看过摸过了。”
    “快点。”
    迟然咬着嘴唇,脸和脖子都红成一片。僵持好一会儿,他只好慢吞吞地脱掉了裤子,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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